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群飯桶，平常胡吹大氣，好像所向無敵，竟然這麽快就敗了！”
遠遠看到這一幕，費列軍的前線統領休格瑪破口大罵。
但事已至此，他也無可奈何，隻能撤軍。
“打完了就想跑，哪有那麽容易？”
喬尼斯傭兵團和賽裏斯魔武者們乘勝追擊。
城中的守軍紛紛沖了出來，展開支援。
因爲這個時候，敵軍已經沒有了争鬥的勇氣，開始潰逃了。
建功立業正在今朝，豈能甘居人後？
“賊配軍果然還是不行啊。”
“這就開始不聽指揮了？”
“算了算了，由得他們去。”
法師塔内的衆人見狀，也頗感無奈。
因爲千軍易得，一将難求。
戰場上打得熱血上頭的時候，單憑隻言片語，是很難改變其意念的。
令行禁止的，那是什麽？
精銳！
絕對的精銳！
不要說萊納世界，就是亞特萊茵，奧拓米蒂亞帝國等等高魔文明，也隻有少量部隊才能做到。
好在眼下的局面還算頗爲有利，甚至還可以借着這些人的氣勢壓倒對手，持續造成壓力。
那些潰敗逃亡的敵軍可不會去分辨那些人爲什麽出城追擊，他們隻會感覺恐怖之極。
至于提拔那些知兵善戰，能夠約束部屬的将領，提升女王軍隊的素質，已經是後話了。
……
紅河對面，費列軍的大營中。
“國王陛下，休格瑪敗了，現正帶着大軍倉皇逃竄，要跨過河流返回這邊……”
前線的探子利用「傳訊術」傳來最新的消息。
策士們紛紛建議道：“陛下，趕緊派兵接應吧。”
“不能讓他們沖擊本陣，擾亂了軍心啊。”
費列面色陰沉，久久沒有言語。
他當然明白，軍心和士氣至關重要。
被前方的大敗一沖，原本看着漫山遍野的友軍，全部都要成爲累贅，甚至反過來沖擊本陣，自相踐踏。
當務之急，是不能讓休格瑪部連累自己嫡系，從而造成全線潰敗的連鎖反應。
但他心懷不甘，并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失敗。
他本來對破法者部隊抱有極大的期望，希望能夠利用這一王牌吃掉敵方最爲精銳的喬尼斯傭兵團，以及那些亞特萊茵援助的野法師和法術道具。
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在賽裏斯魔武者登場之後迅速潰滅，一敗塗地。
“這些人雖然隻有一小股，但是作戰能力極強，已經達到足以改變戰場形勢的地步了。
如果放任不管，在接下來的戰争當中屢次出擊，很快就能把我們的部隊蠶食。
那些雜牌和扈從，也會開始不戰而敗的。”
在衆人翹首以盼的等待中，費列陰沉着臉，終于下令。
但卻不是及時止損，認下這場失利，而是反擊！
“本部兵馬先行撤出大營，扈從軍留下，作爲誘餌引他們陷陣！”
“什麽？”
衆人聞言，不由大驚。
“我要一口氣吃掉喬尼斯傭兵團和那些賽裏斯魔武者，斬斷亞特萊茵伸出在這邊的觸手。
諸位，随我打出諾森王國的威名和勇氣，打痛打怕那些亞特萊茵人！”
這頭“萊納雄獅”面露猙獰，下定了戰鬥到底的決心。
“我要讓他們知道，這場戰鬥，還沒有完！”
……
喬尼斯等人一口氣追出幾裏遠，甚至越過枯水的紅河，趕到了對岸。
敵人哭爹喊娘，往往一群被他們一個追着亂跑，然後跑着跑着，就開始掉隊。
也有大量異族軍隊逃進周圍的荒山野嶺，再也不回頭。
就算絕世名将，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内重新收束這些潰散的逃兵，令得他們重新投入戰鬥了。
喬尼斯等人現在也已經打出一些經驗，知道暫時不必再管那些散兵遊勇，就追着那些仍然扛着大旗，保持建制的猛攻。
隻要敵人成爲一盤散沙，就容易對付了。
由于破法者隊伍已經潰敗，他們的魔法裝備和各種法術牌又可以再用。
隻見拉比奧舉起一張「火球術」魔法牌，念動咒語，以精神力引導着磨盤大小的火球，遠遠丢了一發過去。
前方幾十米外，一群采邑騎士被炸得人仰馬翻，亂成一團。
前邊的人想要往後跑，後邊的人想要往前跑，推搡擁擠之中，又被彌漫的硝煙嗆到，咳嗽着四散奔逃，如同無頭蒼蠅。
他并沒有管那些人，而是迅速追上己方的四字軍旗，避免落單。
喬尼斯等人在另外一邊，再次砍翻追上的敵軍，簡單收繳随身攜帶的金币和法術道具，就把屍體丢在路旁，招呼拉比奧和那些賽裏斯魔武者們組成的武卒部隊聚集。
喬尼斯并不是什麽天生名将，但在不斷的實踐當中，也知曉了很多率兵打仗的細節。
他知道，這個時候要不徐不疾，保持适當的節奏。
結果運氣不錯，城中友軍當中，有機靈的帶着馬隊趕來，給他聚集起了一批可用的人手。
“再沖殺他一兩波，就該是時候撤退了！”
喬尼斯讓衆人稍事休息，一邊整理那些可以即刻派上用場的法術道具，一邊說道。
“啊，這就要撤了啊？”
剛剛趕來的友軍有些失望，他們大老遠的跑過來，還沒有什麽戰果呢。
喬尼斯耐心解釋：“我們已經過了河對岸，再往前一些，就是敵人的大營了。
難道還真指望就靠這麽點人吃下對方兩萬大軍嗎？”
“也是……唉，如果有五千匹馬……不，哪怕兩三千匹就好了！”
衆人有些失望，又有些理解。
其實，吃下兩萬大軍，是有可能的。
前提是要己方大部隊跟上。
喬尼斯等人騎馬在前面追，精銳武卒撒開腿在後邊跑，守軍又吊在更遠的後邊。
大老遠下來，首尾不能相顧，已經開始脫節。
敵軍但凡有幾支比較頑強的部隊回過頭來咬一口，就能把他們拖住，活活困死在這邊。
如果有那麽幾千匹馬，保持大部隊的機動能力，就不會這麽困擾了。
可是養馬極其昂貴，利用法術召喚魔法馬匹，更是需要消耗十幾金币不等。
這筆賬單，他們可支付不起。
“所以，還是見好就收吧。
這次我們擊潰敵軍，可以弄到不少魔法裝備和法術道具，還有那些殘留下來的兵甲和戰馬，也算大發一筆了！”
喬尼斯安排衆人收攏了一下繳獲之物，暫時顧不上分潤，先把能騎的戰馬讓給精銳武卒們，讓他們保持必要的機動能力。
就這還不是人人都會騎乘，得充分調劑，重新整編隊伍。
一番周折下來，又是十多分鍾，前方都開始有一些敵人穩住陣腳，重新舉旗了。
就在這時，參謀團的急訊到來。
“喬尼斯，你們的側翼出現敵人！
費列派出幾支精銳部隊包抄過來了！”
形勢一下變得不利起來。
喬尼斯快速清點了一下自己身邊的兵馬，隻有六百多人。
再看看後邊的原戰場上，陣型渙散，軍心松弛。
好些人追着追着就停了下來，開始撿起地上的裝備和物資。
他們都以爲這次已經大勝，敵軍來不及調整，必定不敢再度出擊。
殊不知，費列手底下還有一些嫡系部隊可以用。
平常舍不得派上戰場的親衛隊，王室所屬的親信嫡系，那些忠心貴族的私兵等等。
這一次，是連老底都掏出來了。
“快，快把隊伍集結起來！”
“列陣禦敵，不然的話，大勝要變成大敗！”
參謀團亂成一團，也是有些始料未及。
他們沒有想到，費列軍在這時候還能展開反擊，還敢展開反擊。
因爲有萊納人支援的先進通訊，女王軍的指揮系統反應已經夠快。
但命令下去，效果甚微。
指揮官們急忙尋找各自部屬，一番連打帶罵，好不容易才把前面沖得太快，幾乎要陷入敵營的拉回來。
後方則是死到臨頭還不忘記從敵人落下的東西裏面扒拉。
一把長劍幾十銅元，一塊盾牌數個銀币，運氣好撿到魔法卷軸，魔法裝備什麽的，更是直接暴發。
連好些頭目都在搶奪戰利品，哪裏顧得上列隊迎敵？
羅蘭不由得捂臉。
一衆塔内法師，還有王國的高層們也是暗歎不已。
“軍隊建設，果然刻不容緩呀！”
高魔文明的軍隊，哪怕失去魔法，也擁有數倍于同等階位和裝備的低魔文明軍隊戰鬥力。
關鍵就在于兵源。
那些良家子出身的士兵和基層指揮官，素質遠勝賊配軍和強行抓來的壯丁。
時下的東萊納王國軍隊，本質上還是殖民地僞軍，紀律性和戰鬥意志還不如民間的冒險者團隊。
關鍵時刻，喬尼斯站了出來。
“拉比奧，集結所有法師，往河中施展4級法術「流水之牆」！”
這是能夠凝聚水元素，召喚出流水凝成的阻擋物的咒法系魔法。
“所有懂得聯合施法的，都給我把魔力往一處使，把道路堵住！”
拉比奧聞言大驚：“這樣的話，我們自己也過不去的！”
“不要廢話，立即照我說的去做！”
喬尼斯打斷了他的話。
拉比奧一驚，這才想起，對方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冒險小隊的隊長，而是傭兵團的團長。
軍令如山，不容置疑。
衆人連忙遵照執行。
臨時組建的法師團很快行動起來。
20多名階位不一的野法師們在一張法術卷軸的引導下共同吟唱和施法。
這是一種重唱調的特殊技巧，聯合施法當中，隻需要有人懂得利用卷軸領唱，其他人濫竽充數，跟着附和就行。
他們的主要職責在于提供魔力，一起撬動瑪那的共鳴。
頓時間，大量水元素凝聚，化爲洶湧洪水順流而下。
原本連膝蓋都無法沒過的紅河，立刻成爲了一道長達數裏，高如城牆的水牆。
上方還有河水源源不斷注入，持續不斷爲其增添着體積。
長長的水牆保住了後方的守軍，但在這同時，也把喬尼斯他們自己困在了對岸。
衆人不免有些驚懼。
喬尼斯再次站了出來，朗聲說道。
“諸位，我曾聽聞，背水一戰，向死而生！
這是來自賽裏斯學派，羅蘭閣下的智慧！
眼下我們已經把自己困在了這邊，後面再無退路，唯有向前向前，不斷向前！
沖進敵營，大殺四方，才能突出重圍！
是爺們的，就跟我拿起武器，殺出一條血路來！”
衆人怔了一下，旋即也被激起了血性，紛紛舉着武器大喊起來。
“背水一戰，向死而生！”
“殺！”
……
“好！”
法師塔内，參謀團衆人不由得寂靜了一下。
旋即紛紛稱贊起來。
在場諸人都是讀過賽裏斯學派經典的，很快就明白了喬林斯口中的“背水一戰”出自于什麽典故。
那是史記當中，淮陰侯列傳裏面的一段曆史。
昔年漢将韓信率兵攻趙，令人背水列陣，大敗趙軍。
後人據此提煉出“背水一戰”這個成語。
羅蘭毫不客氣的搬運過來，成爲自己的發明，登載于《賽裏斯演義》當中。
從語言學上，這句成語的表層意思就是背水列陣，與人戰鬥。
單從語法語義的層面去理解，沒有什麽深刻含義。
它的結構爲連動式，可以充當謂語，定語，但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段陳述，如果抛開賽裏斯曆史文化不論，完全無法與之共鳴。
可是結合《史記》當中記載的經典戰例，這四個字就變成了智謀與勇氣的代表，可以用于形容拼死戰鬥，勇往直前的決心和意志。
衆人開始理解，所以能夠與之共鳴。
羅蘭更是忽的感受到了，冥冥之中，一股跨越宇宙的共鳴洶湧而來。
他腦海裏面仿佛出現這樣的畫面。
無盡黑暗之中，不知何方所在的十幾億光點湧了過來。
它們飛縱，流轉，凝聚。
前世文明的璀璨成果，曆史長河的偉大故事，人傑地靈的宏偉篇章。
一切的一切，都在如同神性湧現。
金光燦燦的四個大字浮了出來。
背水一戰！
不，不僅僅隻是跨越宇宙的共鳴！
羅蘭猛的看向四周，仿佛感受到了如同之前卡牌大賽開幕之時，聖光女菩薩引起共鳴的現世根基。
如同寒流浸透全身，一陣令人雞皮疙瘩豎起的激流之中，萬千生靈意志共鳴所形成的呢喃之聲層層疊疊而來。
“昔年，威靈公爵掘河放水，自斷後路，可稱背水一戰！”
“沃瑪公國名将查理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希洛克王子背水一戰，以少勝多，創造奇迹！”
無獨有偶，劍與魔法的世界當中也曾有過諸多曆史記載。
一個又一個似是而非的故事，一段又一段與之相仿的曆史，一名又一名千古流芳的英雄。
彼此交彙，重疊，勾連。
宛若有無數曆史見證者的聲音在述說。
直至……
“喬尼斯團長自立水牆，分割戰場，背水一戰……”
這是“意義”的聯結！
在這一刻，不僅僅隻是前世藍星。
今生所在，劍與魔法的世界當中，衆人所知，所記，所指，意義所及的一切經典戰例和曆史典故，都在迅速的和這個成語連接在一起。
這是來自本宇宙的共鳴！
宛如玄金震動，久久回蕩，神秘的瑪那共鳴形成。
河邊衆人身軀染上了一層肉眼不可見的神秘靈光，士氣鼓舞之下，開始迎敵沖鋒，一路勢如破竹，再度正面殺穿了敵人。
這一回，他們面對的是費列嫡系。
喬尼斯殺瘋了。
他原本就是來自高魔世界的中階戰士，經驗豐富的冒險者。
遠超本世界的中階鬥氣附着在重劍上，宛如神兵，一路揮砍斬殺。
管你什麽精銳王牌，貴族勇士，全部挨着就死，擦着便亡。
拉比奧殺瘋了。
他是跟随喬尼斯已久的野法師，擁有的魔法知識和施法技巧雖然也不算怎麽高明，但在這個低魔世界，都快稱得上是“大法師”了。
一張又一張的賽裏斯魔法牌被他運用出來，精巧無比的落在人群，炸翻衆敵。
火球術，起爆符，魔法飛彈……
大量法術傷害傾瀉，根本不是普通士兵所能抵擋。
野法師們也殺紅眼了，飛快把自己爲數不多的法術配額和所能打出的魔法牌都打了出去。
然後怒吼，赤芒罩體。
他們從馬背左側的武器囊中掏出一根根瓜錘或者法杖，掄圓了就往前面重甲士兵的腦袋錘去。
嘭的一聲，魔力所化的元素傷害堪比法術效果，當場炸裂了敵人腦瓜。
緊接着，又是一通亂打，虹光四溢，火花帶着閃電。
後面的賽裏斯魔武者們也狂熱起來。
他們一個個揮舞着手中的“以德服人杖”，“以理服人錘”，元素能量交相輝映，破甲穿膛，無人能擋。
“完了，全都完了！”
費列看得目眦欲裂，幾乎想要當場拔劍自刎。
還是親信們見狀不妙，趕忙奪下劍來，簇擁着他快馬加鞭，趕緊逃亡。
眼見帥旗消失，原本就已經人心惶惶的大營終于徹底炸了。
“國王死了！”
“大軍敗了！”
“大家快逃啊！”
好不容易才逃回本陣的敗軍煽動着彼此，卷起鋪蓋走人。
……
六百勇者氣勢如虹，再也無人能擋。
所有人都看得明白，大局已定。
這一回是真的打赢了。
消息傳出，各方轟動。
《薩瓦蘭日報》爲首的本世界媒體飛快登載了這則新聞，大肆歌功頌德。
他們贊美亞特萊茵天兵，贊美羅蘭閣下，也贊美喬尼斯傭兵團和賽裏斯魔武者。
而在亞特萊茵，更加關注的則是賽裏斯魔武者擊敗破法者，以及喬尼斯背水一戰，殺出重圍的兩大重點。
魔網上下議論紛紛，都在談論着與此相關之事。
自然而然，也就把話題引到了賽裏斯學派在戰争領域的潛力。
“我這個時候才發現，羅蘭閣下真的是天生奇才，在戰争領域也有獨到的見解呀！”
“就是，我一開始還以爲隻是紙上談兵呢。”
“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麽深厚的戰争智慧。”
“或許亞特萊茵也可以承認魔武者這個職業，真正創建出對應的護衛軍團？”
這些讨論的熱度其實是來源于精靈族的破法者。
有些人更是把相關的消息發到了外界去，連好些其他殖民地與高魔世界都有所關注。
在這時候，羅蘭卻是沒有理會外界的紛擾，把自己關進了辦公室中。
因爲他突然有了靈感。
關于“背水一戰”成語典故符文化的靈感。
他的手中握着一張魔法紙張打造的空白卡牌，以精神力銘刻的方式，手工在其上面留置印記，構築出一個又一個的符文點陣。
随着精神力量的牽引，牌面上，喬尼斯揮劍演講，衆人紛紛響應的畫面呈現。
『傳說牌·背水一戰』
星級：
“軍團技：群體增益效果，爲軍團成員附加「英雄氣概」、「狂暴術」、「加速術」、「戰争狂熱」等複合增益……”
“于絕境之中使用，可取得最大效果……”
理解是共鳴的基礎。
共鳴則是法術的基礎。
當異世界的法師們真真正正理解了“背水一戰”的含義，它所代表的成語典故就不再是一個僅限于書本的死闆知識，而是鮮活的力量了。
從此之後，這四個字便擁有了“魔力”。
和羅蘭當初創造甲骨文的符文“光”，進而衍生出0級「光亮術」那樣，變成了魔法。
羅蘭毫無意外的借此機會抒發靈感，一口氣把這張具有實戰意義的成語法術牌制造了出來。
不久之後，“畢昇”實驗室中。
“背水一戰魔法牌？這是供群體使用的軍團魔法？”
“對，我已經徹底洞悉它所包含的意義，并将法術模型構造了出來。
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
試試看能不能把它複制印刷，批量生産。”
“好，我明白了。”
斯考德等人和羅蘭這樣合作也不是第一回了，連忙接過這張珍貴的母版，準備開始相關的研究。
“至于經費，我想，把這邊的捷報，還有我開創這一魔法所寫的論文呈送上去的話，亞特萊茵應該會有所支持吧。”
羅蘭說了一聲，也就回頭把剛才的感悟記錄下來，打算整理成爲論文，發表到《魔法》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