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的府邸和百戶所同樣都在北八街,隻是一則是街頭,一則在街尾,相距約莫也就十餘裏路。好在修行之人健步如飛,不知不覺兩人便到達了百戶所。
剛到百戶所,迎面便撞上了毛篇。他率着一隊人馬,急匆匆的,好似有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一大早的,這麽急,能有什麽要緊事,首先排除吃包子?”高飛心道,開口問道:“這是要去哪裏。”
“頭,号子集的管事死了。”毛篇沉吟道,面色有些難看。
“握了個草。”高飛一聽這話,臉色也難看起來了。早不死晚不死,老子第一天上任就給我整這出,這是不給我小阿飛面子啊。
高飛的百戶所負責兩個地方的巡視,一個地方是北八街,一個地方是号子集。如果說北八街是個兇險的地方,那麽号子集就是個異常兇險的地方。
青州這些年兩征蛇人族,敗雖敗了,可卻大大的刷新了山民對青州之人的印象。換句話說,就是青州這邊的山民并不鄙視城中之人,相反雙方相處的還略微有些融洽。
而這号子集便是在城外設立的專門用來和山民交易的集市,每月月初的七天便是開集的日子。如今已經月末了,滿打滿算還有三日便要開市了。集市的管事死了,是必須要上報的,可是這死因若是查不明,誰敢走馬上任。若是無人上任,這集市又如何開市。
“走吧,我與你一同去。”高飛點了點頭,沖毛篇說道。
這可是自己上任以來第一戰,得搞的漂亮一些。查案,自己有些不擅長啊。能夠用的上的人,也隻有毛百戶和他手下這幾個老手。
這北八街離号子集可着實不近,高飛覺得能夠将号子集也分爲自己的巡區,完全就是北八街是城内離号子集最近的地方。
距離雖然遠,可好在百戶所有專門執行任務用的快馬,約莫半個時辰之後,衆人出現在号子集。号子集就是一個大号的坊市,平日裏沒人,也隻有開市的幾日是人流湧動的。坊市的最北側,有一座朱門大院,想來便是号子集管事的住所。
一路進了宅院,宅院當中三三兩兩站着幾名山民。這些山民修爲深厚,一個看着便不是好相允之輩。
“官爺,你們一定要替奴家查出兇手啊。”剛進宅院,便見一個二十來歲的豐韻美婦撲了上來。
高飛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見敖雲舒一把将來人推開,而後虎視眈眈的望着豐韻美婦。
“死的是你相公?”高飛皺眉問道。
他感覺似乎有些不對,這女子的表現實在是有些做作。這哭聲完全就是雷聲大雨點小,就好似前世辦喪事時,那麽遠方親戚的哭聲。就是那種恨不得離二裏路邊開始幹嚎,可是嚎到跟前卻一滴眼淚也掉不出的樣子。
“對,我相公叫許光,今年32歲,是這号子集的管事。奴家比丈夫小個5歲,我們平時住在城西清風巷。沒有孩子,他有個父親。”豐腴美婦哭哭啼啼的叙述着。
毛總旗沖着高飛點了點頭,示意高飛這女子說的信息和百戶所收錄的信息對的上。而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在高飛的耳邊輕聲說道:“據說這個許光好男風。”
“怪不得沒有孩子,原來不是腰不好,感情是個攪屎棍啊。”高飛心道。
趁着毛總旗驗屍的空擋,高飛開始向豐腴美婦問一些基本問題。
“你們夫婦平時都是這個時間來這邊嗎?”
“對,這幾日交易的貨物會陸續道,家夫要負責貨物的清點工作。”
“平日裏安全工作如何保證。”
“家夫會雇傭一些山民,安全從來不會出什麽問題。”
“山民?就是院落中的那些嗎?”
“對。”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他死了的。”
“天色一亮,我起床之後發現他沒在身邊,然後便發現了他死在了書房裏。”
“平時你們夫妻生活頻繁嗎?”
“???”
豐腴美婦感覺這裏似乎夾雜了一些奇怪的問題,她瞪着卡姿蘭大眼睛看着高飛,似乎是看到高飛表現的很是正經。她咬了咬嘴唇,而後羞澀的說道:“關于家夫的傳聞你們應該聽過,那是真的,他已經許多年沒碰我了。”
這時,毛總旗那邊也已經完成了驗屍。
“頭,屍體沒有任何外傷,也不是中毒,就像是魂魄被什麽東西勾走了一般。”毛總旗開口說道。
“頭,你過來一下。”這時,毛總旗走到門外喊道。
“頭,你怎麽看?”待高飛走出來,毛總旗小聲的問道。
“不好說。”高飛說道,他的心中有些不着調的猜測,可并沒有得到驗證。
“頭,死因上可以歸爲妖族作祟。”毛總旗意有所指的說道。
這九州辦案,若是沒有線索,而且死者的死亡方式又十分詭異的話,那麽便可以将這樁案子歸在妖族身上。至于事實是不是妖族做的,這不是關鍵。
“兒啊,兒啊,你死的好慘啊。”
正在高飛思量到底将不将這件事安在妖族身上的時候,一陣痛哭聲從外面傳來。
“噗通。”
“爹,你小心一點。”
來人是個五十來歲的胖員外,他看起來十分的悲傷,進屋的時候被門檻絆倒,摔了一個大馬趴,豐腴少婦趕忙将他扶了起來。
“從這裏到百戶所要多久?”高飛開口問道。
“半個時辰。”毛總旗下意識的回答道。
“那從百戶所,到青風巷呢?”高飛再次問道。
“那段路雖然近些,可也得小半個時辰。”毛百戶回答道。
“咱們不用摸魚了,給我把他抓起來?”高飛一指胖員外,沖着左右大喝道。
高飛一吼,立刻便有兩名巡衛力士将胖員外按倒在地。
“我兒子死了,你們不抓兇手,抓我做甚,我要告你,我要告你。”胖員外掙紮扭曲着嚎叫,就像是待宰的肥豬一般。
“兇手,抓的便是兇手。”高飛冷聲道。
“頭,你懷疑兇手是他?”毛總旗有些不可置信,畢竟這老子殺兒子的事情,總歸是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不錯,若是我猜的沒錯,這怕是一場由扒灰引起的血案啊?”高飛沉吟道。
高飛此話一出,豐腴美婦的眼中閃出一絲慌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