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淮可不管,翹着二郎腿,在那邊啃着紅薯,格外地招人恨。
唐初夏看他根本沒有一點兒不自在的樣子,隻能夠冷哼一聲坐在他對面,從爐子上拿起花生捏開吃。
“你不是在吃嗎?”
顧北淮一口把紅薯吃完,拇指還在唇角擦了擦,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多麽地怡然自得呢。
毀屍滅迹,顧北淮看着唐初夏:“你确定?”
唐初夏吃花生米吃出一種咬牙切齒的味道,搶奪食物對于一個吃貨來說,那簡直就是不共之仇。
顧北淮是知道她性格,就喜歡看她炸毛的樣子。
若是以前,他肯定不會招惹唐初夏,可現在就感覺,就連炸毛都能夠讓他開心好久。
兩個人對視,火花四濺!
但有一個不合适,兩個人就會直接炸了這間屋子的感覺。
唐初夏最先繃不住,“報酬你已經吃掉了,就回家吧!”
顧北淮無動于衷,也從爐子上捏了一個花生開始吃。
“你到底想幹什麽?”
說起正經事情,唐初夏也不好繼續散發怨氣,不情願地說是顧南枳拉着她去的,可實際上的目的,她沒有說出來。
“少拿枳枳那個缺根弦的當擋箭牌,你是什麽性格,我還能夠不了解?”
顧北淮那語氣非常地欠扁,唐初夏捏了捏拳頭,最終放棄,動粗違背她保持淑女的初衷。
放棄動手後,唐初夏的語言攻擊可沒有省略。
“你了解,你太了解了,我們就是想看看劉家人到底想做什麽,若是能夠找到什麽頭緒,就把他們倆給收拾一頓!”
唐初夏說完,顧北淮搖頭:“你們不成,劉美娟是個蠢貨,你完全可以收拾,她那個哥哥也不是個腦子聰明的,但是他們背後有人指點!”
不找到背後之人,劉家兄妹還會冒出來惡心人。
唐初夏點頭,認可了顧北淮的說法,可她不能夠理解的是:“你怎麽這麽好心?大半夜就是爲了來說這個?”
顧北淮又被問住。
不過他壓下心中的不爽快速轉移話題。
“你還記得你那個三爺爺吧?”
唐初夏點頭,這個自然是記得。
“那他前幾日跟我說過一句話,讓我小心一點,最近可能會倒黴!”
顧北淮本來是沒有當回事,可最近出門似乎總是不順利,各種小倒黴事件冒出來,比如平地摔一腳,可他明明體能那麽強悍。
還有就是他辦事情的時候,總是感到不順利,總是能夠冒出來點事情膈應人。
最郁悶的是他發現調查案件的時候,總有一雙眼睛在暗中觀察他,不論是水阡墨的死,還是地鼠的事情,就連他調查青竹的事情時,也會出現很多莫名其妙的阻攔。
這是以前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主要是沒有如此密集地湊在一起,結合三爺爺的話,他想找唐初夏問問。
唐初夏往嘴巴裏丢了一個花生米,在腦海中的記憶中,三爺爺是個非常神奇的人。
玄乎得很。
感覺有點老道士給人的那種感覺。
不過又有些不一樣,三爺爺身上滿滿的都是死亡的氣息,而老道士雖然看着蒼老,卻有一種生機。
反正有些區别。
“他不會是逗你玩的吧?”唐初夏可不記得三爺爺那麽好心。
顧北淮搖頭:“他說得很認真,而且還提醒我小心,當時的表情很是嚴肅!”
有些人可能看到了什麽,迫于某些緣由不能夠明說。
唐初夏又剝了個花生,咔嚓被她捏碎的花生殼掉進了爐子裏,發出被燃燒的聲音,一縷青煙冒出來。
青煙盤旋上升,卻讓唐初夏想到了什麽。
“三爺爺到底說得準不準我不知道,可我也遇到個秃頭和尚,他還說我命不久矣呢!”
顧北淮立馬問道:“一個頭上有七個戒疤的和尚?”
正常一個和尚的戒疤都是雙數,單數的很少見。
唐初夏自然是沒有注意這個,所以努力回想了一番,好在光頭和尚不戴帽子,也讓她能夠再次記起來。
她點頭後,顧北淮直接一擺手:“一個招搖撞騙,到處騙吃騙喝的老秃驢,不用相信!”
他說得笃定,加上外貌特征也對得上。
唐初夏嗯了一聲,看看時間,“你不回去休息嗎?”
顧北淮把翹着的腿放下來,雙手胳膊肘抵在膝蓋上,上半身前傾,整個人呈現一種威壓。
“說好的報酬呢?”
唐初夏有些不自然,她當時不過是逗逗顧北淮,又不是真的要給什麽報酬,可他表現得如此的着急,就讓唐初夏有些懷疑。
有了想法就要驗證,這也是她一貫的作風。
她雙手落在顧北淮的手背上,微微下壓,擡頭對上顧北淮的眼睛。
“你想要什麽樣子的報酬?”
視線的膠着裏都是互相的拉扯。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爐火中炸了一個小火花,聲音不大,卻驚醒了兩個人。
唐初夏擡手放在顧北淮的臉側:“還是說你深夜造訪,其實是想來給我暖床?”
她視線落在自己的床上。
顧北淮臉頰上的溫度有所提高,唐初夏笑了起來。
她幹脆雙手都捧着顧北淮的臉頰:“怎麽?你要的報酬難道不是這個嗎?那還能夠是什麽?總不可能是我的一個吻吧?”
她身子前傾把自己的臉頰湊到了顧北淮的面前。
“要嗎?”
她輕聲詢問,如同情人間的呢喃。
顧北淮始終保持身姿不動,如同石塑一般。
就在唐初夏要親上去的時候,顧北淮動了。
他雙手握住了唐初夏的細腰,把人提到自己的膝蓋上:“若是我都想要呢?”
唐初夏笑了起來,雖然聲音還沒有冒出來,但是動作已經表示了自己的意思。
“那我都給你好不好?”
她嘴唇落在了顧北淮的唇側,若即若離的觸碰讓顧北淮整個人都繃緊得厲害,他終于感覺承受不住,掐腰把人給控制住。
轉頭就來一個真正的接觸。
可他視線也落在了門口。
一道帶着無盡殺氣的視線落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