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農莊的人都在忙春耕,顧兮背着甯王,又有意避開人,一路順暢地回到她的房間,除了她的丫鬟們和王小海,并沒人發現。
秋枝快速地找來金瘡藥,烈酒和剪刀給顧兮,熱水,幹淨的衣服随後也被夏枝和春枝弄來了。
冬枝則是和王小海去後山幫着清理痕迹了。
“你們都出去吧,我自個來,你們都是大姑娘家還沒嫁人,看男人身體不太好。”顧兮沖春枝她們說道。
她這麽說,并非是對甯王有意,相反,她是完全無意。
雖然她長了一張被罵狐媚子的臉蛋和身材,隻要她笑笑,就被認定她天生就會勾搭男人。
但是,實際上,她天然對男女之情無感,不知那些情愛話本中的情窦初開,臉紅心跳,思念入骨都是什麽滋味。
無法帶入,無法理解,也沒什麽興趣知道。
所以,此刻爲了給甯王治傷,要将甯王脫光光,看光光,還要摸阿摸,顧兮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春枝和秋枝等人。
小姐,這話應該我們對您說吧!
你才是那雲英未嫁的閨秀啊!
春枝和秋枝她們都瘋狂搖頭,說什麽都不出去。
最後,夏枝和秋枝還是被顧兮給趕出去了,隻留下春枝在一旁幫忙。
因爲春枝最是穩重溫柔,廢話也不多,也最聽話。
顧兮知道甯王一定傷的很重,可是,等用剪刀剪開他身上的衣服,才發現他身上幾乎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
尤其是挨着心髒的一處緻命箭傷,雖箭已經拔下來,可留下一個冒血的孔洞傷口。
除了這些新添的傷口,還有一些陳年舊疤遍布在肌膚上。
顧兮仔細辨别這些舊傷疤,不由神情微凝,眼裏閃過濃濃的疑惑。
她怎麽覺得大部分傷痕從角度來看,都是自己劃的呢!
甯王有自虐的癖好?!
顧兮有些難以置信,這一懷疑,直接颠覆了她過往對甯王的認知。
“天哪!受這麽重的傷,他是怎麽活下來的?!”
春枝隻看了一眼,就驚地倒抽一口涼氣,不忍地将視線偏到一旁。
春枝的驚呼令顧兮回神,她壓下心中的驚疑,繼續剪開剩下的衣服,沉着臉一字一句地說,
“因爲他是甯王!”
因爲他是甯王,是戰神,他有不屈的意志,強大的體魄,所以,受了這麽重的傷,他還能活下來。
隻沖這一點,顧兮就對他很敬佩!
“小姐,他傷的太重了,隻抹金瘡藥恐怕不行,他已經在發熱了,我們要請個大夫給他看看吧?”
春枝一邊給甯王擦拭,一邊擰着眉開口說道。
顧兮知道春枝說的對,塗抹金瘡藥止血救不了他的命,之後的發熱,内傷,随時會要了他的命。
不過,系統說他死不了,會生不如死。
但是請大夫不安全,萬一對方洩露了甯王的消息,反而遭來殺手。
而且,甯王傷這麽重,别說城裏醫館的大夫,就是禦醫來了,沒有救命良藥,也估計不頂用。
“等給他處理傷口,我寫個藥方,讓小海去城裏抓藥。”顧兮抿抿唇,輕聲說道。
“小姐,您會開藥?”春枝疑惑。
“平日裏看的那些醫書不是白看的,他受的外傷居多,我知道怎麽用藥。”顧兮說。
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之前的她,爲了維持第一才女的逼格,學的東西非常多,看的書也很雜,隻要覺得有用處,她都會看看。
她的醫術雖比不上禦醫,可也自信會比随便找的城裏醫館的大夫強一點。
“小姐真厲害!”春枝贊歎一聲,美目盈盈崇拜地看着她。
顧兮,“……”
留下溫柔賢淑的春枝幫忙果然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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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兮處理完甯王的傷,早已過了午膳點,其實看完血淋漓的傷口後,她也沒了胃口。
顧兮剛打算吃碗清湯面,王小海就臉色難看地匆匆來見,小聲道,
“小姐,莊子外面來了一夥官差,說是抓拿重要逃犯。要不要将甯王藏到莊園的地窖裏去?”
顧兮心道,果然,麻煩來了!
“不用。”顧兮收斂心神,搖搖頭道。
甯王傷的太重了,已經不宜再搬動。
“放寬心,别露出異樣,去準備酒菜還有好禮,我去将這些人打發走。”顧兮聲音中透着疲憊,軟軟的懶散地道。
說完後,她還不由地打了個哈欠。
好累,又想睡了。
顧兮眉頭微蹙,自己身子有毛病了?
以前她子時(晚11點)睡,寅時過半(淩晨4點)起,看書練功練琴忙碌個不停,一天也生龍活虎,不會如此疲憊的。
王小海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又忙移開了視線。
主子再美,也不可亵渎。
不過,顧兮這副滿不在意的困倦模樣,也讓王小海放松了心弦。
他應了聲,連忙按照顧兮的吩咐去準備了。
顧兮強打精神,帶着丫鬟們來到莊園門外,看向來搜查的官差,發現領頭的還是位熟人,巡查營的都尉窦鵬飛。
他的妹妹窦晴兒是她的閨中好友。
看見是他,顧兮心安了,知道對方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會強行搜查了。
“沒想到這農莊的主子是顧妹妹。”窦鵬飛看見顧兮從裏面出來了,也很詫異。
“窦大哥好。”顧兮沖他見禮,控制着打哈欠的沖動,沒什麽精神地道,
“聽莊園管事來報,官差帶人來搜查逃犯,我也沒想到是窦大哥。
想必窦大哥和兄弟們勞累了一上午,還未用膳,我命人備下了好酒好菜,等吃完你們再搜查吧,也好在這歇歇腳。”
顧兮聲音無力,便透着些軟糯嬌柔,聽進人心裏,隻覺得骨頭都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