兩個丫鬟都很感動，“可是殿下每天都要喝藥，難道側妃每天都要放血爲殿下治病嗎？”
“隻要殿下能好起來，我就算每天放血又有什麽不可？若是能一命換一命，我甚至想用自己的命，去換殿下一世平安啊。”殷如婳輕聲道。
冰壺眼淚都掉下來了。
玉壺也是紅了眼眶，“側妃也要保重身子骨。”
“我有數的，把眼淚收起來吧，這件事務必守口如瓶。”殷如婳看着她們道。
兩個壺都應下了。
煎藥沒有那麽快，半個多時辰後，這才把藥煎好，讓丫鬟端着過來，她還親自服侍司徒稷喝藥。
司徒稷喝好了藥，便道：“你回去休息吧，這邊還有其他人照顧。”
“那妾晚點再過來。”殷如婳柔聲道。
司徒稷點了點頭。
殷如婳離開後，屋梁上的風影就落下來了單膝跪在地上。
“側妃昨日守了孤一夜？”司徒稷問道。
風影颔首，“是。側妃昨晚上還做噩夢了，似乎是夢到什麽洪水，吓得大喊殿下。”
司徒稷眸帶憐惜，“是孤的傷勢吓到她了。”
本是想喊她過來讓她看一眼安撫安撫她的，不曾想當着她的面嘔血，嬌滴滴的小姑娘，如何經得住這一頓吓。
“輔助孤療傷吧。”司徒稷說道。
風影便将主子扶坐起來，開始給主子傳送内力。
司徒稷借着這股内力便運轉起來，隻是每一次運轉都會讓他體内經脈如受刀刑，但對此司徒稷卻面不改色。
在司徒稷療傷的時候。
其他各府送來的禮物也是到了。
大皇子司徒璃，這位璃王殿下不知道自己期限将至，還跟上回那樣派了貼身随從過來問候。
“多謝璃王殿下關心，不過現在殿下正在調養，就不見外客了。”吳管家的說詞也跟上次差不多。
随從就把原話帶回來給璃王。
高大壯碩的璃王嗤笑了聲，看向自己幕僚，“現在你還懷疑司徒稷的病情别有乾坤嗎？”
幕僚看璃王如此倨傲，忍不住道：“璃王殿下切記不可大意，太子這病委實是詭異，明明幾次三番重病垂危，卻偏偏百折不撓，不知這裏頭……”
璃王淡淡道：“難道你不知道本王的父皇有多寶貝他這個兒子？什麽好東西都舍得給他，有皇家那麽多奇珍異寶供着，自然能夠續命。”
幕僚遲疑着又要說什麽，就見外邊來報，“殿下，不好了，四皇子一紙狀書，将殿下告到禦前去了！”
“什麽？”璃王一下就從位上蹭地起來。
“宮裏已經來人，要帶殿下進宮面聖！”
“四皇子是以什麽罪名狀告璃王殿下？”幕僚連忙詢問。
“四皇子在禦前狀告殿下私占礦脈，私造兵器，強占良田，圈養私兵！”
璃王破口大罵，“司徒鳴這混賬東西！”看向幕僚，“怎麽辦，現在怎麽辦？司徒鳴敢狀告上去，手裏頭定然也會有證據，本王這一次隻怕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幕僚也果決，當機立斷道：“殿下現在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殿下立刻就走，蟄伏起來希望有朝一日能卷土重來……”
“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讓本王往哪裏走？”此時璃王的臉色已經是呈現出一種青白頹敗之勢。
他的确占了一條礦脈，也的确命人私造兵器，更是強占良田，私底下訓練那些人爲私兵。
所以老四狀告他的這四條大罪，沒有一條是冤枉他的。
他做了這些事，狼子野心路人皆知，父皇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幕僚歎了口氣，“那殿下就隻有進宮去，親自去求皇上網開一面了，皇上到底是殿下的父皇，不至于對殿下痛下殺手。隻是殿下從今往後，就再無緣于皇位了。”
在掙紮之中，璃王等到了前來宣他進宮的太監。
雖然很害怕，但是璃王也是跟着進宮了。
這一進宮，就看到了他的母妃賢妃娘娘早就跪在禦書房外。
“母妃。”一看到她，璃王雙目瞬間通紅。
“皇兒。”賢妃看到兒子，連忙低聲道：“快進去跟你父皇認罪，跟你父皇求個恩典！”
兒子的那些事情，全都被發現揭發了。
事到如今，賢妃自然不敢指望兒子能夠洗清罪名，隻求能坦白從寬！
最少也能保住一命！
“璃王殿下，請吧。”太監說道。
璃王就被帶進禦書房。
甫一進來，就看到面若冠玉的四皇子司徒鳴，正面帶譏诮看着他。
璃王又看向他父皇，此時他父皇陰沉着一張臉。
“父皇，兒臣前來請罪……”他二話不說，直接就跪了下去。
明雍帝看着這個長子道：“朕真是小看你了，還有什麽是你不敢做的！”
一本折子就朝他門面砸過來，璃王躲都不敢躲，他撿起折子，裏邊就記載了他的所作所爲。
他知道自己這一關是過不去了的。
明雍帝也沒有對這個被他警告多次卻依舊屢教不改的長子手下留情。
直接廢黜了他的璃王之位，将其貶谪爲庶人，圈禁在他的王府之中！
司徒璃直接趴在地上慘笑謝恩，“兒子，多謝父皇不殺之恩！”
“滾回去！”明雍帝叱罵道。
從禦書房出來已經見不到賢妃了，賢妃也被帶了下去。
賢妃之位被廢除，貶爲答應，直接打入了冷宮。
母子二人滿盤算計，最後竟功虧一篑。
“請吧。”太監冷冷淡淡地說道。
面色慘白的司徒璃并未多言。
成王敗寇，這就是他們皇室的宗旨。
才剛剛被帶着出宮，四皇子司徒鳴就追了上來，笑道：“大哥，一路好走。”
司徒璃看向他，“你可真是好本事，本王一直将你當成小白臉，不曾把你當成對手過，不料你手腳通天。”
司徒鳴淡淡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大皇兄做出這種忤逆不孝之事，自然就要有被發現揭發的覺悟。難不成還要臣弟看着大皇兄自立爲王揭竿而起來反抗父皇嗎？臣弟自認爲自己做不到！”
“好一個冠冕堂皇！”司徒璃冷笑道：“别當了别人手裏的刀而不自知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