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尼，公司到底想做什麽？”
諾大的練習室裏，林允兒拿着已經翻譯好的劇本，對着宋妍恩不解的抱怨：
“續約前說可以讓我去中國演電影，剛才開會的時候又不提這事了，還讓徐霖把我的戲份删掉，之前沒經過我同意就替我推劇……”
聽着女孩滔滔不絕的抱怨，宋妍恩百感交集，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解釋。
S-M号稱造星夢工廠，其實就是個商業公司，給錢什麽都幹，電影劇本是因爲給的片酬不夠多，跟《武神》劇組給的相差太大。
至于讓徐霖删減她鏡頭也是因爲沒給片酬，公司在忙新女團的事，把這兩件事給忽略了，現在想起來想馬後炮的要點片酬。
不過事出有因，主要是徐霖讓林允兒來劇組補特寫鏡頭，也就是拍臉。
得知消息的S-M燃起了心思，讓自家藝人拍特寫鏡頭可以，但得給錢，畢竟林允兒的臉是清純系的标杆，想白嫖可不行。
宋妍恩也很無奈，隻好悶聲解釋道：“公司也是考慮了各種因素，中國那邊我可以再提提建議，但徐霖那我可沒辦法，主要公司也想跟他有點交集，不然也不可能讓趙炳萬跟着你去，要知道負責你單獨行程的人可是我。”
“啊…趙炳萬歐巴真是…”林允兒悶悶不樂的說：“我怕他跟徐霖起沖突，本來歐巴的性格就古闆，萬一說錯了話可怎麽辦。”
“公司安排的嘛，他怎麽可能會那麽沒眼力見，徐霖的公司是CJ娛樂啊。”
“唉爲什麽不讓歐尼陪我。”
“我陪你也是一樣的。”
話音剛落，練習室的門被趙炳萬推開，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兩人，悶聲說道：
“允兒，該走了，不然時間來不及。”
“内~我這就來。”林允兒起身的同時又跟宋妍恩說了一句：“要郁悶死了。”
“快去吧，臭丫頭。”
走出練習室，林允兒跟在趙炳萬後面，乘着電梯抵達停車場之後，趙炳萬開着車駛向了CJ娛樂，一路上兩人并沒有任何交談。
早上10點23分，一輛保姆車停到了CJ娛樂公司前，林允兒随着趙炳萬下車，走到一座大樓入口前停下，比起S-M的樓，CJ娛樂就顯得格外氣派，首層由玻璃鏡面搭建而成，樓頂挂着公司的圖标。
兩人進入大樓，正對門的前台站着六位年輕漂亮的女孩，樓梯前有幾位成熟韻味的少婦，穿着黑絲高跟和OL職業裝在排隊。
見到林允兒，姜闵邊走邊跟她招手，走近後才發現她身邊還跟着個經紀人。
“呃……允兒xi，這位是……”
“伱好，我是允兒的經紀人趙炳萬。”趙炳萬率先打招呼，态度極其謙卑。
這可把林允兒看傻了，她眨眨眼，對着姜闵點點頭，笑呵呵的說道：
“姜闵xi，我們應該在影像廳裏見過。”
“當然當然，沒想到允兒xi還記得我。”姜闵還以笑臉，擡起胳膊指向電梯：“有什麽事我們上去再說吧，徐霖導演在布置場景。”
“好。”林允兒應了一聲，跟在趙炳萬和姜闵身後，乘電梯抵達了指定樓層。
剛出電梯就發現樓道有工作人員在忙碌，三人一路走到辦公區，看到徐霖站在辦公桌前指揮着衆人，有條不紊的模樣還挺亮眼。
林允兒慢慢走過去，趙炳萬則是跟在她身後，等兩人靠近後徐霖才察覺到。
扭過頭，徐霖怔住，心想這個工作人員不去幹活，跟在林允兒身後幹嘛？
于是他闆着臉直接問：
“你哪個組的？沒看到現場在忙嗎？”
“呃……徐霖導演……”
趙炳萬似乎有點搞不清狀況，徐霖也沒給他機會，擺擺手十分随意的說：
“行了，快去忙吧，演員已經到了現場還沒布置好，昨天也怪我，特寫沒拍好。”
“……”
林允兒嘴角一抽，趕忙解釋：
“導演，這位是我的經紀人，趙炳萬歐巴。”
“……歐巴？”聽到這個稱呼，徐霖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她身後的男人，反應過來後點了點頭，解釋道：“不好意思，我之前沒見過你。”
“沒關系的徐霖導演，我是少女時代的總經紀人趙炳萬，今天我帶允兒行程。”
“嗯，你好……旁邊有休息室，如果你沒什麽事的話可以去那邊休息，允兒你先去找化妝組化妝吧，今天拍的是臉部的特寫。”
劇組現場可不是誰都能來，經紀人又怎麽樣，影響了進度他負不了責。
聽到這話的趙炳萬隻能笑臉相迎，公司跟他說要和徐霖打好關系，不能得罪，更何況人家确實是導演，而且還是作品有人氣的導演。
等他離開，徐霖将目光放到林允兒身上，壓下心裏的悸動開口說道：
“昨天你的鏡頭沒保存好，我的錯，還得麻煩你來補拍一下鏡頭，不過不用擔心，兩三個鏡頭就行，我給你的劇本應該還沒扔吧？”
“當然沒有。”林允兒說：“我今天早上還拿着看了很久呢，放心啦。”
“行，特寫你懂吧，跟愛豆最後的鏡……算了，你先去找化妝師化妝。”
說到一半，徐霖朝她擺了擺手，努力把昨天的事壓在心底，現在人多，不然他早就撲上去開攪了，先放這丫頭一馬，等中午的。
不過林允兒卻沒動，她望着徐霖，走上前拉了拉對方的衣角，如實說道：
“剛才那個經紀人是過來找你談話的，公司好像又不同意我客串了，說是要片酬，宋妍恩歐尼說的是公司想結交你這個導演。”
“片酬？”徐霖嗤笑一聲：“片酬我肯定給，你們公司這麽急幹嘛？”
“我怎麽知道，早上說的。”
見林允兒悶悶不樂，徐霖笑了，單手叉着腰，深吸了一口氣後囑咐道：
“沒事，一會兒你表現好點，争取一次過，攝像那邊我也囑咐過了。”
“知道啦。”林允兒笑着點頭。
“嗯……你先去化妝組化妝，一會兒見，我去找你那個經紀人聊聊去。”
“…啊？”林允兒拉住他的衣角，連忙追問：“等等，你想幹嘛？”
“我能幹嘛，你們公司不是找我嗎？我還能躲着不見嗎？放心，我有分寸。”徐霖拍了拍她的小手：“我又不是去找事的，去化妝吧。”
“唔，那你好好說話啊，不許發脾氣。”不放心的林允兒輕聲說道。
娛樂圈的新聞基本上都互通，徐霖之前打人的消息早就傳開了，雖然林允兒知道，但她沒有問，以她的想法來說，肯定是對方有問題。
不然徐霖這麽好的脾氣怎麽可能會動手打人，結果顯而易見，有人嫉妒。
好在那個導演的名聲也不好，被爆出醜聞之後似乎已經歸隐山林了。
聽到這話的徐霖笑着點點頭，趁着沒人注意，他迅速摸了下林允兒的頭。
“好了，我知道，快去吧，我就随便聊兩句，不會有什麽矛盾的。”
“嗯，那我去咯。”
說完，林允兒轉身離去。
望着那魂牽夢繞的身影，徐霖直接往站在不遠處的趙炳萬走去，臉上沒任何表情。
對于S-M公司他沒什麽好感，即便這個公司是自己女朋友的所屬社，但不管是作風還是行事風範來講，他不喜歡S-M公司，也不算讨厭。
因爲之前林允兒在聊天軟件上吐槽過S-M，按照她的說法，這個公司太霸道。
私自替藝人推脫劇本，或是安排滿滿當當的行程，以及見錢眼開的行事風格，這種公司他喜歡不起來，尤其是壓榨藝人商業價值方面。
說白了，控制欲太強，把藝人的才華都埋沒了，想無條件讓藝人依賴公司。
而趙炳萬找自己的目的他目前還不清楚，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大概能猜想到一點，想借着林允兒的人脈來拓展公司的影視資源。
畢竟徐霖的名氣不小，雖然他算不上頂級導演，但小資源他還是有的。
——
休息室，煙霧未散。
“趙炳萬xi，對吧？”
随着聲音傳來，趙炳萬看着朝自己走過來的徐霖，趕緊起身伸出手：
“徐霖導演，您好，我是負責允兒行程的經紀人，感謝您給允兒客串電影的機會。”
客套話肯定要說，能當總經紀人，他的眼力見是頂級的那一批，語氣也非常誠懇。
“嗯，我記住了。”
與對方握了下手，徐霖坐下，從兜裏掏出煙來，自顧自的點上了一根，随口說：
“片酬的事我聽說了，會給的，不用着急，到時候我們可以簽個合同，大可放心。”
“呃，内。”趙炳萬尴尬不已。
沒想到這事會讓徐霖知道，本來公司就不是沖這事來的，能結交最好，結交不到再要片酬也不遲，可他确實沒想到對方來了個先發制人。
徐霖也沒太難爲他，呼出一口煙霧後順手遞給他一根煙，然後滿是感慨的說：
“貴公司不用擔心，允兒是我學姐，同學嘛，能照顧的地方我肯定照顧。”
“當然當然，其實我們允兒演技很好的，隻不過公司給她接的劇本不怎麽樣，這才導緻允兒近些年在網上的風評不好，徐導演慧眼識珠。”
“哈哈~~”徐霖仰着頭笑了兩聲：“你這話說得好，我看人的眼光很厲害的。”
“……呃。”
聽到這話，趙炳萬當場怔了怔，差點被煙嗆到，心裏突然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沒等他反應過來，徐霖直接說：
“我聽說允兒要去中國發展，你們公司給她接到劇本了嗎？我記得她想演電影來着。”
“嗯……電影方面還沒談攏，不過我們倒是接了個不錯的電視劇，古裝類型的。”
這番話讓徐霖心裏暗自吐槽，就那劇本，除了掙錢體現不出什麽演技，不過這種話他又不能當着人家面說，于是他故作好奇的問了一句：
“哦？什麽電視劇？”
“名字我不方便透露，但您是中國人，肯定聽過橫店這個地方，允兒就在那拍。”
“……橫店啊，聽過。”輕笑一聲，徐霖繼續引誘：“電視劇好的壞的都有，宣傳力度也趕不上電影，你們一個電視劇就想打開中國市場？”
“呃，主要是公司跟那邊的公司沒談攏，電影市場我們也不敢輕易涉及…”
看着唯唯諾諾的趙炳萬，徐霖大手一揮，制止了他的話，翹起腿猛嘬兩口煙。
“什麽敢不敢涉及的，你們應該知道我爲什麽能簽約CJ娛樂吧，不就是部電影嘛，好說！我有不少人脈，一部電影很容易搞定的！”
張狂，極其張狂，聽的趙炳萬激動不已，圈子裏都知道是徐霖把那個号稱天才導演的醜聞公之于衆的，中國人在韓國把韓國導演給整了。
人脈絕對不簡單，也正是因爲這一點，S-M才想跟這個導演打好關系。
再加上徐霖這番張狂的語氣，趙炳萬當場就覺得他是個有才又有勢力的富二代。
“那真是太感謝您了徐霖導演，允兒她平時很努力，看劇本都是……”
“停停停……”徐霖再次打斷他的話：“我看你們公司也别跟别的公司聯絡了，多麻煩啊，這樣，我拍完這部電影打算回中國拍一部戲，我可是首次在國内拍，到時候讓允兒來給我演女主角吧，片酬包你們滿意。”
“……呃，我能問一下原因嗎？”
趙炳萬不傻，總感覺徐霖說的話有股異味，學姐學弟也照顧不到這種地步吧？
允兒的風評又一般，讓她演女主角……
難道說他想追求允兒？！
正這麽想着，他看到徐霖随意的挑了挑眉，嘬了口煙後将煙屁股撚在煙灰缸裏。
“沒什麽原因，我這個人比較欣賞好演員，之前就想跟她單獨談談，可她非說要聽公司的話，這樣吧，晚上我們定個酒店餐廳，一起吃個飯。”
“……”
此話一出，趙炳萬瞬間理解，作爲經紀人，他自然知道行業内有很多潛規則。
可沒想到這個年輕人也……他立馬收起掐媚的模樣，眯着眼看着徐霖。
“徐導演，你可能誤會了，我們是正經經紀公司，這個女主角我們允兒演不來。”
聲音铿锵有力，姿态正氣浩然。
聽的徐霖差點繃不住，好在他忍住了笑意，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勁頭：
“诶～趙炳萬xi，你還沒聽我的條件呢，我能幫你們打開中國市場，一本萬利，允兒條件又不錯，出名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而且……”
“徐導演！”忽然，趙炳萬打斷了他的話：“允兒已經在愛豆界站穩了腳步，她确實沒放棄過演員夢，我們公司自然給予支持，影視市場我們公司雖然不好涉及，但也不是沒有人脈資源，徐導演的好意我替允兒心領了。”
“好意？心領？”徐霖略顯不悅的瞪着他，不曾想趙炳萬居然敢不甘示弱的回瞪着自己，大概僵持了十幾秒，徐霖突然放聲大笑：
“哈哈哈！行，你是覺得S-M很厲害嗎？”
“厲不厲害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您下部電影的女主角肯定不适合我們允兒。”
“……”
收起笑容，徐霖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也沒繼續往下說，起身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休息室。
等到對方徹底離開，趙炳萬熄滅煙頭，不屑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嘴裏還振振有詞：
“诶西八shake it，狗崽子西八……”
嘀嘀咕咕的罵完之後，他大步流星的走出去，看到林允兒剛好拍攝結束，沒讓她跟工作人員打招呼，趙炳萬便直接拉着她快步走出了CJ娛樂。
坐上車，林允兒皺着眉活動了下手腕，略顯不滿的對着前面開車的趙炳萬說：
“歐巴，你幹嘛，應該跟工作人員問好之後再離開，這樣會顯得我很沒禮貌。”
“诶咦西，瘋了嗎？”趙炳萬邊開車邊喊：“以後少跟徐霖接觸，片酬的事公司會派别人跟他接觸，最好離他遠點，這個狗崽子心思不正。”
“莫？歐巴！你怎麽能罵人呢！”
當着面罵自己的男朋友，林允兒當然不能忍，壯着膽子反駁完她還冷哼了一聲。
聽的趙炳萬直接爆粗口：“這小子想讓你跟他去酒店單獨聊聊！不是狗崽子是什麽，西八。”
“……酒店？！”
趙炳萬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了她聽，聽完之後，林允兒腦袋發昏，不由得想到了徐霖的模樣，心裏暗罵這人不要臉，什麽都敢說。
這家夥……他一直都這麽勇敢嗎？
也不怕S-M公司報複他，越想越不對勁，她拿起手機給徐霖開始發消息。
【Yoona】：還在忙嗎？
【Yoona】：聽說你想潛規則我？
消息發過去沒幾秒，她收到了回複。
【徐與林】：資源不能白給吧？
【徐與林】：開玩笑的，順便驗證一下你們公司，目前看來還不錯，檢驗合格！
【徐與林】：生氣了嗎？
【Yoona】：瘋子行爲……
【Yoona】：晚上給我等着！
回複完消息，林允兒收起手機，小臉泛起一抹紅暈，交往了這麽久，還沒見他對自己有過什麽過分的舉動，就連啵啵也隻是啵啵而已。
唔……這家夥該不會是在暗示什麽吧……
卡文有點嚴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