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槍與馬雲飛對視,鮮血将陸南的眼睛眯的睜不開。陸南放下手中的刀片,快速起身後退幾步,槍口依然對準馬雲飛,沒有絲毫的抖動。
“就像是說的那樣,我們不是一路人。”
馬雲飛從牆邊的酒架上拿出另一瓶酒:“所以呢?”
“放我離開。”
陸南緩緩向門口走去:“我不會找你麻煩,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摘瓢的和你們這些人走不到一塊,規矩是規矩,是我找錯人幫忙。道上的規矩,各安天命。”
“道上的規矩,哈哈哈~~~”
馬雲飛拿着酒瓶轉過身:“你要去哪兒?”
“回去,救我兄弟。”
“外面那麽多人,你走的了嗎?”
陸南說:“我們一起發過誓,同生死。”
“好!”
馬雲飛繼續回到沙發上坐下,忽然從門外沖進來四五個人,每一個人手裏都拿着槍,将槍口對準陸南。往後退的陸南再無後路可走,而馬雲飛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怎麽樣才能放我離開?”
“這倒是一個問題。”
陸南咬着牙懊惱。
重新打開一瓶價值不菲的紅酒,馬雲飛倒上一杯,淺辄一口閉上眼細細品味。
陸南:“我找的是王钊,還有馬琪彤,他們兩個人在哪兒,是不是也被你抓起來了。我告訴你,一人做事一人當,如果有什麽冒犯可以找我,但别對他下手。”
“呵呵。”馬雲飛忍俊不禁笑道:“你現在自身難保,還想護着他們嗎?”
“到底是誰派你來的,狗牙崽還是老黑貓,他們兩個給了你什麽好處?”
“什麽貓啊!狗的!”
陸南氣急敗壞:“告訴你,我兄弟會幫我報仇的,他們一定會的。王八蛋狗牙崽,給老子設套,十八年後老子一定會搞你,搞的你全家不舒服!”
“消消氣。”
“消你個王八犢子。”
馬雲飛搖頭微笑,依舊保持着極爲體面:“先告訴我一件事,那個小莊和馬琪彤是什麽關系,還有他人在哪兒。”
陸南吐出一口血水:“他被部隊上的人打了兩槍,老炮帶他逃了,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們在什麽地方。我這次來找王钊兄弟是無奈之舉,衙門裏追我太緊,我隻好來這裏。”
“你就不想回去救你的兄弟?”
“TMD,那你先讓我走,讓我走!!!”
任憑陸南撕心裂肺的大喊,淚水伴随着血色從臉頰滑落,手中的槍口也在抖動,而馬雲飛依舊是那副模樣,那樣雲淡風輕。
這讓陸南回憶起被高中隊折磨的日子,孤狼突擊隊,每一個隊員都接受過嚴格的訓練,不僅僅是身體,還有心理上的訓練。馬雲飛正在用心理攻勢摧毀陸南,而陸南勢必要扮演成他想象中的景色。
‘砰砰砰······’
槍口上挑,沒有一槍是朝着馬雲飛開的,所有的子彈都射向天花闆。
馬雲飛很滿意陸南的現狀,于是繼續問:“滿足我一個好奇心,你們三兄弟到底做了些什麽,居然讓軍隊出動?”
“與你何幹?”
“不想說?”
沉默良久後,陸南緩緩說道:“幹了一個叫袁朗的家夥,打了他一槍,沒做掉。”
“他是什麽人?”
“這個你不用知道。”
馬雲飛拍手稱贊道:“把槍放下,這麽一直舉着不累嗎?難道就這樣對你的救命恩人,道上的規矩可不是這樣的,你們北方人都這麽猛嗎?”
“什麽救我?”
“是我讓人救你的,剛才隻不過是一個試探而已,現在你知道的,環境如此。”
陸南遲疑的目光看向四周,發現身旁圍着的武裝人員已經放下槍口,門口走進兩個人,王钊和馬琪彤,他們兩人走進來吃驚的看向陸南。
“你們沒事?”
王钊呆滞的點頭:“阿南兄弟,我們沒事。”
“沒事就好。”
陸南舉起手,而後緩緩将手槍放在地上,轉身準備離開。
“站住!”
馬雲飛說:“既然我幫了你一個忙,是不是也應該幫我一個忙?”
陸南擦拭眼角的污血,點點頭:“說。”
“爽快,我就喜歡跟爽快人打交道。”
随後馬雲飛起身,從桌上拿起一張照片丢給陸南,但隻是輕輕一丢,照片落在地上。陸南撿起地上的照片看了一眼,上面是一個兩鬓發白的男人。
“誰?”
馬雲飛說:“我特别、特别、特别讨厭這個人,他總是跟我搶生意。你們摘瓢的可能不知道,做我們這行向來都不對付,俗話說同行是冤家,他就是我的冤家債主。
有批貨從他的地盤上走,結果他把貨給扣了,而且還大義凜然的教訓我。”
陸南舉手示意讓馬雲飛停下,後者十分不解。
“他在哪兒,想什麽時候讓他完蛋?”
馬雲飛聞言喜上眉梢,一副磕多了的樣子。
“爽快,難怪你們能在北方闖下這麽大的名堂,就算來到這裏也有那麽衙門追你。”
拿起照片,陸南頭也不會的向後走,一旁的王钊還想來扶,卻被陸南一把推開,伸手對王钊指了指,沒有說什麽。走到門口的時候,陸南又回頭看向馬琪彤。
“我不知道小莊在什麽地方,如果他沒死的話,或許會來找你。他說~~~嗯,他說對你怎麽說來着,挺稀罕你的。”
馬琪彤皺着眉頭,而王钊也一頭霧水。
“什麽意思?”
馬雲飛像是得了精神錯亂一樣,扭動自己的脖子和肩膀:“北方的方言,喜歡的意思。”
“真的?”馬琪彤跳起來:“真的,小莊說喜歡我?”
陸南沒空管已經芳心蕩漾的馬琪彤,擡手指向馬雲飛:“我的袋子,剛才我背着一個蛇皮袋,還有我的家夥什,還給我。”
“給他。”馬雲飛吩咐手下将蛇皮袋還給陸南。
片刻後,蛇皮袋和手槍都回到陸南手中。在馬雲飛的注視下,陸南解開蛇皮袋,然後從裏面拿出一個塑料袋,取出裏面的包谷粑粑塞進嘴裏,又拿出一瓶水喝。
在衆人的圍觀之下,陸南嚼着已經冷透的包谷粑粑,取出酒精和紗布給自己清理傷口。
咀嚼着粑粑的陸南憨厚一笑:“借貴寶地吃個飯,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上一口,就這還是好幾天前買的,一直沒空吃。。”
拍打着光秃秃的腦袋,馬雲飛抿着嘴,或許是實在看不下去陸南在吃這種食物,馬雲飛吩咐手下幾句,繼續品嘗紅酒。
陸南坐在地上一邊吃一邊說:“放心,我會幫你幹掉這老頭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