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夏特别厚臉皮地說道。
甚至還把自己的手塞到了顧北淮的掌心裏,反正都看不到。
“快點騎呀!”
她怕被小哥看到收拾自己,急忙催促。
顧北淮倒是沒有把她手給打掉,而是把她的手塞到了自己的棉手套裏,而他空手抓着扶手。
唐初夏撇嘴,真的是假正經。
不過她倒是沒有說什麽,誰會跟溫度過不去。
因爲已經進入深夜,天氣格外地冷,他們也不敢騎快了,隻能夠借助手電筒的燈光慢慢來,等回到城裏,一個個地都是滿頭大汗。
除了快要凍僵了的唐初夏。
她哆嗦着下了車子,感覺腿都不聽她的了。
甚至有一種随時會要摔倒的錯覺。
“顧北淮,你這是公報私仇!”
她雙手按住自己的大腿,真的怕大腿扛不住廢了。
顧北淮又給她兩個字呵呵!
唐初夏咬牙。
今天這家夥是跟她過不去了對不對?
她不由地沖到顧北淮的跟前,把手上的棉手套摘下來丢在顧北淮的身上。
“你是僵屍嗎?就會呵呵?”
顧北淮:……
他把棉手套戴在手上,裏面還是溫熱的,明顯是唐初夏手留下的餘溫。
凍木的手指感受到溫暖,開始麻酥酥地癢了起來。
他不由地握緊拳頭,輕咳一聲:“想我說什麽?”
唐初夏看他不像是反諷,心情好了點,壓低聲音說道:“想你說愛我!”
顧北淮:……
他推着自行車跑了。
真的是毫無留戀!
唐初夏在後面笑成了小傻子。
唐建兵看不下去,拍拍唐初夏的腦袋:“别笑了,大半夜的,怪吓人的!”
唐初夏: ̄□ ̄||
因爲帶着二丫回來,唐初夏不能夠直接睡覺,先給母親報備了一下,就安排了二丫跟铛铛一個屋休息。
唐初夏倒不是嫌棄人家,而是二丫怎麽着也不跟唐初夏一個房間休息,一個是她看到了唐初夏房間裏的布置,就有些怕弄髒了。
時候也不早了,唐初夏不想折騰,就順從二丫的意思,把人安排好後,回屋就睡了過去。
她的身體本來就處于修複中,乏累得很。
第二日,唐初夏是被铛铛的驚呼給吵起來的,揉着眼睛爬起來就看到院子裏幹淨如新的樣子。
“二丫做的?”
雖然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樣子。
铛铛猛點頭。
“二丫太厲害了,這麽冷的天,她竟然天不亮就醒了不說,還把院子都收拾出來了,之前院子裏的積雪都被她給清理出去了!”
铛铛興奮得很,滔滔不絕地說個沒完。
唐初夏自然是看到了,二丫有些局促地搓着手。
看出來她很怕被訓。
唐母握住了二丫的手:“好孩子,你不用這麽能幹,咱們家呀,沒有那種欺負人的規矩,你看看你這幾個姐姐,哪一個不是睡到現在才起來!”
二丫更是不自然。
“嬸子,沒事的,這比在俺家輕松太多了,你家的活太少了!”
唐母樂壞了。
她看一眼唐初夏:“看到沒有?你們都不愛收拾的活計,可人家二丫啥都會幹!”
唐初夏聳肩,“媽,這說明什麽?”
唐母反問:“啥呀?”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專長!我就是好吃懶做,二丫就是擅長家務!”
铛铛猛點頭。
唐母笑罵一聲,讓他們去端飯菜吃早飯。
二丫是被他們拉着上桌吃飯的,看着桌子上的飯菜,根本不敢動筷子。
唐初夏看出來她的局促,就給她夾菜,家裏人都不看她,似乎她的存在并沒有那麽格格不入。
二丫吃着吃着就開始掉眼淚,就算是哭了,也沒有人詢問。
給她足夠的空間自我調節。
吃過飯,唐初夏拉着二丫去了自己的房間,給她找了幾件衣服。
“姐,俺不能要!”
二丫身上的衣服都是補丁摞補丁不說,關鍵是有些地方露出來裏面黑色的棉絮,雖然洗得很幹淨,可單薄得厲害,根本沒有辦法禦寒。
她的手腳都是凍瘡,那手腫脹跟饅頭一樣。
唐初夏示意铛铛幫忙,直接幫二丫把衣服換了,雖然是唐初夏穿剩下的,可也是二丫不敢想的。
隻是在看到二丫的頭發後,铛铛尖叫一聲:“有虱子!”
唐初夏也被吓到。
說實話,這種東西,從她穿書後,見到不少,很多孩子頭上都有。
可他們家裏是沒有的。
“俺刮光頭!”
二丫又要哭,唐初夏急忙拍了一下铛铛。
铛铛有些讪讪,她也不是故意的,可有虱子嘛,誰不害怕?
“不用刮光頭,我給你熬點草藥水,你泡一下,頭發就用硫磺膏洗,你帶來的衣服若你可以不要的話就燒了。”
唐初夏提出建議,二丫糾結再三還是說道:“俺能不能把衣服洗幹淨,俺妹妹還沒有衣服穿呢!”
唐初夏:……
窮呀!
她又想到賺錢的事情,分贓親爸的錢可不夠。
“好!”
铛铛戳戳唐初夏,試圖讓她明白,衣服上肯定還有跳蚤。
她想到昨天晚上跟二丫在一個炕上睡覺,就感到癢起來。
“我要洗澡!”
唐母出來看到他們的樣子,就提議去澡堂洗澡去。
二丫臉漲得通紅,卻堅決不跟他們一起去,非要在家洗就好。
唐母讓唐初夏跟铛铛去收拾東西,順便帶着大嫂去洗個澡,若是生了孩子,肯定好長時間洗不了澡,熬不住。
唐母握住二丫的手:“沒事的,澡堂那邊有專門給你們這些小姑娘洗澡的地方,而且他們那邊的藥粉很厲害,可以把你身上的跳蚤和虱子都殺死!”
最終,二丫被唐母說服,當然也答應二丫給家裏做小保姆的請求。
唐初夏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大澡堂,說實話有些不适應。
北方的澡堂子很有特色,淋浴頭是管子上用布包着,拿着的澡票是有時間限制的,不能夠一直在裏面泡着。
裏面都是沒有穿衣服的,嘻嘻哈哈,很是熱鬧。
誰也沒有嫌棄誰,可當唐初夏進去後,整個空氣都安靜下來。
除了飄動的水蒸氣。
大家都是臉和脖子黃黑,身上略白,而唐初夏就是一塊白玉,水蒸氣下更是白得發光。
“娘,她爲啥身上擦了面粉?”
有個童音突然冒出來,随即爆發出劇烈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