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羅拉和奧雷裏奧兩個在做什麽？我有事找他們。”
得到亞特萊茵那邊的支持後，羅蘭想起了這次居功至偉的當事人，随口派人去找。
不久後，卡羅拉和奧雷裏奧趕來。
“閣下，有何吩咐？”
羅蘭認真打量了卡羅拉一番，道：“你有沒有察覺，自己其實有施法天賦？”
“啊，這……也沒有什麽特别感覺呀。”
卡羅拉有些茫然的撓了撓頭。
“傻不傻？羅蘭閣下的意思是，你在奧術方面沒有什麽天賦，與其成爲研究者，還不如改做施法者，說不定前程更好！”
奧雷裏奧瞪了他一眼，有些嫌棄道。
結果不出他所料，兩人在短短一天功夫之内，瘋狂用完所有的跨位面通訊配額，咨詢老師，學長，同鄉等一切所能調動的人脈，進行了深遠的考慮，仍然還是得出相同結論。
不過那也意味着，未來需要參與一些戰鬥任務。”
但作爲魔法世界的探索者，施法職業本身艱澀高深，能夠成爲正式法師，就已經用盡大部分人的才華與資源，幾十年努力，止步于三階至五階，才是人生常态。
羅蘭微笑說道。
兩人若有所思。
他們大老遠的從卡特裏亞島趕來這裏，又因緣際會的曾經參與大庭王陵寝的挖掘，參與後續的「支配惡魔」試驗，算是一步步的轉投賽裏斯學派，成爲局内人，這才逐漸争取到認識和結交，乃至受到賞識的機會。
羅蘭道：“很簡單，像我一樣，争取畢業前發篇《奧術》，然後拿點晨星獎或者奧術之星之類的獎項，再花個幾千萬上億的金币去燒個大項目……”
不過……能否容我們再好好考慮？”
羅蘭繼續道：“我這裏正好有幾個培養人才的名額，可以依靠辛維拉撥給的經費，把你們培養起來。
你們是同學，彼此知根知底，又有攜手共戰的經曆，如果能夠一起培養起來，必是彼此的倚仗。
你們這樣的年輕人，都是帝國精挑細選篩剩下的精英，不存在任何庸才。
“哈哈哈哈！”羅蘭聽到，不禁笑了起來。
這是一個機會，必須好好抓住！
好在羅蘭不是來凡爾賽的，他是來解決問題的。
「支配惡魔」的成果，更是足以酬功。
大家都是法師塔裏出來的法師，當然不會那麽天真的以爲，羅蘭大法師閣下真就那麽白白漫灑機會，給兩個不相幹的無名小卒。
還有，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看過你的專長測定以及見習評價，同樣覺得你可能适合戰鬥法師的路線。”
“閣下可能有所不知，我們的考古專業，也時不時的要與亡靈，怨魂戰鬥，還有可能涉及到冒險者之間的争搶，同樣對戰鬥施法非常看重的。”
卡特裏亞島出身的學生，會怕戰鬥嗎？
很快又指了一條明路。
羅蘭道：“當然，現今有許多國家正在試行施法者小隊的組建，從單核體系到多核體系，這是一種肉眼可見的優化。
那是最輕松簡單的活好吧！
奧雷裏奧則是有些意外道：“閣下，我也有份嗎？”
卡羅拉面色頓時垮了下來。
這條路線，其實一直都要比成爲奧術研究者快捷平坦。”
這就是理論型研究和應用型研究的區别。
“這是負責任者應有的态度。”
卡羅拉和奧雷裏奧嘴唇哆嗦，有點兒欲語無言。
這小子，塔裏塔氣的。
“隻是負責施法實踐而非基礎研究，的确更具現實意義。”
戰鬥法師們就算寫論文，也多半是寫技術改良型的論文，還大多涉及到秘法保護條款，不用公開發表。
“這個……倒也确實。”
卡羅拉更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道：“那，有什麽辦法呢？”
笑過之後，他對兩名年輕人道：“亞特萊茵的法師體制，乃是奧術師與戰鬥法師雙軌并行。
這乍看着突然降臨的好處，其實可以說是因緣際會。
畢業了還沒點兒長進。
“沒有問題，任何人生的重大抉擇，都應該好好考慮清楚。”
聽完羅蘭的一番解釋之後，卡羅拉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澈起來。
兩人深以爲然。
兩人彼此對視幾眼，很快欣然答應下來：“我們相信您的判斷，閣下。
想要成爲高階，是需要争搶，是需要努力的。”
“要麽則是像法恩，以施法實踐快速提升戰鬥力，迅速成爲應用領域的強者。
當然，後續的表現也肯定重要。
如果表現出來的潛力有限，畫出來的餅吃不到嘴裏，大抵上也隻能落個中階法師了事。
但這對于許多普通法師而言，也已經是理想的結果。
他們自認不是什麽頂尖天才，優秀人物，又還有什麽可奢求的呢？
……
又過了幾日，羅蘭住所中。
卡羅拉與奧雷裏奧再次觐見羅蘭，回複了上次的問題。
“閣下，我們已經考慮清楚了！”
羅蘭道：“很好，我簡單說說，接下來的具體安排。”
兩人肅然傾聽。
羅蘭道：“首先，我将對伱們進行真正嚴格且細緻的專長評測，爲你們選定我所能夠進行的強化領域。
眼下的賽裏斯學派，已經逐漸發展出可供戰鬥法師選擇的體系，比如武學的元素真氣，魔法牌的契約之靈，符文體系的戰紋強化……
這些任何一項，都是可以配合辛維拉方面所提供的資源進行培養的。
然後，按照辛維拉當下的需求，特化各種對抗惡魔以及掌禦惡魔的手段，逐漸培養至高階水平。
再以你們自身興趣與特長，尤其是晉升高階之後的超凡特質爲核心，打造更進一步的強化計劃。
這裏總共分成三步來走，每一步都是爲期一年至數年的精英培訓，如果你們能夠堅持走完的話，别的東西不好說，但至少高階戰鬥法師的前程，是可以擔保的。
到時候，你們自己的眼界和見識提高了，也會有更多的想法，到時候我們再來談其他。”
兩人一聽，頓時就知，這是真正的厚道長者。
有機會，他是替年輕人考慮啊！
待得兩人點頭同意之後，羅蘭便召來幾人，開始爲他們進行測評。
這需要花一點兒時間，他暫時又把注意轉移，問起魔法學院那邊的事情。
“閣下，事情的确有些不太妙……”
“很多人指責我們的項目管理……”
“這樣下去，試驗進展可都給耽擱了呀。”
辛維拉方面的幾名負責人憂心忡忡。
就連一向樂觀的雷利伊德，都不由得發來郵件：“老師，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審查，重啓項目呀？”
羅蘭暫時沒有把「支配惡魔」成功落地的好消息告訴他們，隻是淡淡回應道：“積極配合就是……
有我在，那些反對者翻不了天。”
随後他又看了看追殺海格溫的進展。
這樣一個背叛的高階法師，就算在高魔世界，也是非常危險的人物。
但在大法師眼中，暫時還翻不起什麽風浪。
羅蘭甚至都不甚關心這個人本身，他真正關心的，是對方背後究竟有無幕後黑手，又或其他組織勢力。
直至見到之前的一些反對者也參與了追殺，才稍微寬下心來。
“看來辛維拉的保守派們，也是有大局觀念的。”
這種行爲幫不上太多忙，但是表明了态度。
與此同時，辛維拉内的戰火也在持續燃燒着。
深淵軍團對本土進行了更多的進攻，但是新崛起的法恩擔任主帥，開始獨抗東方陣線，切實緩解了不小的戰争壓力。
羅蘭欣慰的看到，自己之前積極推動的各個項目仍在持續。
喬尼斯傭兵團，黑龍軍團，赤沙軍團等等萊納世界的武裝組織……
還有馬塔部落的馬塔軍團，都開始以民團組織的名義，來到這裏執行各種任務了。
雖然大多都是一些二三線的戰鬥任務，但作爲高魔世界，辛維拉所能提供的各種資源和酬勞，對于剛剛進入發展階段的萊納世界，還是非常豐厚的。
“高魔地區對于低魔地區的剝削，來源于剪刀差。
如果是在其他場合之下，萊納世界根本無法反抗這把剪刀。
但若反過來，賺辛維拉金币，花萊納萊爾……
這種利差也非常巨大！”
羅蘭自己都沒有想到，短短幾個月功夫，這些萊納世界的武裝組織，就大發了幾筆橫财。
當然，在辛維拉的眼中，這些小地方來的土包子，又便宜又好用，屬實是任勞任怨的好幫手。
一時間，竟是意外的打響名氣，從各方外援之中脫穎而出了。
羅蘭想了想，給蘿莎發去一封郵件：“我正考慮設置‘萊納集團’，專司武裝出口和傭兵組織之事，充分競争之餘，仍能保持一緻對外……”
治大國如烹小鮮，那是比較高深的境界。
但确保某些下限，“肉爛在鍋裏”，卻是他首先考慮的。
從羅蘭的角度，在乎的是整個萊納世界作爲學派根據地的作用。
抓住這個主要矛盾，他完全可以不在乎内部的細緻劃分。
料理完這些事情，卡羅拉和奧雷裏奧的檢測報告，也差不多被呈上了他的案頭。
結果讓羅蘭有些意外驚喜。
“閣下，卡羅拉還真有施法方面的特長，而且不僅僅隻是抵抗幹擾和專注力，還有驚人的施法直覺！
這絕對是戰鬥法師當中的好苗子，而且是那種罕有的大場面型選手……”
檢測人員當中的負責人前來報告時，也帶着幾分驚歎，專門說了一下。
這種評價看似普通，但其實，相當難得。
因爲學院派法師，絕大部分施法環境，都是在安全無幹擾或者考試場上人爲制造出來的簡單障礙之下進行，抗阻力的确有限。
而真實的戰鬥環境，那是千奇百怪，無所不包的。
就算是曆經千錘百煉，也未必見得能夠完美适應。
但有一種人，偏偏越危險的時候越冷靜，又或者萬衆矚目，衆望所歸之時，身體能夠分泌某種類似腎上腺素或者内啡肽的激素，使得專注力與精神能量極大提升。
這可是比某些魔法元素親和的特質（比如法恩的超凡特質）還要更加适合戰鬥的施法者特質。
可能也是因爲這個原因，他才能夠如同藝術家靈光一閃，使用出尚未應用落地的新型魔法。
“這是天生的魔法試驗員呀。”
羅蘭卻是想到了這種人的另外一個用處。
好些時靈時不靈的魔法，新型理論下的改良等等。
别人是越着急越用不出來。
他卻有可能靈光一閃，莫名其妙就頓悟。
這可不是單純“大心髒”或者“粗神經”所能替代的。
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地位，要找大心髒或者粗神經的戰鬥法師，可謂是一抓一大把。
但是有這種“靈光一閃”的，還真可遇而不可求。
羅蘭又再看向奧雷裏奧的檢測報告。
這個人基礎紮實，天賦平衡，乍看起來并沒有什麽優勢突出的地方，但羅蘭并不會這樣輕易否定一名亞特萊茵培養出來的正規法師，仔細研究許久之後，還是發現些許端倪。
“這個人的空間感知能力相當強，在學院期間，對于流體力學、固體力學、結構力學等項目也有相當優勢？”
卡特裏亞島那樣的地方，寸土寸金，用鐵鏟挖幾尺泥土都有可能觸犯法律，不可能發展出爆炸力學之類的學問。
但在空間感知，無損探傷等等方面，那簡直堪稱一絕。
羅蘭琢磨了一會兒，想着給他來點兒違背祖宗的決定。
“要不然，教他爆破類的破壞性魔法？
又或者，類似柔拳，内功的東西？”
思來想去，魔法世界的天賦空間感知能力，終歸還隻是一種作用範圍較小的冷門天賦，能夠把它轉化成爲内視之類的本領就已經是上限。
這張牌單着出并沒有什麽威力，得搭配破壞性魔法或者鬥氣之類的力量來使用。
羅蘭很快有了主意，當即親自開具文件，批示各方予以配合。
很快，卡羅拉和奧雷裏奧就接到調令，被轉移到了一處封閉之地開始接受訓練。
這意味着，暗度陳倉的應用落地計劃已經正式展開。
而這時，外界仍然還在爲着園區出事繼續吵吵鬧鬧，各方明争暗鬥，紛紛擾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