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苒搖了搖頭,撐着床坐起來,“不用了,謝謝。”掃了眼餐盤的食物,塗苒拿起杯牛奶快速喝光,“其他的我不想吃,麻煩你再端回去。”
小警員走上前去端起餐盤,塗苒下床,踩着拖鞋去浴室洗漱。
小警員退出去,小聲的關上門。
八點,會議開始。
和昨天一樣的配置,一樣的座位,甚至桌上擺着的杯子的位置都是一樣的。
隻不過換了個主角。
塗苒靠在椅背上,雙臂自然搭在座椅把手上,目光在會議室裏的這些人身上轉了一圈,落在對面的幾名穿西裝的人身上。
“這半年發生了很多事,一場幾個小時的會議根本講不完,而且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我覺得我們應該抓住重點。”
在被要求把這半年發生的事事無巨細的講出來後,塗苒提出異議。
“好,那你把你認爲的重點講出來。”正對着塗苒的一名西裝男扶了扶眼鏡。
“科技,”塗苒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和異能。我們要專攻哪一個?”
會議桌上的人們沉默思考。
塗苒留給他們思考的時間,同時徐徐道來,“我去過兩個有人類文明的世界,聯邦和哈恩登星系。聯邦你們應該了解一些,賽博社會,科技發達,社會兩極分化,主宰社會70%财富的是僅占總人口0.01%的财閥家族。”
“入侵其他世界是他們的提議,他們積極地擴張領地,是因爲聯邦社會矛盾不斷加劇,社會架構趨于崩塌,各地叛亂不斷,他們需要借此轉移普通人的注意力。”
塗苒頓了頓,銳利的目光掃向坐在會議桌末尾的幾個人,眯了眯眼,“或許你們還不知道,聯邦征服藍星計劃提案在二十天前被通過,如今已經正式實施。”
會議室一瞬間嘈雜起來,原本有些困倦的人登時被從頭到腳澆了盆涼水,會議室松弛的氛圍不複存在。
“他們如何得知我們的存在?”
“他們知道了多少關于我們的事?”
“他們的具體計劃是什麽?”
塗苒很滿意他們這個反應,現在就是應該緊迫的時刻,不給他們點壓力,他們開個會還要打瞌睡。
塗苒靠在椅背上,“我們這個世界已經有很多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入聯邦,我昨天也說了,聯邦隻有兩扇固定門,所有從其他世界來的人都隻能通過那兩扇門出去。陌生的穿着、陌生的臉龐,聯邦立即對他們進行了記憶讀取,我們這個世界的全貌就毫無遺漏地展現在聯邦财閥們眼中。”
塗苒擡手碰了碰桌上的玻璃杯,杯裏的水泛起一條條波紋。
旁邊的郭長明以爲她要喝水,将杯子從她面前抽離,交給身後的女警,警員遞回來一杯溫度适宜的水。
塗苒看了一眼,沒動,“我們這個世界,對聯邦有極大的吸引力,我們的土地面積足夠遼闊,自然環境還沒有完全被破壞,人類科技也沒有發展到讓他們望而卻步的地步,甚至相較于異種叢生的山海經世界,我們的世界似乎更容易征服。”
塗苒擡起水杯,抿了一口,放回去,“前天下午,我們這裏出現的那些闖入者,就是聯邦對我們進攻的第一步。”
對面的西裝眼鏡男看着面前自己剛做的筆記,提出疑問,“如你之前所說,門是随意開向任何世界,聯邦如何确定他們通過的那扇門的背後是我們的世界?”
“他們無法确定,也沒必要确定,”塗苒仔細回答,“聯邦的财閥們很貪婪,他們的入侵是針對全宇宙的,他們并沒有因爲我們的存在而放棄其他世界。可以說每一次進入門,對他們而言都是開盲盒,不論開到哪個,都是驚喜,他們都不會放過。”
會議室一時沉寂下來,有人出聲,“那些被派往其他世界的人是自願的?”
有人同樣的疑問,“随意去往自己不熟悉的世界,還是抱着入侵的目的去的,那個世界的原住民怎麽會輕易放過他們?他們就相當于是送命。”
就像前天下午出現的那夥未知持槍黑衣人,因爲拒不投降,全部被槍殺處理掉。
塗苒想起所有拓荒者簽下的那份合同,“聯邦100億人口,相比于命,更缺的是錢,有的是人願意爲了錢賣命。再者說,并不是所有人都必死無疑,總會有人能幸存下來。就比如,你們确定前天下午,你們找到了所有的異界來人?”
塗苒的問話換回來的是沉默,在坐所有人都清楚,他們無法确保消滅掉所有異界來人。
藍星的門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就已經打開,期間不知道有多少其他世界的生物進進出出,他們在前天才正式采取措施,中間這段時間,足夠一些人潛伏下來。
壓抑的氣息充斥在會議室。
“諸位先不必如此消極,”一直沉默不語的女軍官站起身,她的聲音鼓舞人心,“科技世界貌似很強大,但門的随機性大大限制了他們的能力,他們無法做到用軍隊發起進攻,隻能碰運氣偶爾投遞出幾個人到我們的世界。哪怕他們的裝備再精良,單槍匹馬,造成的危險也在我們可控範圍之内。”
她的話引起了一些人的共鳴。
不可否認,這是一個事實
但是這個事實建立的基礎,是門一直以這種随機方式存在、是進入到這個世界的隻是聯邦世界的“人類”、是宇宙融合不再進展。
可是,門真的會一直以随機的方式存在嗎?宇宙融合就停滞在這個階段了?塗苒搖頭。
宇宙融合的趨勢已經明顯,最開始隻有聯邦世界和阈,後來參與進來藍星和哈恩登星系,以及向勝去過的禦獸世界,加入的世界越來越多,門的出現越來越頻繁。
塗苒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有朝一日,“門”會進化到不再若隐若現,會大敞開,會真正的成爲連通各個世界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