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花襯衫的吳涼山罵罵咧咧着往吳邪這個方向尋來,希望是能夠得到吳邪的幫助。
一邊走,一邊看到附近開店的老闆出來看熱鬧,他就罵着說:“你說這叫什麽事兒?我從醫院裏出來,這個人把我們拉進去,搞什麽手法複位。”
“你說我們上哪裏說理去?”
胡周眼看着圍觀的人群越發多,臉上的表情頓時微沉着解釋:“是你自己要來的,又不是我逼着你們來的,就診過程講究一個你情我願。”
隻是說話的語氣略心虛,掃量衆人的表情和目光,發現大家都神情閃爍,雖然沒八卦和指指點點,但估計這以後中醫館就失去了信任。
更何況,這一次又是遇到了吳邪,胡周簡直覺得自己倒了八輩子的大黴。
此刻還不能确定吳邪會不會落井下石。
吳邪聽到人叫,倒是沒直接拔開步子離開,卻也沒主動往吳涼山方向走來,而是站在了主街道與巷子口的岔口處。
吳涼山走過來,伸過手就要拉着吳邪過去評理:“吳醫生,你來得正好,你過來給我評評理。”
吳涼山大胖子的力氣不小,卻沒把吳邪拉得動,反而是被吳邪把他的手摘了,對周圍人說:“吳老闆,我哪裏能評什麽理咯?”
“我從你們醫院出來的,你不能評理?”吳涼山折返頭來,語氣裏充滿了告誡。
“吳老闆,這裏不是醫院。我現在就是回家去的普通人。”
“你這要有什麽事情的話,你還是去醫院裏吧,别耽擱了病情才好!”吳邪說話很嚴肅且平淡。
如果一個專業的醫生,連定點執業的問題都搞不明白的話,吳邪也白在醫院裏待了。
出了醫院,即便是醫生,也不過是普通的自由人,不再是一個醫生,即便是遇到了緊急情況,也得看情況才能夠開展緊急的治療活動。
如果不是緊急避險情況下的急診搶救,常規的診療活動,那是違法的!
出了病房、診室和辦公室,不公開讨論患者的病情,這是法律的規定。
更何況,吳邪是臨床醫學的醫生,那胡周和常全生代表着的是中醫,是國粹醫學,吳邪敢指手畫腳,但凡是被拍下來了,或者現在說什麽被錄音。
吳邪甚至吳邪家裏都會被沖爛掉。
無事惹這個騷,這種事吳邪是肯定不會做的。
“你!”
“吳醫生,你可是一個醫生,我剛從你們醫院出來的,你是不是說了,我這邊的人有骨折,要手術治療?”
“你怎麽現在不敢說了呢?”
“你不會覺得你們是一個鎮裏面的,都認識,所以團結起來。欺負我們這些外地人吧?”吳涼山此刻遭遇到鎮裏面很多圍觀群衆的目光,有些招架不住。
與此同時,還看到了胡周和常全生在互相低語些什麽。
吳邪隻道:“吳老闆,這真不是我不願意說的事情,中醫和現代醫學,是兩個不同的體系,我不懂,肯定不予評論啊。”
“我給你的診斷、治療建議,是基于我所學。”
“這就像炒菜好不好吃,我是鄂省人,我好辣,我覺得辣椒才有味,你給一個粵省或者吃甜食的人去灌辣椒,你說是好意,這對方不罵街啊?”
“你能說,吃甜食的人不懂得吃嗎?”
“中醫是我們國家的國粹,是一門非常成熟且系統化的醫術,我們不能以我們現代醫學的目光去評判它的診療過程。”
“這完全就是不同的東西,我不懂是我的遺憾,但很尊敬它。”吳邪雙手作捧,如此說着心裏話。
吳邪是真的相信中醫的,且不論其他,就街上的熊堯,能夠做到名傳百裏,得到數輩人的信任,這就是一種客觀體現。
再說呢,之前熊堯老醫生還給吳邪傳了那麽多書和讀書筆記,以及一些他治療疾病的心得!
難道吳邪還能不信?
這件事本來就是你自己非要去同時找兩個系統看病的錯!
“吳老闆,您還是快帶人去再看看吧。我要先回家了。”吳邪如此說了一句後,就往家方向走了。
吳涼山還要追着多說些什麽,那個賣鍋盔的老闆就跳下來,攔住了陌生的吳涼山,開口講了:“這位大老闆,你揪着吳醫生不放幹嘛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醫生都是定點執業的。吳醫生在醫院内對你說的話你又不信,現在要他說理,你這不是爲難人麽?”
“沒治好就再治啊。”
說實話,他雖然看不過胡周和那個什麽大城市裏來的中醫,一而再,再而三地裝神弄鬼,把鎮裏面搞得一團烏煙瘴氣。
可這件事,真的是雙方都有錯。
有錯你去找相關部門,不應該把吳邪拉進來。
“你們!”
“你們鎮的人真的是,簡直就是流氓啊。”
“明擺着的道理,沒一個人敢說是吧?”吳涼山氣得臉色都變了,聲色微冷,咬着牙。
可強龍不壓地頭蛇。
在這裏,他也不太敢直接發作,于是也隻能在衆目睽睽之下,選擇了把趙平帶上車,然後驅車離開。
其實,就在趙平發出痛苦喊聲的時候,吳國楠和向梅就已經到街上圍觀了,因此也看到了吳涼山攔吳邪的那一幕。
吳國楠早就過來了,在圍觀的人群裏,如果吳涼山要繼續攔着吳邪去胡周面前主持什麽正義的話,那他也得出手了。
因此,吳涼山一走,吳國楠就趕緊沖出人群,拉着吳邪往家方向走:“大家都散了吧,各位兄弟姐妹叔叔伯伯們,散了吧。”
“就看個熱鬧,大家各自的生意也都挺忙的,對吧?”吳國楠這麽勸場。
雖然這件事和吳邪沒關系,但吳國楠也怕别人誤會吳邪是在與胡周他們同流合污,把本去到了鎮醫院的病人推去了中醫館裏,私下勾結什麽的。
吳國楠,在鎮裏面算是老臉了,因此在吳國楠的勸說下,衆人也都逐漸散開。
剛到家,向梅就趕緊上前來左右查看吳邪,嘴裏念念有詞:“我就曉得,那個胡周把人拉過去的時候,就可能會出事啦?”
“那兩個外地人也真的是,到了醫院,還被人給撿走,不曉得怎麽想的?”
“還想把我們牽扯進去,那一筆爛賬,我們才懶得管呢。”向梅很肯定吳邪今天的不蹚渾水的舉動。
“媽,不講了咯。”
然後壓低聲音:“中醫和中藥都是好的,隻是看個人的功夫有沒有學到家。”
“臨床醫學易學難精,中醫則是難以入門也難以精通,都是好東西的。沒有對錯和優劣之分。”
“我不會再多講什麽,你就放心吧。”
“這件事不會對你有什麽影響啦?”向梅和吳國楠兩人護送着吳邪往樓上走。
“對我能有什麽影響啊?又不是我喊他過去的,手寫的病曆和電子病曆都寫得清清楚楚。”吳邪安撫兩人。
“那對那個打算開的中醫館呢?”向梅又小聲問,說話十分謹慎。
“這個我不知道。我們不是一個系統,我也不知道……”吳邪這麽說話的時候,就覺得,這些個人,就沒有一點法律意識麽.
常全生在醫館沒開業,沒注冊好之前,屢次出手。
這個吳涼山也是,看起來一臉熱情,對下人極好,可爲了省錢,是什麽事情都敢幹啊……
當天晚上七點。
吳邪正看書時,就接到了盧俊銀的電話。
“盧主任。”吳邪開着擴音,繼續記錄筆記。
“小吳,你來一下科室,那個叫趙平的病人,把你、何靈還有醫院都給舉報了,現在縣裏面來人核查這件事。”
“你過來和醫院一起配合一下調查……”
“我!”吳邪的筆一頓,眼皮上下閃爍無語。
“過來一下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