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
“沒人了。”
“動手不?”
“你說呢?”
兩個身影在小聲的嘀咕着,這兩人一個很帥,另一個更帥。
夜色稍黑,小道童一個人走在小巷當中。高飛和白正初兩人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看的出這小道童應該是第一次出院門,對于這麽明顯的跟蹤居然毫無察覺。想來是白玉京的生活太過安逸,說到底還是缺少社會的暴打。
“這裏沒人,動手。”白正初一邊扯下半截袖子蒙在臉上,一邊拿着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大棒。
“嘭。”
白正初蹑手蹑腳的走到了小道童的身後,大棒子狠狠的砸在了她的頭上。後面的高飛下意思的一哆嗦,這一下,看着都疼。
“嘭。”
重擊之下,白正初手中的棍子應聲而斷。然而小道童并沒有如同想象額那樣暈倒,反而是轉過頭來,想要看看到底是誰打他的。
“卧槽,頭真鐵.”
“我說我給你鬧着玩的,你能信不。”白正初舉着手中斷了一半的棍子,是拿着也不是,丢下也不是。
小道童緩緩的轉過頭來,雙目當中怒火幾乎實質化。
“嘭。”
然後,就在小道童轉頭的瞬間,更重的一擊狠狠的打在他的後腦勺上。這一下可比白正初的那一下狠多了,鮮血橫濺之下,小道童的身體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我曹,你不會打死他了吧?”白正初看着舉着一頭石獅子的高飛,無比震驚的說道。
稍微收拾一下這小道童,隻要不弄出人命,即便事情鬧的在大,都不會有大聖出面。而隻要沒有大聖出面,便不會有人知道是他倆下的手。可若是真把人給打死了,到時候一旦驚動了大聖。每個大聖的本事都是神秘莫測的,難免不會被大聖用手段找上門來。若是真打死了,恐怕就是在給白家找麻煩了。
“不能,我下手有分寸,你先扶着他,我把獅子給人放回去。”高飛說道。
這不,剛剛白正初動手的時候,高飛沒找到趁手的家夥。這不正好看到旁邊誰家門口放着鎮宅的石獅子,便提溜起一個趕忙過來補刀。也得虧他來的及時,不然可就從偷襲變成硬碰硬了。
将石獅子原位放好,兩人一左一右的架着小道童。小道童個子小,兩人個子大。就這樣把小道童擋在中間,不離近看絲毫看不出兩人中間還夾着一個人。
兩人沿着小巷子一路朝前走去,空氣中令人作嘔的臭氣越來越弄,此時已經感覺有些辣眼睛了。又往前走了老遠,興許這裏太有味的原因,一路走過來并沒有看到人影。
“就是這裏了,附近人家茅坑都往這裏排,絕對夠味。”白正初興奮的說道。
“嗯。”高飛捏着鼻子應道,這裏太臭了,簡直辣眼睛。
“來,幺二三,扔。”
白正初喊着号子,倆人齊齊的放手。而後小道童便在空中自由飛翔了一段距離,而後重重的落到了糞坑裏。
“嘭。”
小道童重重的落在了糞坑中,一時間黃的,黑的,綠的被濺飛出去,然後又重重的落在他的臉上。
“溜了,溜了。”
兩人相視一眼,在雙方眼中都看到了相見恨晚的神色。
是夜,一輪圓月挂在夜空中,圓月的周圍是幾朵如同羽毛般的輕雲。輕雲的四周,則是星星點點的光芒籠罩着。
明月所罩,皆爲九州。不管你在雍州的城牆上,還是在宛城的糞坑中,咱們都照射着通一片星空。
這般具有詩情畫意的場景之下,一處糞坑當中,來自白玉京的小道童,此時是半個身子爬在糞坑的岸上,下半個身子則泡在糞坑當中。白正初和高飛兩個損色,可是将他整個人全部丢在了糞坑中。現在之所以能夠半個身子在岸上,完全是他生命本能的自救。然而人是爬上來了一半,下半身還泡在糞坑裏不說,就是爬上來的上半身,此時也全部都是不明的黃色粘液。
小道童迷迷糊糊的醒來,依稀當中他還記得有個蒙面人拿棍子砸了自己一下。不過自己好在自己的筋骨強悍,那一棍子并沒有傷到自己。然後,然後緊接着一陣更劇烈的疼痛,自己就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想到這裏,小道童感覺眼皮沉重的就像灌了鉛一樣,怎麽也睜不開眼睛。他伸手朝着後腦勺抹去,黏糊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味道,味道似乎有些不對。
“莫非是遇到劫道的了,然後我被人救走,送到了醫館。”
“現在,現在,莫非我在泡藥浴。”小道童反正也睜不開眼,一個人腦補道。
“這藥,好苦。”小道童舔了舔手指,似乎并沒有分辨出是什麽藥。
小道童又在糞坑中泡了半個時辰,漸漸的他的體力開始恢複起來,眼睛也慢慢的睜開了一道縫。
“啊,啊,啊。”
就在小道童的眼睛睜開的一瞬間,他看到了自己身處的地方,緊接着便是一陣震耳欲聾的男高音。
“嘔,嘔,嘔。”
随後便是一陣幹嘔,小道童爬在糞坑旁邊,仿佛要把自己的腸子嘔吐出來。
聽到這猶如狼叫一般的吼聲,宛城提刑司的人很快朝着這邊集結。提刑司是揚州趙氏直接管理的特殊部門,專門處理各種與妖有關,又或者是修行者的案件。這深夜當中,能夠将喊聲傳到半個城池的,必然是修行之人。
如今,宛城提刑司的最高統領,便是白流蘇的閨蜜兼後媽趙提爐了。當趙提爐和李慕白帶着提刑司的人趕到的時候,小道童整個人已經吐的快要虛脫了。
“這是誰幹的。”趙提爐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不由的感覺一陣頭大。這事若是處理不好,搞不好會惹怒白玉京。白玉京對于已經開始衰落的揚州趙氏來說,毫無疑問是個龐然大物。
“快,我要洗澡。”
“我要洗澡,給我水,我要洗澡。”趴在地上,虛弱的不成樣子的小道童,開始歇斯底裏的吼道。
“快,帶他去洗澡。”趙提爐連忙吩咐手下,擡走小道童。
“慕白,有沒有可能.”趙提爐欲言又止道。
“不可能,流蘇不會幹這種事。”李慕白知道趙提爐的意思,連忙否認道。對于女兒的人品他是知道的,不可能做出把人丢糞坑的損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