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裏斯學派的發展，似乎如火如荼呀。”
亞特萊茵本土，涅維斯城。
一直都在關注着萊納時局的大人物們，不禁也把目光轉向了羅蘭和賽裏斯學派。
去往萊納世界以來，羅蘭的身份逐漸從開拓進取的先鋒轉變成爲調度指揮的統領。
自然而然，親自撰寫的論文變少了。
但與之對應的是，過往論文引用度越來越高，牽涉領域也越來越廣，各種挂名通訊，主持設計多了起來。
最近，他所投身的武學流派涉及到了魔武雙修，更是奧術界老生常談的話題。
《奧術》期刊收到了他和嘉陀斯聯合署名的投稿，堪稱幾千年來都沒有過的實質性突破。
然後，理所當然的……
“尊敬的奧術委員會……我，羅蘭……打錢！”
高階法師和高層的聯系是緊密的，遺憾的是，大多數時候都是在伸手要錢。
“羅蘭這家夥，要錢越來越狠了。
前段時間才剛剛給那嘉陀斯要了一份獎項，現在又是張口30萬，不行，最多隻能批個10萬……”
“我倒覺得，既然血鷹銳士能夠取得大勝，多批一些經費給他們也理所當然。”
“是啊，試想想，這些論文當中，輕飄飄一句‘經實戰檢驗’，就是數百上千條性命。
說不定，未來還能影響許多低階法師性命以及低魔世界的戰争走向，我們身爲奧術委員，要有足夠的遠見……”
“話說這麽說，他前幾日才給安奎斯再要了10多萬……”
“嗯？”
“哦！”
衆委員連忙派人調來羅蘭最近半年以來的經費申請記錄。
結果，如同流水一般的刷屏的條目赫然呈現。
整整一個符文學派，七八成以上經費，都在經他之手或者經由他牽線搭橋，涉及項目成千上萬個，總金額高達上5000多萬金币！
雖然不是直接落在他和他的學院名下，但這樣的額度，也着實已經足夠驚人了。
“現在才上半年度……難道他還真想一個人把整個符文學派的預算都吃光不成？”
連傳奇法師安東尼亞都忍不住捂額。
衆委員面面相觑，愈發清楚的意識到，羅蘭這家夥，已經正在朝着學閥級的領袖轉型了！
……
東萊納法師塔，學院辦公室中。
羅蘭伏案疾書，審理着彙總而來的學派成果。
在他手邊不遠處，「抄寫術」加持的神奇羽毛筆還在随着心念的流轉而運作，把檢錄過後的正文謄抄。
這是在整理最近學派彙編符文的集體成果。
當中符文數量達到千字以上，以《千字文》爲基礎的常用字基本都已經誕生，有些單個字符的共鳴指标達到了超魔級别，有些則是高魔，甚至中魔的水平。
這未必見得挖掘出全部的意義。
但無論如何，總算是“能用”。
就算換成精靈語或者龍語，也不是字字珠玑，每一個符文都圓滿無缺的。
羅蘭現在強調的是整體性，這也就意味着，可能憑此構建大型法陣，或者用在魔導工業上面了。
“豐富的符文可以組成更加靈活多變的符文之語，這象征着能夠表達，而能夠表達，就能夠在理論上引起瑪那的共鳴。
這足以證明語言是跟随着時代一起發展的，它最終必能在底層上支持所有魔法的賽裏斯語化！”
完成了今天上午的工作之後，羅蘭開始撰寫文章。
《賽裏斯符文彙編》！
這份成果将會是他沖擊奧術之星大獎的依據，也是賽裏斯語魔法化基本完成的标志，整個魔法語言系統走向成熟。
但這種事業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它是以年爲單位的長期事業。
所以在編撰這本書的過程當，羅蘭更多還是注重于各種小法術小理論的運用。
一個又一個的點子從他這裏誕生，分攤給學派成員去探索和驗證。
他太忙了，忙到沒有辦法親力親爲去做這些瑣事。
好在還有學派。
而學派也正是依賴着他這樣的供養，得以成型和發展。
不久之後，蘿莎找了過來，告訴他一個消息。
“先生，亞特萊茵方面表示，之前爲了建造東西萊納兩座法師塔，已經投資5億以上的金币，這幾年間，還陸續有每年數千萬金币的教育經費撥付，總投入高達8億以上金币（8000億銅元），我們也該是時候想想辦法自己創收了。
另外，有些項目是可以通過，但預算必須縮減，因爲它們實在太花錢……”
羅蘭聞言，氣得隻想罵人。
“委員會不爆金币，我的實驗怎麽做下去？”
轉念想想，卻又隻能無奈搖頭。
“最近學派飛快擴張，幾乎已經把原來歐托多克斯學派的勢力吸收過來，扛起符文學派的大旗。
整個學派的資源幾乎都已經落在我們身上，再要下去，就得從别家想辦法了。
确實要考慮考慮，怎麽開源節流。”
他自己現在也做到了候補委員，擁有分配經費的權力。
多多少少有些明白委員會那邊的心思。
好在賽裏斯學派并不是一味隻要經費的學派，它本身也有了出産和變現的能力。
……
又一段時日。
東萊納法師塔内，掀起了轟轟烈烈的“開源節流”。
羅蘭以“勤儉節約”，“自力更生”爲口号，發起了一場自上而下的運動式節儉。
各種内部經費的審批和運用，材料的發放，突然之間就收緊許多。
“這是有病吧，一張紙都要節約，能夠節約多少？”
“爲了強行達到節儉指标，浪費在審計和檢查的人力物力都不止了吧。”
手底下的衆法師一邊吐槽腹诽，一邊無可奈何。
他們不知道什麽叫做跨越宇宙的共鳴，但在這一刻，也算是領教到某些特色了。
但，誰叫羅蘭是老大呢？
衆人也就隻好一邊領會精神，一邊遵照執行了。
作爲同學出身的斯考德可沒有慣着羅蘭，親自找了上去，逮着他就是一頓狂噴：“羅蘭，你吃飽了沒事幹是吧，要求我們做試驗的時候，正反兩面都印上，甚至嘗試沒有牌背的雙面卡牌？”
“你不懂，我這是做給亞特萊茵看，要是擺出一副大手大腳的姿态，多少有些貪得無厭對不？
而且，也确實該是給大家提個醒，注意節儉經費，量入爲出的時候了。”
羅蘭坐在辦公桌後，雙手交叉，托在腮前，淡定從容的對斯考特說道。
“你隻盯着自己的項目，看不到整個學科和學派發展的情況。
而我看到的是，賽裏斯學派幾乎已經成爲符文學派的代表，擴展到了它所固有的邊界。
這個邊界既是符文學派的先天格局所形成，也是亞特萊茵所能投入到各座法師塔和各個奧術領域的經費總量所決定。
奧術界并非隻有我們一家一派，我們需要發展，難道其他人就不需要發展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換成伱來當奧術委員，該怎麽辦？”
“呃……”
本是前來興師問罪的斯考德愣住了。
他撓了撓頭，不得不承認，自己确實有些考慮不周。
“但，也不用這麽誇張吧？”
羅蘭道：“接下來學派還要繼續擴張和發展，經費的缺口将會成爲長期矛盾。
借着這場運動，給大夥提個醒也好。
以後得把錢用在刀刃上，優先研發能夠回饋學派的東西。”
“那敢情好，我們的賽裏斯魔法牌已經達到了商用的标準，論回饋，也确實能夠回饋了。”
“但這樣一來，就意味着和其他學派的支柱産業競争。
之前法術卷軸協會搞出來的事情還會上演。”
加洛被牽連之後，曾經受到法術卷軸協會資助，與羅蘭打擂的内情被透露出來，羅蘭和身邊的人都有所聽聞。
斯考德立刻意識到，羅蘭這是在居安思危，考慮和其他勢力發生矛盾的可能性。
暫時而言，還是隻能縮在萊納世界的一隅之地，低調點兒行事。
“那未免也太難受了吧。”斯考德忍不住皺眉道。
“呵呵，不要着急，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這是我爲學派走出萊納所制定的指導方針。
我們都還年輕，有大把的機會。”
就在羅蘭和斯考德談及這些事情的時候。
突然之間，塔靈給他推送了一則來自遠方的消息。
“你看，剛說機會，這不就有機會來了？
這是傳統魔法較少涉及的領域，從這裏走出去，路可比魔法牌寬敞許多。”
卻是之前和他談論過賽裏斯流武學相關問題的安奎斯，終于把他曾經預言過的那個法術發明出來。
那是能夠把魔力轉化成爲鬥氣，真正兼容魔武雙修的變化系法術——「賽裏斯武魂術」！
斯考德面露詫異，連忙詢問詳情，羅蘭索性施展「投屏術」，與他一起閱覽起來。
資料顯示，這是一種1級的變化系法術，能夠賦予施法者自身類似「刑天戰意」的增益效果。
和後者不同的是，它能更加深入模拟武者鬥氣的效果，甚至利用魔力可塑性高，遠比鬥氣活躍的特性，塑造出千變萬化的魔武技。
它不僅僅隻是一種在戰鬥中施展的戰鬥法術，還能用作日常修煉上進的手段。
它将能夠切實有效的彌補低階法師近戰能力低下，法術數量稀少的缺陷，改變冒險界和軍事界等各個領域的職業格局。
甚至于，和「刑天戰意」、「六甲秘祝」等增益法術，也是兼容的。
因爲它們屬于不同領域的加持，運轉在體内和體外等不同的層面。
而賽裏斯卡牌等等外力手段，相當于輕便卷軸的法術道具，更是能夠得到更好的運用。
因爲這種“武魂附體”的法術，增強的是近戰搏鬥的力量，和魔法卡牌這些增加法術位的消耗型道具是彼此互補，而非沖突的關系。
和斯考德說明情況之後，羅蘭第一時間親自研修，試圖将其掌握。
他的魔法天賦其實并不是非常好，但就和「賽裏斯真言術」，「祈願術」等賽裏斯流派的法術一樣，但凡是用賽裏斯語構建而成，具有着跨越宇宙的共鳴效應的本學派法術，都有一種仿佛生而知之的了然。
這使得他能夠非常快速理解當中的“魔法意義”。
而且，羅蘭自己也有在研究這方面的奧術知識，甚至還在各種珍貴魔藥和針灸技術的輔助下打通筋脈，刺激竅穴，掌握中階層次的鬥氣。
于是，看到這份資料之後，立刻豁然開朗，學會這門1級的法術。
斯考德見狀，忍不住再次感歎：“真是變态的領悟能力啊！”
和這樣的人一起學習并無益處，他索要了複制的資料後，就自行琢磨去了。
他打算花幾天時間好好研讀這些資料，切實掌握和理解當中的魔法意義之後，再來試着掌握。
……
魔武雙修的技術得到關鍵突破，這樣的大喜事很快傳了出去。
與此同時。
《魔法》編輯部，斯維因也在羅蘭提前打過招呼的前提下，于複審階段真正見到了那篇論文。
《一種實用的魔武雙修方案——賽裏斯武魂術》
他親自撰寫評語：
“該成果展現出了高超的奧術造詣和精妙構思，它旨在以一種大膽創新的方式，構建魔力轉化鬥氣的新模型，徹底解決過往諸多魔武雙修方案的弊端。
在傳統的魔法和武技研究中，人們往往将其視爲兩個截然不同的領域，然而該成果卻成功将兩者之間的界壁打破，真正融合起來。
從此之後，魔力和鬥氣都在此術所構建的模型之下獲得了統一……
該成果的關鍵在于能量的轉化，通過論文闡述，我們不難發現，這裏借鑒了賽裏斯語‘武’字符文的構思……
該論文所将産生的深遠影響難以估量，但卻不難推斷，必将徹底改寫低階法師普遍缺乏即戰力，缺乏施法配額和出手機會的局面。
有鑒于此，我的評價是，極具開創性，極具實用性，極具先進性……遙遙領先于過往同類法術！”
爲了幫助自家學弟，同時也是這篇論文真的有料，斯維因堂堂高階法師，《魔法》資深編輯，也拍起了彩虹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