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柱,你敢背叛我們?”
李天柱沒搭理他,谄媚地看向站在李天柱身後的安離:“安小姐,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吧?”
安離鉗制住任根:“你去旁邊待着。”
“是是是。”
任根看着李天柱那一副沒出息的模樣,罵了句老東西,聲音緊繃:“我說,咱們第一次見面,不用弄這麽大的排場吧?”
安離将刀又怼得近了一點:“我們可不是第一次見面。”
“哦?”
任根雙眼微眯,想趁安離不注意掙開束縛,卻沒想到身後的女人冷冷一句:“老實一點。”
刀尖刺破他脖頸的皮膚,沁出一抹血痕。
任根聽安離的聲音,年紀不大:“你想要什麽,我們都可以商量。”
“商量?”安離冷笑,“我想要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們活過來,你倒是說說,怎麽個商量法?”
“大姐,有道是人死不能複生,你就算捅死我我也沒辦法讓那群人活過來,這樣,我答應厚葬她們行不行?”
厚葬?
安離想起現實世界裏如牲口般被鎖在茅屋裏的女孩,她是被活活虐殺的。
她是救出來一些人,可那些早就不知被賣到什麽地方去的人呢?
他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可這個兇手卻在跟她商量,厚不厚葬他們?
安離腦海中那根名爲理智的弦在崩壞的邊緣。
【警告,宿主自我認知度降低至20%。】
安離聽不見的地方,系統的警報聲兀自響起。
任根見她遲遲不下手,仿佛确定了什麽,龇着牙樂了一下:“其實你根本沒殺過人吧。”
“你說什麽?”
“噗呲——”
任根握着匕首,插進安離的腹部。
鮮紅的血液瞬間暈開,浸濕衣物。
手上傳來一陣濡濕的溫熱,任根笑,白花花的牙齒露在外面:“這樣才叫殺人啊。”
忽地,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低頭,看着自己染血的胸膛,眼中劃過一抹不可置信。
她怎麽敢?
她怎麽敢殺他?!
“你——”
任根往後退了兩步,身子重重倒下。
“哐當”一聲,染血的菜刀掉在地上。
安離也支撐不住,跌跪在地上。
腹部的血汩汩流出。
安離蒼白的臉上,唇角蓦地揚起。
這一局,是她赢了吧。
謝羽的幻境一層覆一層,似乎是想通過姬依絲一次又一次的死來令她崩潰。
人的精神一旦崩潰,就會做出逾越理智的事。
譬如殺人。
一旦雙手沾上血,她便會徹底地迷失在幻境裏,再也回不去了。
可想要破壞幻境,她又必須阻止姬依絲的死亡。
“她好好地活着。”
“我也沒有失去理智殺人。”
安離在最後一刻,賭對了任根會先一步動手傷她,然後控制好力道和角度,刺中對方,卻不傷性命。
她清清白白的來,憑什麽要爲這種人渣堕入地獄?
安離擡起頭,與幻境的主人對話。
“謝羽,你想讓我變得跟你一樣,我偏不讓你如意。”
她扯了扯唇,擡手,豎起一根大拇指,然後狠狠往下。
你個Los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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