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就知道，那幫~的辛維拉人沒安好心！
之前還可憐兮兮來求援呢，轉眼功夫就背地裏捅刀子！~~~~！”
消息傳回法師塔，華生大法師氣得破口大罵，間雜賽裏斯語當中的髒話。
波拉斯也皺眉不已。
這個萊納世界的水，是越來越渾了呀。
“都怪委員會要玩什麽買辦統治，照我看，不如屠盡萊納人，進行大移民算了！”
正在氣頭上的華生大法師聽到，都被吓了一跳：“那可不行。”
單純的土地和普通資源并不能解決亞特萊茵所需，他們要的是高端的魔法資源，以及帝國的藩衛。
好在波拉斯也隻是發發牢騷而已，如果真要那麽幹，之前他當總督的時候已經幹了。
最終，兩人還是把這件事情上報，讓委員會去操心。
安東尼亞得知這個消息，同樣感覺棘手。
委員會的幕僚道：“閣下，我們剛剛和羅蘭法師确認過，那是他以「祈願術」得出的消息，雖然沒有确實證據，但卻應該不會出錯。”
“告訴他，就算法術顯示的是辛維拉人，照樣不可忽視奧拓米蒂亞，萊納的局勢越亂，對她們就越有利，說不定這兩家已經聯合起來。”
安東尼亞吩咐了一聲，卻是在采信之餘做出了額外的提醒。
“至于其他的，叫他自己看着辦吧。”
……
羅蘭那邊很快收到了回訊。
“頭疼，真是頭疼呀！”
奧拓米蒂亞确實不能忽略，說不定兩家甚至其他各家勢力都插手進來。
不過他暫時也沒有功夫管那麽多，一心就想把那個暴露了名字的高階法師“加蘭德”找出來。
“我還有7級法術「有限祈願術」的配額，正好一鼓作氣！
隻可惜，沒有那人的貼身衣物或者用過的物品，如果還有其他線索的話，終歸會容易一些。”
羅蘭硬着頭皮嘗試了一下，結果，竟然徹底失敗了。
即使運用上反複許願刷概率的超魔技巧，仍是毫無所獲，白白浪費錢财。
衆人看着羅蘭一口氣又再燒掉了幾萬金币，不由得膽戰心寒，紛紛勸說：“羅蘭閣下，算了吧，有錢也不是這種花法啊！”
羅蘭這才作罷。
不過他轉而又道：“你們說得有道理，那就以萊納當局名義征募各地的冒險者吧。
這次就算不能找到對方，也先來個打草驚蛇，把他從薩瓦蘭趕出去。”
不經意間，又爲奧術界貢獻了一個成語：“打草驚蛇”。
“軍費從哪裏出？總不能是您自掏腰包吧？”林格連蒙帶猜，弄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卻還是有些納悶。
“既然是以萊納當局的名義，那自然是我們出。”蘿莎公主主動攬了下來，同時也有幾分痛心，“隻可惜國庫被逆賊掌握，留在城中的貴族怕是也已經投靠了他。”
在羅蘭的主張下，法師塔向四方發出通告，号召分布在萊納境内的各方冒險者加入當局的軍隊。
亞特萊茵人口過億，每年都有一大批學院畢業的學徒生未能入塔。
這帶來的是巨大的就業壓力。
唯法師是尊的社會結構，又注定了鎖死上升通道。
現在這年代，巫師流的淘汰方式會損害國力，已經行不通了，這就不得不尋求一些其他道路，比如說，讓他們成爲冒險者。
靈活就業嘛。
殖民地是蓄水池，能夠容納大量這類人口，有事需要的時候，又以這種方式征召過來爲自己效力，簡直不要太好用。
“對了，阿卡姆宮廷在貴族和民間也有一些影響力吧？幹脆直接擁護西萊爾登王，以平叛名義殺回薩瓦蘭！”
“這大概就是賽裏斯語所說的師出有名吧。”蘿莎公主感慨道。
“啊？”
接受了法師教育，已經有幾分學者氣質的西萊爾苦了臉。
當不當國王什麽的，他其實并沒有太大的興趣。
但事到如今，好像不當也不行了。
阿卡姆宮廷，得由他來支撐呢。
于是，在總督府附近的軍營，西萊爾未經王室和貴族議會許可就匆匆登基稱王，号稱阿卡姆十五世。
沒有什麽像樣的典禮，甚至城中貴族都隻逃出一小部分，就匆匆搭建了一個由亞特萊茵人扶持的草台班子。
“你當得我也當得！”
城中的費列親王聽聞，索性同樣登基，自封爲王。
這或許并不是那麽符合萊納世界的繼承習慣，但卻同樣是争奪大義名分的必要手段。
消息傳出，地方響應，紛紛或擁護或觀望。
城中貴族卻不斷出逃，附近的領主也紛紛與之劃清界限。
至少在薩瓦蘭地區，還是阿卡姆十四世的基本盤，很多買辦階級都選擇了在這裏購置地産。
新建的泰瑞城中，更是堅決出錢出力，徹底站在了費列的對立面。
7月份很快過去。
經過一段時間的醞釀，附近領主和臣服亞特萊茵的買辦階級新貴們紛紛帶着軍隊來投。
泰瑞城中，貓耳娘和翠娜也趕來了。
羅蘭把貓耳娘指派給了蘿莎作貼身護衛，自己則帶着衆人巡視軍隊。
名義上是軍隊，但實際上，都是些各自莊園募集而來的私兵，護衛，而且人數有限。
這個時代的萊納世界還停留在“村長打架”的時代，一二十人就是一支隊伍，幾十上百就是小型軍隊。
上千人的話，都可以稱得上大軍了。
時下的阿卡姆王室還是有一定号召力的，竟然叫他們湊到了2000多人，在西郊總督府的附近完成集結。
大群商販，匠人和十裏八鄉的民衆聞風而動，紛紛聚攏過來交換糧食或者各種用品，甚至還有妓女出入營地，做起了皮肉生意。
這乍看起來挺不嚴肅，實際上是生産力不發達時期的真實寫照。
什麽千裏奇襲，大縱深穿插，根本不存在，軍隊的數量也往往隻是幾百上千人，能夠拉出上萬人規模，都已經稱得上是史詩級戰役了。
羅蘭堂堂賽裏斯人，哪裏受過這種委屈？
兩個大村子械鬥都比這人多呢。
但仔細一想，這又好像是亞特萊茵人造的孽。
隻能捏着鼻子用這些人，下令立刻展開進攻。
正常情況下，這樣的做法簡直以卵擊石，但羅蘭自己和他帶來的法師軍團，是真正的定海神針。
他們所忌憚是隐藏在暗處的敵人，再加上需要在明面上保持萊納人自治的遮羞布，才招來這些人，充當氣氛組撐撐場面，也不在乎什麽實力不實力的。
萊納人顯然早有自覺，雖然知道自身很菜，但是士氣高得吓人。
費列親王手底下那幫常年與邊境敵人和林中魔怪作戰的精銳老兵心氣不足，反而節節敗退。
不過，或許是因實在太爛的緣故，連續攻打幾天都沒有占據幾條街區，反而死傷了好些人。
大家都嚷嚷着，亞特萊茵人讓他們去當炮灰送死，士氣一落千丈，也就全都不幹了。
羅蘭氣得發抖，又“創造”了一個成語：“酒囊飯袋”！
好在他早就料到會如此。
主動進攻，隻不過是試探城中那尚未露面的真正敵人而已。
可是對方似乎很沉得住氣，完全沒有再次出手幫助費列的意思。
當然，費列也不敢殺出來。
他可沒有勇氣對城外的法師營地展開反擊，那會遭緻滅頂之災的。
這樣的僵局，一直持續到冒險者們從泰瑞城的方向趕來。
這些擁有着高明武藝或者施法能力的職業人士，才是魔法世界真正的戰鬥力。
有個意外小驚喜，裏面竟然還有老熟人。
喬尼斯，拉比奧等人都來了。
喬尼斯錘了錘自己的胸口，在衆人驚訝之中和羅蘭搭上話：“羅蘭閣下，喬尼斯傭兵團竭誠爲您服務！”
冒險者們頓時指指點點。
羅蘭知道他需要自己的名望來擡高身價，但自己又何嘗不需要他呢？
這些厮殺漢終歸還是有些用處的，于是很是熱絡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你幫忙，我就放心了，這些是伱帶來的人馬嗎，有多少人，能不能對付成立的叛軍？
如果你們幹得好的話，我願意看在老朋友的份上，給你加價30%作爲激勵金。”
“閣下，我們都是傭兵團的人！”
“放心好了，我們對付得了裏邊的那幫叛軍！”
“不必髒了您的手，看我們一天之内砍翻他們，拿下這座城市！”
衆人熱情如火，紛紛說道。
他們其實都不是喬尼斯的人，但現在看來，得托在名下，享受一下老朋友的待遇了。
……
“喬尼斯，原來你沒有吹牛，還真認識羅蘭閣下啊！”
“行啊你，我都看走眼了！”
見面會之後，衆冒險者紛紛聚攏在他旁邊，大爲震驚。
一些原本還能和喬尼斯别苗頭的強力人物，老手，頭目，也紛紛放棄了原本的打算。
“諸位，加入我的團隊，有錢一起賺吧！”
喬尼斯沒有繼續吹噓自己的關系，而是真誠說道。
當下，就有大半冒險者當場選擇了加入。
不過另外一些人明顯另有想法。
“喬尼斯，這次借你名義，多得溢價，我們對半分如何？”
“那不成，羅蘭閣下信任我，我怎麽能坑他的錢。”
“你……算了，我們加入！”
爲了錢，他們決定忍了。
喬尼斯面上露出勝利的微笑。
他知道這些人不可能一下就服自己，但沒有關系，隊伍壯大之後，自己的勢力越來越強，遲早能夠達成目的的。
……
“閣下，喬尼斯的資料查清楚了，對方雖然是個普通的戰士，但在這個低魔世界，也算得上是一方強者了。
這些年過來，通過爲領主效勞，剿滅盜匪，獵殺魔獸等等，很是賺了一筆金币。
和那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冒險者不同，他成立了自己的傭兵團，通過商業經營滾雪球般的發展，手底下的人馬越來越多，現在已經是個擁有上百名職業者的團長，這次過後，手底下的人馬怕是能夠上三百！”
喬尼斯和其他冒險隊伍談判的時候，羅蘭這邊也通過法師塔的情報處調取了相關的資料。
法師塔是亞特萊茵奧術帝國的核心設施，一座法師塔就是一個大型區域的奧術，政治和軍事中心，對轄區内的各方勢力都擁有着充分的掌控力。
法師塔的第一層，一般都是爲領地提供公共服務的，冒險者公會，職業公會之類的職能機構都設立在那裏。
因此，這些資料非常詳盡，基本把喬尼斯的發迹過程還原了出來。
羅蘭笑笑：“一百多個，我突然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小說創意……叫做水泊梁山，江湖大哥喬尼斯和他一百多個弟兄的故事，怎麽樣？”
林格，納爾多等人有些跟不上他這跳脫的思維：“？”
羅蘭是高明的文抄公，盡量把自己的“靈感”、“創意”和這個世界的種種聯系起來。
光有曆史文化底蘊還不夠，還得紮根于本土，讓魔法世界認爲這是有根源，有出處的存在。
所以，他在抓住一切機會搞“創作”。
在場衆人當中，唯有蘿莎跟得上，默默記錄下來，以供羅蘭需要之時翻查，加深印象。
……
“看，那是亞特萊茵人的冒險者部隊！”
“帶頭的那個漢子我認識，是參加過卡牌大會的傭兵團長喬尼斯！”
薩瓦蘭街頭，王都人民紛紛爬上牆頭，樹梢，屋頂，圍觀冒險者們和費列親王軍隊的戰争。
這段時間以來，王都戰鬥四起，可算是讓承平日久的王都人民們膽戰心驚了好一陣。
但意識到這些人隻是爲了争奪王位和領土之後，這些一無所有的市民階層反而表現得很淡定。
反正無論誰當王上，都需要自己這些牛馬。
那還不如爬牆看戲。
“頭兒，好多觀衆！”
小隊成員提醒了一聲。
“我看到了。”
喬尼斯握了握劍柄，感覺手心都有些出汗。
媽的，我居然緊張了！
但轉念一想，這是打響傭兵團名聲的好機會，于是又抖了起來，昂首挺胸的拔劍大吼：“我喬尼斯在此，對面敵将，可敢出來一戰？”
“好！”
圍觀群衆轟然贊賞。
“真是好漢子啊！”
回應他的是一陣箭雨。
“媽的不講武德！”
喬尼斯很沒有風度的縮頭躲避。
倒是麾下的戰士們非常悍勇，舉起手中的盾牌就直接往前沖。
因爲他們都明白，萊納世界的魔法有多麽貧瘠。
這樣的低魔世界是不大可能運用上什麽附魔裝備的，隻要有那麽些來自亞特萊茵的裝備，完全足以無視大部分傷害。
果不其然，一場毀滅的沖鋒，輕易撕裂對方防線。
但很快，這些骁勇的傭兵就爲自己的狂妄付出了代價。
費列再怎麽樣也是坐鎮一方的諸侯，手底下有王牌部隊。
一些被收服的蠻族，巨怪被投放在了戰場，如同雷霆擊碎他們攻勢，轉眼就把那些人的嚣張氣焰打壓了下去。
“本王對付不了亞特萊茵的法師，還對付不了你們這些冒險者？”
費列在宮中坐鎮指揮，意氣風發。
吃了敗仗的冒險者垂頭喪氣，一哄而散，拉都拉不回來。
他們現在才知道，結陣交兵，果然不像打架那樣簡單。
到頭來，還是喬尼斯的傭兵團補上陣線缺口，默默承擔了所有。
……
“哼，一場鬧劇！”
不爲人知的暗處，一名法師坐在寬大的桌台前，掌中水晶球呈現出街道的影像。
從這水晶球的視角來看，應該是在戰場東南角的某個角落，靜靜的安置了一個窺視魔眼。
這種5級法術能夠召喚多個漂浮的魔眼爲施法者偵察，起到天眼監控的作用。
這名法師是個金發碧眼的華衣男子，面上帶着淡淡的嘲諷之意。
他的相貌并不足以稱得上英俊，但因爲階位高級，自有一股自信魅力顯現，放在萊納世界這樣的地方，更是明顯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這法師，正是羅蘭想要尋找的辛維拉高階法師，加蘭德！
加蘭德身後，站着幾名法師護衛，那是他的追随者，由遊蕩者，戰士，魔劍士，秘術師等職業者所組成。
他們每一個人都擁有着中階以上的職業等級，放在現在的萊納世界，同樣足以稱得上是真正的強者。
“不過這明顯是個誘餌，想要騙取我們出手。”
“閣下，我們已經打探到，這次主事的高階法師，是亞特萊茵最近幾年崛起的賽裏斯學派創造者羅蘭。
他是一名年輕的高階法師，深受亞特萊茵器重。”
“羅蘭麽？我想起來了，那不是奧古特大師公開贊譽的那位天才奧術師麽？奧古特大師前年成功彙編賽裏斯符文當中的‘雷’字符，并且成功運用到了雷電魔法當中的「雷霆風暴」上面！
聽說最近還在根據《封神演義》當中附帶的神通法術構想，創造什麽‘掌心雷’、‘五雷咒法’之類的塑能系法術，倒是靈感迸發的樣子。”
加蘭德面上露出一絲若有所思之色。
“我依稀記得賽裏斯語學派有句話，說的很有道理。
他們的英豪，是我們的仇寇……”
“是啊，這樣傑出的年輕人物，給他時間成長，必定會成爲大法師，甚至傳奇法師。”
“奧術委員會明顯有曆練他的意思，把這邊的事情交給了他。”
追随者們提醒道。
加蘭德道：“先不管他了，我們的任務是攪亂這邊的局勢，沒有必要節外生枝。
倒是阿卡姆宮廷的西萊爾王子，有亞特萊茵人支持，還占據着大義的名分，很有可能趕跑費列，重新掌控東萊納。
我們得阻止這件事情才行，至少不能讓他們那麽輕松做到。”
“您的意思是……擊殺西萊爾？”
“擊殺西萊爾？不不不，這種事情，何必我們自己下場呢？”
加蘭德面上露出了狐狸般的笑意。
“我們隻需要像對付阿卡姆十四世那樣，提供一些她們所欠缺的情報支持，讓她們去動手就可以……”
追随者們跟着笑了起來：“那倒也是，那幫奧拓米蒂亞的精靈又白又騷，胸大無腦，沒有我們幫忙，還真什麽事情都幹不成呢，哈哈哈哈。”
……
另外一邊，薩瓦蘭東南的森林中。
一個乍看起來平凡無奇的所在，綠色的植物攀援，交織成爲嚴密的羅網。
一名身材豐滿，膚白貌美的尖耳朵精靈把耳朵湊到一個外形如同喇叭的花卉旁，傾聽着裏邊斷斷續續傳來的細微聲音。
“又白又騷……胸大無腦……哈哈哈哈……”
“該死的家夥！”
白膚精靈氣得發抖，雖然時下是8月多，面色卻仿佛寒冬臘月一般寒冷。
“阿忒彌娅，冷靜一點，我們還需要利用他們！
亞特萊茵再怎麽樣也是老牌的奧術帝國，想要從他們手裏奪取提尼亞拉的遺産并沒有那麽容易，而且就算奪取，也需要有足夠分量的目标承受，才足以平息他們的怒火。
辛維拉是最好的替死鬼，我們要把他們拖下水。”
另外一名同樣身材高挑，豐滿成熟的得如同水蜜桃的金發白膚精靈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溫柔的聲音中帶着幾許令人信服的意味。
在她的提醒下，阿忒彌娅總算才稍微平複過來。
她充滿感激看向對方：“荻蕾絲，謝謝你，我好多了。”
荻蕾絲面露笑意，旋即卻又露出一絲凝重之色。
“那羅蘭身邊有綠龍，還有其他高階法師，自己也總是深居簡出，看來是個謹慎的性子，不容易對付。
倒是他身邊的人，我們還有機會出手。”
“你指的是西萊爾王子嗎？那小白臉倒是長得挺俊俏的，完全不同于他那個又蠢又笨的父親。”
阿忒彌娅舔了舔手指，評價道。
“有些可惜了。”
荻蕾絲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直接刺殺的方式我們已經用過了，徹底把好不容易培養的暗樁消耗掉，但他們來到郊外，靠近了植物，就又給了我們機會。
當然，要注意避開那條綠龍，她也擁有掌控植物的天賦。”
阿忒彌娅道：“我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