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三千這次是發了狠,鐵了心的要和徐州劉氏搬搬手腕子。若說整個硬實力韓三千自然不是劉氏的對手,但是韓三千這個胖子抱大腿可是有一手的,這些年一直穩穩的攀在赢氏的戰車上。有赢氏護着,劉氏便不敢對韓三千來硬的,既然你來不了硬的,那韓三千就無所畏懼了。韓三千要讓劉氏知曉,這個糧王的稱号不是白給的。
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老祖宗傳下來的話那是一點假都不帶摻的,隻要這個錢到位,你别說讓鬼推磨了,你便是把鬼當磨推那也沒啥問題。
已經一個月了,韓家商會的糧食是一粒也沒往徐州運。若隻是韓家拒絕對徐州提供糧食,雖然會讓徐州的糧價上漲,但還不至于讓徐州缺糧。現在徐州面臨的困難是,幾乎所有的糧商全部拒絕給徐州供糧了。
徐州,明月樓。
明月樓在徐州可是數的着的大館子了,什麽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可謂是應有盡有。這裏招待的可不是平頭百姓,來這裏的要麽是達官貴人,要麽是些修行的能人異士。
今日,明月樓空無一人,劉氏的大管家張良,将這裏包了場子,要宴請徐州的八大商會和三十六商行。
這在九州當中,能夠有行走九州諸城之間做生意的便稱之爲商會,而僅僅隻能在一州做生意的,便隻能稱之爲商行。韓三千的韓氏商會便是,這九州當中數的着的大商會。
正午時分,明月樓的大掌櫃已經候在門口了,張良畢竟是徐州的大管家,該做的姿态還是要做的。
此時,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他們步履之間匆匆忙忙,似乎在往同一個方向。
“爹,他們這是去幹嘛呢?”
明月樓那剛剛年滿七歲的少掌櫃正在門口玩着雞毛毽子,看着匆匆忙忙的人群問道。
“他們這是要去買米啊。”掌櫃的回答道。
“買米,爲什麽買米要這麽着急。”孩童仰着腦袋問道,兩個朝天辮一甩一甩的。
“哎,晚了,就買不到了。”掌櫃的歎了口氣說道。
“買不到。”
孩童低着腦袋,不知在想什麽,過來半晌後他擡頭說動:“爹,他們真笨,買不到米,他們可以吃肉啊。”
“哎。”掌櫃的重重的歎了口氣,沒有在多說什麽。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張良與這八大商會,三十六商行的主事之人便來到了這明月樓。
此時明月樓的場景便當的起那句朱門酒肉臭,外面的百姓在爲吃飽飯而奔波着,可這屋裏确實滿滿當當的山珍海味。
然而,雖是山珍海味吃在這些人嘴中卻是味同嚼蠟一般。能夠進的了這明月樓的,那便沒有一個傻子。對于張良宴請衆人的目的,大家那是一個個的心知肚明。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良舉起手中的酒杯,開口說道:“今日,諸位能來便是給我張良面子,我先敬諸位一杯。”
對于張良的這番客套話,衆人唯有以“呵呵”二字應對。來這裏是給張良面子,這句話不對。應該說是如果不來,怕日後張良不給面子。
說道底在座的衆人都是在徐州城做生意的商人,老祖宗有話說,貧不與富鬥,民不與官争。張良是這徐州的大管家,他們既然來了,這面子就是給了,可是若是讓他們答應張良的要求,那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張良客套話說罷,将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然而這氣氛卻一時間冷了場。大廳當中幾十人,确實無一人搭他的話。
半月之前,徐州的糧價漲了七成。
三日之前,徐州的糧價已經足足翻了三倍。
如今僅憑劉氏的存糧别說平衡糧價,便是想繼續撐下去也難。民以食爲天,在這樣下去徐州怕是要亂了。
張良的目的大夥心知肚明,無非就是城中有糧的開倉賣糧,城中無糧的抓緊運糧進城。
明白歸明白,可大廳中的這些富商卻沒一個主動搭話的,槍打出頭鳥,這個時候誰先說話誰便是衆矢之的。
張良心中明了,這個時候不是繞彎子的時候了,索性開門見山的說道:“諸位,張某所求之事大家心中明了。無糧徐州便會亂,徐州亂了與諸位也毫無利處。”
張良說罷,這些個富商依舊是充耳不聞,就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張良心中這個氣啊,但是有求與人也不好發作。
“錢掌櫃的,你們錢氏商會雖然比不了韓氏商會,可也差不了多少吧,你們錢氏爲何對我徐州斷糧啊。”沒人願意主動開口,無奈之下張良也隻能點名了。
錢氏也是九州的老牌商會了,論起來這錢氏商會可遠遠比韓氏商會久遠。隻是這些年韓三千抱上了雍州的大腿,這才逐漸的将錢氏商戶甩在了身後。
被張良點了名,那錢氏商會的管事就不得不說了。隻見人群中一個富态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他沖着張良一拱手說道:“既然張先生問了,那我便如實說了。哪裏若是說的刺耳了,還請張先生見諒。”
“錢管事但說無妨。”張良回了一禮道。
這個時候,張良是不怕他們多說,就怕他們不說。
“我便實話實話,這糧食我錢家有。爲什麽不願放糧,也不是怕韓三千那個胖子,而是犯不着。你們搞了人家兒子,現在這死胖子紅眼了,誰敢對徐州放糧他便和誰過不去。我錢家不止在徐州有生意,在雍州也有,在其餘七州也有。錢家對徐州放糧,那麽我雍州的生意便沒得做了。韓胖子還會在其餘七州對我錢家的生意進行狙擊,這一來一去的損失到最後還不是要我們自己承擔。”錢家的管事說罷,便坐了下來。
“就是,不是我們不願放糧,而是犯不上啊。”
“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事還得讓韓胖子松口啊。”
錢家管事說完,立刻便引起了在座所有人的共鳴,大夥齊齊應和道。
這宴到底還是不歡而散,面對在座抱成一團的富商,張良也是絲毫沒有半點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