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她就開始犯困。
塗苒也不努力保持清醒,就那麽任由自己的思緒模糊下去,快速進入夢鄉。
她的身軀在飛速的愈合。
臉上腫塊内的液體在逐漸滲出,慢慢消腫恢複原樣。
身上的青紫與傷痕慢慢變淡,痊愈。
斷掉的肋骨也在快速的形成血腫、然後在一小時内轉變成骨痂,骨痂飛速改建與重塑,恢複完好如初。
一切都在睡一覺的功夫好起來。
塗苒睜開眼睛,已經是七個小時以後。
小護士已經等候在外。
塗苒爬出營養艙,進入更衣室的淋浴間将身上殘留的粘液沖幹淨,穿上衣服。
塗苒照了照鏡子,臉已經恢複成原樣。
她沒有再戴口罩的必要了。
離開更衣室,竟看到許炳禮等在外邊。
塗苒微微挑眉,“許醫生是在等我嗎?”
“是的。”許炳禮點了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人一同坐在靠牆的休息椅上。
“我需要向你了解一下你身上的傷是怎麽弄的,”許炳禮怕這個問題突兀,解釋道,“這是我們醫療部的職責,我們會搞清楚每一名受傷的聯邦政府人員的受傷理由,需要向上報備。”
塗苒面不改色,“我在出行的路上碰到了一夥極端抗議者,與他們發生了些沖突。”
極端抗議者見了政府官員一般不會下死手,隻會毆打一頓。
每年醫療部都會接待一夥被極端抗議者毆打過的政府人員。
不過被極端抗議者逮住的拓荒者,目前塗苒是第一個。
“塗小姐需要我上報執行部備案嗎?他們可以幫你找到那夥人。”
“不需要,”她本來就是瞎編的,執行部摻和進來找不到那夥人會懷疑她的,“我自己已經将他們收拾過了。”
“塗小姐不愧是拓荒者。”許炳禮禮貌誇贊道。
塗苒淡淡笑了笑,“還有什麽需要問嗎?”
“沒有了,”許炳禮溫和道,“現在是淩晨四點,塗小姐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淩晨四點?
這麽晚……早?
“許醫生是一直在這裏等我嗎?”塗苒望着他,如果是的話,那她就太罪惡了。
許炳禮和煦地笑起,“塗小姐不必有心理負擔,今天晚上輪到我值班,本來就不會睡的。”
“哦,那當醫生可真辛苦。”塗苒感慨。
幸虧她當初畢業了沒醫院要。
“雖然辛苦,可沒什麽風險,福利待遇也好,真正辛苦的是你們這些拓荒者,直面異種,真是太危險了。”許炳禮歎息。
塗苒點了點頭,無話可說。
她也覺得好辛苦。
她不想幹了。
可她簽了合同。
她還得幹九年才能退休。
九年,想想就絕望。
“那我就不打擾許醫生了,再見。”塗苒禮貌道别。
“嗯,再見。”
淩晨四點,聯邦政府的懸浮鐵軌車照樣開。
塗苒坐車回了趟家,換了衣服,拿上工作通訊器,又返回聯邦中心的行政大樓。
泡營養液睡了八個小時,她一點也不困。
淩晨四點的行政大樓還有很多燈亮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