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謬贊了。”顧兮起身行禮,平淡地說道,
“臣女最近因身世變故,遭受頗多,心中不免戾氣多了些,這才選了廣陵散,沒唐突皇上了就好。”
“沒唐突,朕也許久沒聽到這樣的曲子了,比平日聽的靡靡之音确實震人心魄,朕很喜歡,當賞!”
皇上大手一揮,笑着說道,嗓門都比之前高了。
那公公見皇上如此開懷,忙湊趣地問,“皇上,賞福安縣主些什麽?奴才這就安排下去。”
“福安,你想要什麽?”皇上問。
“臣女無所求,皇上賞賜什麽都是最好的。”顧兮神色愈發懶散,還帶着絲疲倦。
昨夜病發,沒休息好,她又累了。
想睡覺。
她很想說求狗皇帝放她回去休息。
皇上也看到出了顧兮神色中的倦怠,他以爲這是因爲顧兮在謝長峰那裏受了委屈導緻的。
所以,對謝長峰惱怒的同時,對顧兮愈發憐惜,想要補償她。
“你是縣主,可終究是個女子,這封田若是太遠不好管理,就從京郊的三黃縣劃三千畝地給你,如何?”
皇上想了想,開口說道。
顧兮微微一愣,沖皇上謝恩。
沒想到隻是彈個曲子,皇上就要賞。
那她就不客氣了。
多了三千畝地,等她開啓了系統商城,一定兌換一些産量高的糧種,種下去。
封賞完,便有其他大臣前來求見,顧兮也就退到了偏殿,等待禁軍統領見甯王回來。
畢竟是和甯王提前安排好的一出戲,顧兮沒等太久,那禁軍統領便一身是血,身負重傷的回來了。
“真見到甯王了?!人可抓回來了?”皇上看見他這個樣子,雙眸一震,驚喜地問道。
“皇上恕罪,咳咳,屬下無能,不是甯王的對手,不僅沒将甯王帶回來,還死傷慘重,若不是其他人拼死相護,屬下也無命回來!”
禁軍統領跪在地上,臉色蒼白地說道。
他帶去的人全都死了,就他一人回來。
禁軍統領覺得這是甯王故意放他一馬,讓他回來報信的。
“廢物!那甯王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這你都打不過?你可是朕親自封的武狀元,當年戰力第一,難道這都是笑話!”
皇上震怒,而掩藏在怒火下的,是一個驚懼無比的心。
甯王怎麽會這麽強!
若有一天他帶着人逼宮殺進來,誰能擋得住他?!
眼前的廢物顯然不能!
“咳咳,皇上,微臣自知有罪,下面的話絕不是推脫,微臣看到的甯王内勁強大,遊刃有餘,根本不像受過重傷的樣子。”
禁軍統領捂着劇痛的傷口,也難掩恐懼地說道。
所以,他面對一個全盛的甯王,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禁軍統領真切地感受到了甯王的實力有多麽可怕。
不愧是戰神啊!
“什麽?!他沒受重傷?!”皇上聞言,驚訝又震怒,“你可确認?”
“皇上,微臣怎麽也是武狀元出身,這些年也是勤練武藝,在禁軍中以一敵百,自然确認。”
禁軍統領苦笑道。
他是能以一敵百,可甯王是能在千軍萬馬中殺進殺出的戰神。
“混賬!!”皇上一拳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沖那公公怒吼道,“立刻讓人宣謝長峰進宮見朕!”
謝長峰口口聲聲說甯王身受重傷,命在旦夕,原來他一直在騙朕!
皇上本就對他有了忌憚和不信任,如今得知謝長峰在騙他,頓時怒火高漲,對他的忌憚飙漲。
“去偏殿将福安縣主請過來。”皇上讓受傷的禁軍統領退下,又說道。
不一會兒,顧兮過來了,她自然也看見一身是血的禁軍統領了,便裝作驚訝地問道,
“皇上,難道按照我給的地址,真找到叛賊甯王了?”
“是啊,福安你确實是有福運的,不愧你的封号。”皇上想說笑兩聲可也沒有心情,
“隻是朕派去的人太廢物,沒抓回來甯王。”
“總歸有蹤迹有線索了,臣女如今想來還有些恍惚不敢置信,覺得這甯王也不難尋啊。”
顧兮說着,困惑地搖搖頭,“怎麽謝大将軍找了那麽久都沒找到。”
“哼!”皇上怒哼一聲,“朕已經宣謝長峰進宮,朕要問問他怎麽回事!”
“皇上,臣女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顧兮面露猶豫。
“福安,你想說什麽便說,朕絕不怪罪。”
本來就饞顧兮的美色,又被顧兮的琴藝折服,再加上她還舉報甯王的行蹤有功,皇上對顧兮的好感已經很高了。
“皇上,在抓捕甯王一事上,謝大将軍會不會出工不出力,或是借此機會公報私仇,清除異己,然後再安插自己的人手,最後還騙得皇上您的信任,可實際上,卻不知不覺間架空了您……”
顧兮說着說着,聲音變的很低很低,最後圖窮匕見,給皇上緻命一擊。
這才是她今日進宮的最終目的。
在皇上的心中埋下了一棵謝長峰不可信要謀逆的種子,甚至還快速地催生了它。
皇上的臉色随着顧兮的話,果然變的非常難看,勃然大怒道,“他敢!”
“皇上恕罪,是臣女胡亂猜測。”顧兮懶洋洋地說,一點也不慌亂。
所以她這敷衍的态度,不僅沒讓皇上對謝長峰的怒火降下來,反而愈發高漲。
“福安,你不僅沒罪,還有功!”皇上壓下怒火,溫聲沖顧兮道,
“此番多靠你提供了甯王的蹤迹,朕要厚賞你!你想要什麽賞賜?”
“剛才皇上已經賞賜過臣女了,臣女已經滿足,無需其他賞賜。”顧兮說。
“一碼歸一碼。”皇上沉吟片刻,又說道,“那朕再賜你三千畝封田,此外,三黃縣以後就是你的封地了,再賜你一個皇家莊園供你遊樂。”
“謝皇上恩賜,臣女不勝感激!”顧兮再次謝恩。
這賞賜可豐厚太多了。
一縣之地雖然小,可這是靠近京城的縣城,富庶程度很高,一年的稅銀可堪比北邊的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