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夏跟在人群後面看戲,那男人哭得相當凄慘,毫無形象可言。
她原本以爲如此殘暴的媳婦應該是長得五大三粗,一手可以捏碎男人脖頸的存在,可看過去,竟然是一梳着兩根麻花辮的苗條女人。
最讓唐初夏感到意外的是女人的眼睛,分外的明亮。
“胡明輝, 你在裝?”
女人氣得脖子青筋都暴起,用力推了一下滿臉血的男人。
唐初夏聽着胡明輝這個名字怎麽感覺有些熟悉?恰好唐母也出來看熱鬧,聽見這個名字,湊近一看,退回來跟唐初夏說道:“胡明成那個小王八蛋的堂哥!”
唐初夏這才反應過來,怨不得感覺很熟悉, 感情本來就是熟人。
她不由得撇嘴,胡家人還真的是特别, 竟出奇葩。
“阿朵, 你别這樣,我真的是受不了了!”胡明輝哭得厲害,一個大男人蹲在地上哭嚎,周圍女人都鄙視他。
阿朵就是胡明輝的媳婦,氣得跺腳:“大家夥看看,我真的不知道他爲啥非要跟我離婚,明明是他騙我說帶我來城裏過好日子,先回來看看情況, 哪成想他回來就去相親, 寫信就跟我離婚!”
唐初夏不了解始末,但是直覺讓她選擇相信阿朵的話。
唐母也是相信, 可能是對胡家人本能的厭惡。
胡明輝看阿朵說了很多, 蹲在地上:“我沒有,當年結婚也是你爹和你哥綁了我和你睡了, 否則我不會娶你!”
阿朵臉都氣紅了, “少胡說, 明明是你跟我爹說想要求娶我, 我爹本來都不答應,是我看中你是個文化人,求了我爹才答應咱們成親!”
胡明輝就是搖頭:“不是,我是被逼的!”
阿朵也是被氣得不輕,又踹了他一腳,胡嬸他們急忙說道:“可不興動手,有話好好說!”
阿朵急得厲害,一口方言冒了出來:“俺也想好好說,可他這個殺千刀的一心往俺身上潑糞!”
胡嬸看越來越不着調,就提醒一句:“就說他這一身的傷是你打的不?”
阿朵張口要應,唐初夏往她身上丢了一個小石子,恰好打斷了她失去理智要沖口而出的話。
胡嬸看阿朵不吭聲,歎息一聲說道:“兩口子過日子,床頭打架床尾和,打男人可不對。”
她看阿朵又要炸毛,就勸說道:“再說你抓住他跟人相親的現行了嗎?”
阿朵不吭聲。
“那你還打砸家裏,還把自己男人打得頭破血流,你們倆有孩子嗎?”
阿朵點點頭:“有個女兒在鄉下!”
胡嬸罵了一聲:“糊塗,孩子丢在鄉下,你們怎麽當父母的?”
阿朵羞愧的低頭,可胡明輝卻依然還哭哭唧唧。
“我要離婚, 跟這個瘋女人離婚!”胡明輝喊了一嗓子,他娘也跟着過來,這會站出來跟胡嬸解釋:“他嬸,你也看到了,這女人打她男人,太兇殘了,誰家敢娶回來?就讓他們離婚咋樣?”
胡嬸問阿朵:“你不願意離婚?”
阿朵搖頭:“沒來之前俺想着他是不是有啥難處,來了之後俺懂了,他根本就是想擺脫我們娘倆娶其他人,離婚可以,俺要錢!”
胡明輝又哭了起來:“我這些年賺的工分都給你們家了,你還要什麽錢?”
阿朵又要踹人,被人攔下來。
“你好意思說?自從跟俺結婚後,你一直都好吃懶做,一幹重活就哭,都沒有俺侄兒掙的工分多,如今你坑了俺爹偷了證明信跑回來,俺妮還得吃飯,你不給錢别想離婚!”
都看出來,阿朵是可以離婚,人家就是爲了孩子。
胡嬸也認爲胡明輝不是個東西,勸他做個人,胡明輝的母親卻鬧了起來,說阿朵是個貪婪的女人,就知道惦記他們家的錢。
唐初夏問唐母:“這情況,真能夠離?”
唐母點頭:“這兩年離婚的還少?各種奇葩理由都有,胡明輝算是個聰明的,利用弱者的名頭搞事情。”
在唐母跟唐初夏科普最近離婚事情的理由時,阿朵忍不住吼道:“不給錢,婚我也不離,我還拉着他一起下地獄!”
說着就沖破人群,對胡明輝拳打腳踢。
在鄉下本來就是一言不合動手,夫妻倆動手的也不在少數。
此時場面有些失控。
唐初夏本來是隻想看熱鬧,并不想摻和,卻在看到胡明輝有意無意的帶着阿朵往一旁帶着尖銳棱角的牆壁移動。
特别是看到胡明輝眼底劃過的一絲狠辣,在阿朵不知道怎麽往那牆壁撞去時,唐初夏歎息一聲,鑽入人群,推了一把阿朵的腰,避免了一場悲劇的發生。
胡明輝看到唐初夏時,眼神裏錯愕了片刻,随即大怒,跟他母親嘀咕一聲,就看到他母親扒拉開人群,對着唐初夏的頭發薅下去。
“啊呀!”
胡明輝的娘發出一聲慘叫,捂着自己的後腰就是慘叫不止。
“誰,是誰掐了老娘?”胡明輝的娘巡視四周,想要找出動手之人,卻發現大家都退後幾步古怪的看着她。
可這女人是個文盲不說,還是個潑婦。
指着唐初夏就罵道:“小娘養的,肯定是你!”
唐初夏無辜的眨眨眼,手指頭指着自己的鼻尖:“小娘養的,在說我嗎?”
老女人又是一連串的不文明用語,唐初夏都佩服她的肺功能,可惜不等老女人罵完,唐母就走過去,一巴掌抽了過去。
“有病吧!!!”
老女人愣住,一把年紀,也沒有想到會被人動手。
唐初夏對着親媽豎起大拇指。
阿朵也反應過來,猜想剛剛幫了自己一把的是唐初夏,她視線落在牆壁上那尖銳的凸起,按照剛剛的情況,她十有八九會撞上去,頭破血流都是少說,很有可能一命嗚呼。
沒有想到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竟然想她去死。
阿朵撸了撸袖子,走到胡明輝跟前,抓起他的衣領子,就開始對着臉抽了下去。
一邊抽一邊罵道:“本來你自己塗了點雞血來告狀,俺懶得揭穿你,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想俺去死,你個雜碎,真當老娘好欺負?”
唐初夏看到胡明輝一巴掌被抽飛三顆牙齒,不由得抽抽嘴角。
胡嬸他們都呲呲牙:“原來男人也不過如此呀!”
“爲啥她打男人,我很爽呢?”大姐興奮小拳頭都攥緊。
“回家也試試!”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