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志陽現在的語氣和心情都很複雜。
據後來才趕去縣醫院的卓青山從醫生那裏探聽到的情況是說,向貢的脫位比朱發根的脫位情況更加複雜,複位難度更加高。
而吳邪缺能夠把這麽高難度的複位,在極爲簡陋的條件下進行精準的診斷和排查可疑的軟組織損傷,是相當專業的,比起縣醫院裏不少的醫生專業能力都要好。
卓志陽自己是建議過讓朱發根留在這裏讓吳邪給複位的,但朱發根和自己老子都不聽啊,回避吳邪如同回避一個瘟神。
特别是自己的父親卓青山,那分析得頭頭是道,都從吳邪的外公和爺爺一輩開始穿針引線,可結果呢。
醫院外科的盧俊銀是真的懂情況的,把自己的小舅子帶了過來。
這就是絕對的信任了。
吳邪忙語氣真摯回:“二哥,你千萬莫這麽講,縣裏面的水平肯定比我們這裏好得多。”
他這是實話,雖然不知道朱發根發生了什麽,但是如果朱發根繼續留在這裏的話,他作複位的時候,未必就不會發生。
肯定是意外原因。
“小蟹,那你覺得我妹夫的情況,應該不會特别麻煩吧?”朱發根是自己傷的,雖然說在縣醫院裏面沒治好,可能是技術問題,但源頭還是自己找他打架啊。
吳邪略泛苦笑解釋:“二哥,您這就有點爲難我了,我不知道具體什麽情況,僅僅憑借一張片子就要定性的話,那就有點太過于片面了。”
“但肯定一點,縣醫院裏面的林主任他們,是非常專業的骨科醫生,水平比我更高!”
我可連朱發根的衣服都沒碰到啊!你可别讓他來找我麻煩,也别讓我解釋什麽,我不知道。
我不是神仙。
卓志陽也就歎了一口氣:“辛苦你了啊,小蟹,事情都這個樣子了,好像再多說什麽也沒意義。”
“我先回去休息了。”
“二哥你吃飯了嗎?要不要喊對面的杜嬢嬢送一個飯過來?”
徐慧芳家裏是開早餐館的,鄰家就有至少營業到淩晨一兩點的快餐館,口味就一般,但管飽!
“不需要,不需要,我已經吃過了。”卓志陽一邊拄拐,離開了辦公室。
而就在卓志陽離開之後,吳邪也起身去把金平的家屬,金銀山叫進辦公室。
金銀山這會兒熱情得有點過分,聽到吳邪叫他之後,特意先下樓買了三瓶飲料,這才到了醫生辦公室:“小蟹,請你們吃飯你們不吃,喝幾瓶水總不至于算違規吧?”
“謝謝表叔!”吳邪沒推辭,拿了一瓶,其餘推給金銀山:“一瓶夠了,表叔。”
金平拿了一瓶:“好事成雙,不啰嗦了奧。”
吳邪是真的有點東西啊,他這個下午,不僅是在吃朱發根去縣裏面發了癫痫的瓜,還在吃那個胡周胡老闆的瓜。
還真别說,這個胡周胡老闆,打算新開中醫館,還真的是下了功夫的。
盧俊銀主任後續找上門去,不管是那個常全生也好,還是醫館裏另外一名中醫,都是證件和資質齊全的,之前也頗有名氣,隻是短短時間,便招呼過來了幾個在州裏面的中醫,過來爲他說好話,解釋向貢的脫位,在中醫裏面的診斷和治療流程。
最後定性不算違規,隻是沒複位進去!
你不能因爲你們醫院用現代醫學的手段複位了,就說中醫不好,或者是誤診誤治。
至于診療區域的話,的确是有待商榷,可盧俊銀也不好找對方執業地點不匹配的麻煩,因爲如果這樣,那就顯得太過吹毛求疵。
這麽一來,就算不看朱發根,但也曉得,吳邪在複位之上,還真有些本事,即便是比不上熊堯老中醫,也比一般的阿貓阿狗稍微強些。
吳邪不知道胡周心裏所想,隻是給金銀山分析病情:“表叔,表公公這個情況啊,還是比較複雜,我們可以看到,後續的幾次細菌培養都是陰性,這就代表可能不是有細菌感染,也可能就不是感染了。”
“但是具體是什麽情況,我們還要觀察一段時間再用藥。”
“觀察觀察,小蟹你是專業的,我們聽你的。”
“再多觀察一段時間,慢慢來,想好了再用藥都行,我父親他年紀也大了……”
翌日!
吳邪下班之前,還又給金平和董明亮換了藥。
金平的傷口看起來雖然沒有董明亮那麽恐怖,但是董明亮的老婆張丹丹拍照記錄傷口變化時,心情是格外開心的:“吳醫生,還真的又比昨天好了一些欸!”
“我們入院才四天,你真牛!”
“醫生哥哥好厲害。”
“醫生哥哥,明天我哥哥也要來謝謝你,還給你帶了禮物哦。”董谷兒此刻也瞪着大眼睛,毫不吝啬地給吳邪豎起大拇指。
“不用帶禮物。我們辦公室裏面有水果和零食,谷兒你拿着吃呗。”吳邪對她笑着建議。
董谷兒搖頭靠牆:“我不要貪嘴,零食是給醫生哥哥你吃的。我不貪嘴。”
看起來格外憨态。
“等下給你去買。”張丹丹心情好。
董谷兒就高興得對吳邪笑:“媽媽給我去買。醫生哥哥的自己吃。”
比起這一家子的開心和快樂,金平不斷地刮着自己的兒子,神情沮喪。
昨天晚上,他們與董明亮一家人交流過了,董明亮這一條爛腿,在州醫院裏面都待了三個月,回來在吳邪這裏見了好,這是鐵打的事實。
董明亮心态一直很好,所以在吳邪給金平換藥的時候,他也寬慰說:“大伯,您也别擔心,吳醫生肯定能把你的情況搞好的。”
金銀山則小聲說:“爸,我出去抽根煙,要幫忙随時喊我。”
心情很複雜,或許不是他折騰的話,自己的老父親早就在家裏好好休養了。
……
卓志陽的傷口昨天才縫合,今天不必換藥!
離開之前,吳邪給新接班的醫生何靈大哥交待了一聲,然後才離開科室。
到了醫院門口,開面館的徐慧芳以及開着自助餐飯館的杜嬢嬢都熱情地招呼吳邪去吃飯,還有副食店的老闆以及旁邊一個炸油粑粑的老妪也是跟吳邪熱情打着招呼。
“吳醫生,抓一個粑粑路上咯。”那老婦人夾起一個土豆卷,用手試探着溫度。
“不用了,姑婆。”
“回去吃飯了,我媽打電話了的。”吳邪婉拒,往外走,臉上的笑容和自信一如之前,而且笑得沉穩,并不隻是簡單的那種互相寒暄。
隻是到了家裏,吳國楠和向梅與吳邪圍坐在桌子上的時候,向梅的臉上雖然帶着欣慰笑意,但語氣卻不怎麽好:“那個金平,你管他幹嘛啦。”
“他自己要轉走的,才幹要回來還收他,就直接講自己水平不夠滿。”
吳國楠倒是可能覺得金平是與向梅那邊更加親,則說:“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啊?”
“少講幾句!”
“要真的是這樣,那之前熊老醫生就也不該救。”
向梅聽到這裏瞪了吳國楠一眼,吳國楠才知趣的斷了話,轉而說:“先吃飯,先吃飯!”
“小蟹,等哈你休息好了,去熊老醫生屋裏一趟咯,你圭奇表伯伯早上過來這邊一趟了的。”
吳邪聞言一愣:“表公公回來了?什麽時候回來的?”
“好像昨天晚上,你表伯伯講是十點多下的飛機哦。”
“可能是因爲朱發根和彭芳屋裏的事,怕有人要借題發揮還是的。”
“這個事,你莫參與進去奧。但是熊老醫生救過你外婆的命的,去看的時候帶點東西。”吳國楠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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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