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洛辰來到洛陽。
此時他已打通任督二脈,内功境界達到後天巅峰。
普通人修煉《阿羅漢神功》,若能練到第三層大成,可擁有三千斤巨力。而洛辰經脈遠比常人寬敞堅韌,内功經過‘淨靈石’淬煉,比普通修習此内功者更加精純厚重。
因此洛辰僅以内功,便擁有五千斤之力,其肉身在經過‘蛇人精血’蛻化後,更有兩千斤之力,二者相輔相成,不使武技,全力一擊,巅峰狀态可達三萬斤的爆發力。
此世之中,隻比拼力量,怕隻有以蓄功之最的《吸星大法》修習者能與他一較高下。
方證修煉《易筋經》近一個甲子,功力精深連《吸星大法》都吸不動,或也能與洛辰先抗衡一下。
當然,這隻得在忽略其他因素的條件下。
《阿羅漢神功》不是《辟邪劍譜》,不以速度鬼魅,招術詭奇絕綸而著名,好在修煉此功,根基足夠穩固。
此際,天下之間,除了東方不敗的繡花針,風清揚的獨孤九劍,方證與沖虛聯手,估計已無人能做他對手。
既已如此,洛辰更無所顧忌,之前那種刷分方式雖然平穩,但效率終歸有限。一樁樁的好事等着自己主動上門去做,實在太費時間,不如讓功德自動上門讓他刷。
他來洛陽,隻因此地有一能卷動江湖風雲的大魚餌。
來到洛陽次日,洛辰通過幾個樂師打探,找到目标。
天色微青,煙雨朦胧,洛辰撐得竹傘,經過幾條小街,來到一條窄窄的巷子之中。
巷子盡頭,綠竹叢叢,竹葉細枝随風搖曳,細雨之中綠意盎然然,細雨之中帶着迷幻出塵的美感。
洛辰緩步走入卷子,便聽古琴弦音清雅,甯靜緻遠。
竹林中有五間小舍,左二右三,均以粗竹子架成。
風輕,雨細,竹林小築,琴音幽幽,一幅世外景色。
待得洛辰走入竹林,琴韻忽止,意境破碎。
右邊一間小舍,一個老翁在門内現身,聲音蒼老。
“貴客枉顧蝸居,不知有何見教。”
洛辰見他身子略形佝偻,頭頂稀稀疏疏的已無多少頭發,大手大腳,然而精神卻十分矍铄,知他便是綠竹翁。
洛辰一手撐傘,一手擡起施禮,微笑道:“貧僧覺難,想見魔教聖姑…任盈盈,任施主一面。”
那小舍之内的綠竹翁目光倏地一冷,淡淡回道:“和尚請回吧,此地隻有一附庸風雅的篾匠老頭,沒什麽聖姑。”
洛辰卻仿佛沒聽到一般,自顧自走向左邊的小舍。
“有沒有非綠竹翁說了算,對吧…任施主?”
他在一間小舍前停下,剛才的琴音就是從此傳出。
“你找錯地方了!若不停步,休怪老頭子無禮!”
那綠竹翁此時已閃身至洛辰身後。可洛辰依舊沒有轉身看他一眼,似乎等着小舍中人的答複。
“無知小兒!”
綠竹翁面色含怒,當即也不客氣,蒼老的軀體内似有千鈞之力,一掌探出,輕風細雨紛紛退避。
呼!
然而,洛辰仿佛沒有發覺一般,任由那寬大的手掌抓住他的肩頭,一股淩厲的勁氣透過手掌侵入洛辰的肩部。
見這和尚沒有反應,竟然一招就得手,那綠竹翁登時訝然,以爲自己高估了這和尚。
卻不想,綠竹翁這念頭才剛剛升起,一股更加可怕的勁力自洛辰肩頭反震而出,将他那手腕震得瞬間扭曲。
“啊!”
綠竹翁措不及防之下,任那股勁力透過手臂沖入身體,這股力量沖擊之下他連連後退,内腑受傷口吐鮮血。
扭曲的手腕不斷顫抖着。
綠竹翁再看那看似身體纖弱的和尚,眼中隻剩下驚駭之色,他哪想到這年紀不大的小和尚,内功竟如此可怕。
“和尚好内功!”
當下他不敢保留,默運内功,踏步再向那和尚襲去,他可不管這和尚是誰,總之不能讓人驚擾到聖姑。
“綠竹翁,夠了…”小舍内傳出一聲泉水般清麗婉約的歎息聲:“你不是他對手,他想殺你,不用三招。”
“對否,覺難師父。”
小舍的房門打開,任盈盈面蒙白紗,清冷的目光盯着洛辰。她雖幽居這竹林小築,可江湖上發生的事,每隔幾日都會有人收集送來,自然也猜到洛辰的身份。
畢竟年紀看起來不過十五六,但武功卻不在一流之下的和尚,普天之下也隻有那新近出世的少林寺門徒覺難。
洛辰笑道:“任施主說笑了…殺他,一招足以,若非看在你的面子上,綠竹翁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
“你盡可以試一試!”綠竹翁不置可否,沉聲道。
洛辰沒理他,任盈盈目光清冷,綠竹翁頓時不動。
任盈盈看着洛辰道:“出家人慈悲爲懷,從不殺生。可據我所知,覺難師父自出入江湖以來,你手上沾染的人命已不下百條,這是否違背了佛門戒律?”
洛辰道:“施主誤會了。貧僧殺人,非是殺生。世人愚昧,妄造罪業,身陷苦海而不自知。我心慈悲,殺人,是爲救人。心無執念,不爲已欲,此非殺生,實爲護生。”
任盈盈冷笑道:“好一個口齒伶俐的和尚,黑的也能說成白的,方證收你爲徒想必是看走了眼,怕是妖僧一個。”
洛辰歎道:“看來世人對我佛誤解甚深。”
任盈盈不想與他逞口舌之争,道:“和尚,你能找到這裏來,想必費了不少功夫。如此大費周章,所爲何事?莫不是爲了将我這魔教妖女捉回少林寺燒死?”
“阿彌陀佛,任施主對我禅宗意見也很大唉?”
洛辰淡笑道:“任施主,你與佛有緣。我今日來此,皆因我佛指引,你身上業力深重,貧僧特來渡你一程。”
任盈盈原本就冷的眸子更加冷:“和尚,說人話。”
洛辰笑道:“貧僧想與施主做一筆交易。”
任盈盈一怔,随即淡聲道:“先不談你想與我做什麽交易?和尚你憑什麽覺得能拿出打動我的籌碼?”
”任我行,任老施主的下落,這籌碼如何?”
任盈盈身體一顫,美眸精光閃爍,死死盯着洛辰。
那洛辰身後的綠竹翁同樣臉色一變,似不敢置信。
“和尚,你說的可是真的?”連任盈盈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她的聲音變得有些急促:“若你敢拿此事騙我,我便窮盡一己之力,無論天涯海角,也要将你追殺到底!”
十二年前,她父親任我行,前任魔教教主,突然一夜失蹤,東方不敗成爲新教主。
而她也從之前的魔教小公主成爲一教聖姑,在楊蓮亭出現之前,她在教中的權力僅次于東方不敗。
對于任我行的突然失蹤,東方不敗告訴她是因爲任我行練功走火入魔,導緻重傷閉死關療傷。
然而這麽多年過去,她也不是當初的天真小女孩,已然懷疑她父親已經被害。
不成想,今日竟有人告訴她,有她父親的下落?
這如何不對她内心産生沖擊?
盡管她表面盡量維持鎮定,心中也告訴自己要理智,但本心她還是希望和尚的話是真的。
對于任盈盈的質問,洛辰道:“任施主可以選擇信,或者不信。但這交易要不要進行,由我說了算。
任施主意下如何?”
見洛辰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話,反而一副蠻橫霸道的姿态,任盈盈頓時怒起,冷聲道:“和尚你想幹什麽?”
洛辰面色平靜,道:“貧僧…想借任施主本人一用。”
綠竹翁與任盈盈聞言,齊齊愣住,好似懷疑聽錯。
綠竹翁反應過來,頓時大怒道:“沒想到你這和尚還是登徒浪子!聖姑何等身份,豈容你輕薄,老頭子殺了你!”
說着就要上前動手。
“綠竹翁,你給我閉嘴!”任盈盈的聲音冷冰冰響起。
綠竹翁看到任盈盈仿佛要殺人的目光,仿佛被澆了一盆冷水,馬上明白自己亂說話了。就他剛才那樣說,便是本來沒有的事,也被他說成了有事。
心裏苦笑着,同時恨不得這和尚趕緊說完事滾蛋。
任盈盈酥胸起伏,面紗之下面目羞怒,她目光冰冷的盯着洛辰:“和尚,把話說清楚,你想幹什麽?”
若非顧及到自己父親的消息,她早已拔劍相向。
洛辰切一臉平靜道:“任施主怕是誤會了,我乃出家人,對你這皮囊沒興趣,我隻是單純想讓你跟我走一趟。”
然而他這樣一說,任盈盈反而更覺得被羞辱。
可洛辰說的确實是真話,不說這任盈盈蒙着臉看不見真顔,即便真的顔色傾城又如何?他連陳圓圓那種人間絕色都親身體驗過妙處,曾經滄海,又怎會再輕易動凡心。
他真的隻是想将她當做魚餌一用而已。
镪!
任盈盈已經懶得再說下去,她怕說的越多,這和尚能把她活活氣死,不如幹脆擒下來,直接逼問父親的消息。
“綠竹翁,動手!”她冷喝一聲,一柄短劍出現在手中。
綠竹翁對這話早已等待多時,任盈盈話一落下,他應了一聲,身後襲向洛辰身後。
另一條完好的手臂轟殺而下,勁力撕裂空氣,這一掌凝聚了他幾十年的内力,毫無保留。
而在洛辰對面,任盈盈手持短劍,一劍淩空,宛如淩波一逝,殺機乍然一現,劍尖已到洛辰左眼之前。
出手便是殺招,誰能想到如此嬌滴滴的女子,動手之間竟然如此狠辣,毫不留情。
洛辰淡然一笑,将竹傘抛向空中。
他略一側身,對着任盈盈探出龍爪手,對着綠竹翁使出破玉拳,同時身體一陣變幻。
綠竹翁與任盈盈的殺招同時落下,卻見眼前之人一陣虛幻,兩人的攻擊齊齊落空。
二人目光皆滞,而後心中同時駭然,便想退開。
可惜,洛辰一點沒有留情。
嘭!
一聲重響,綠竹翁身體被轟飛數十米,口中鮮血狂噴,俨然内腑受到重傷,好在落地之後他卻還能動彈。
洛辰沒準備殺他,畢竟還需要人去傳話。
啪啪啪——
他另一手纏上任盈盈的嬌軀,擒拿技法之下,直接将任盈盈各支關節給拆開,讓她失去行動之力。
任盈盈嬌軀被陌生男子一抓,頓時氣得臉頰充血。
她差點咬碎銀牙,尖聲道:“放手!”
然後洛辰根本不顧任盈盈那仿佛要将他千刀萬剮的目光,一掌控制着力量敲在任盈盈的後腦。
任盈盈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和尚,放開聖姑!”綠竹翁掙紮着爬起身,口中一邊吐血,一邊怒瞪着洛辰,還想攔住他。
洛辰直接将失去意識的任盈盈扛在肩膀,然後一掌再次将綠竹翁拍飛,大搖大擺徑直離開。
“我會順着黃河向東而去,盡管派人來救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