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好,也讓她得考慮考慮這家人單獨接受資助後的自尊心和想法。
嚴國峰無可奈何的點頭,“罷了,那就交給大山去辦,這事兒你也不用過問,好好忙你的事情就成;大山,你沒意見吧?”
“沒意見。”嚴如山淡淡搖頭,對這事兒還真沒什麽想法;自從基金會和運輸公司相繼成立之後,他明顯感受到在商業上的順暢程度。
上面時刻關注着他,因爲他是嚴家人,也因爲他是毓秀的丈夫;他願意接受這份監督,以前是因爲媳婦兒的原因,對基金會很盡心。後來,他覺得做慈善是一種積德方式,也是一種報效國家,盡量減少幼童辍學幾率的功德;後面,他做這些就不僅僅是因爲媳婦了。
“那成,事兒就是這麽個事兒,你盡早辦好;回去歇着吧,毓秀忙了一天,别讓毓秀累着。”嚴國峰擺擺手。
嚴如山:他也忙了一天了。
然而,他爺爺并沒有察覺到他的辛苦。
鍾毓秀忍俊不禁,實在是一個大男人面上不顯,内心委屈巴巴的;她也不知道說什麽好,跟老爺子告辭一聲,趕緊拉着嚴如山走了。
出了堂屋,嚴如山攬着她的肩膀,臉上有委屈,語氣之中滿是對她的寵溺,“爺爺偏心眼兒,現在是徹底偏心到這邊了。”
“爺爺最愛的還是你。”聰明的大家長不會在明面上對家中子孫偏心,特别是結婚之後;老人的心更多偏到兒媳或者女婿身上,那是因爲希望對方能好好過日子,一起把小日子過好。
這才是長輩最殷切的期盼和祝福。
嚴如山輕笑,将人圈進臂彎往後院走;進了房間,他先去衣櫃前翻找出幹淨的睡衣給她送到手上。
“媳婦兒,你坐下歇會兒,我去給你提熱水來洗澡。”
“成,你去吧。”
将人打發走,關上門,從光腦裏取出今天的大數據記錄冊放桌上;光腦重新收回儲物戒,又取出鋼筆和草稿紙來運算,将今天做的大數據反複推算。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抓緊時間将這些小細節做完,明天才能開始下一個階段的研究。
嚴如山提着兩桶熱水回來,見房門緊閉,從裏面映襯出一個女子低頭的影子;他先将水桶放進洗浴間,回轉敲響房門。
“毓秀,媳婦兒。”
“啊?”鍾毓秀擡頭,突然被驚擾,有片刻茫然;不過一瞬間便收斂,将紙筆和冊子全部掃進儲物戒,這才起身去開門,“水打好了?”
嚴如山點點頭,“打好了,拿上衣服去洗澡。”
“好,我這就去。”鍾毓秀快步回到内室,拿上衣裳往外走。
看不到她的身影後,嚴如山邁步進房間,按照之前映照出來的人影走到桌前;按照她坐的方向坐下,而後手放在桌面上低頭做寫字狀态。空氣之中還有點點墨香未曾溢散,所以,媳婦兒是肯定在這裏寫字了的。
可是,之後媳婦兒并沒有去放東西,那麽這些東西哪兒去了?
左右看了看,又往桌子底下去看,甚至摸索過桌子反面;沒有問題,也沒有内匣。
媳婦兒把東西放哪兒的?
鍾毓秀洗完澡回來,見嚴如山坐在桌前,心下跳了跳,“嚴大哥,我洗完了,你也去洗澡吧。”
“不急,來我這裏坐,先給你把頭發擦幹。”神色溫和,對她一如既往的溫柔含情;鍾毓秀卻覺得不妙,這樣的嚴如山很反常,“你怎麽了?”
“過來坐。”嚴如山朝她招手。
鍾毓秀心懷忐忑走上前,還沒在他旁邊坐下,便被他一把拉着坐到了他腿上;肩膀被一隻大手緊緊摁住,“别動,就這樣坐着,我給你擦頭發。”
“沒毛巾”
“你頭上有毛巾。”嚴如山神色不動,面無表情的取下她紮在頭上的毛巾,輕柔緩慢的給她擦拭,“以後咱們不晚上洗頭了好不好?白天也可以洗;中午抽空半小時回來一趟,洗個頭吃個飯還是能行的吧?你現在應該沒這麽忙了。”
鍾毓秀莫名心虛,也不知是在心虛什麽,“現在我手裏就一個項目,确實沒那麽忙了;隻是,我想早點做完好放假,這次我打算放假幾個月。”
“那就慢慢來,做完了再放假便是了;你這樣時時刻刻把自己緊繃着,對你不好。”
他的聲音很溫和,很溫柔,很溫情,可是她心裏就是沒底,“等忙完這一陣兒就好了,而且,我不需要每天洗頭的,是在實驗室做實驗染上了一些氣體,我覺得髒才洗的。”
“晚上洗頭,要是幹不透,以後容易頭疼的。”
鍾毓秀心裏越發發毛,“知道了,那以後我要是想洗頭就早點下班;回來洗了頭再吃飯。”
嚴如山在她身後緊抿薄唇,枕邊人的情緒變化他很清楚;同床共枕好幾年,媳婦兒有什麽小習慣他都知道。
“媳婦兒。”
“嗯?怎麽了?”毓秀回首不解問道。
嚴如山無聲輕歎,“沒事兒了,我給你擦幹後不能立馬睡覺,要等頭發晾一晾才能睡。”
“好。”
“答應的快,下次繼續幹。”嚴如山滿心無奈,捏捏媳婦兒的耳朵,到底舍不得下重手,“你就仗着你有一身好醫術作吧,等到以後頭疼的時候,我看你怎麽辦。”
鍾毓秀輕笑,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但她絲毫不擔心。
“還笑呢,上點心吧。”
“如山。”
“嗯?”嚴如山輕聲應着。
鍾毓秀啧笑道:“你現在越來越啰嗦了,在往管家公方向發展喲。”
嚴如山捏捏她的小細腰,“管家公也是你一個人的管家公。”
“好吧,看在你嘴巴這麽甜的份上,多一個管家公我也不嫌棄。”
“嫌棄也沒用,貨物既出,概不退貨;咱們家的貨都是好貨,對不對?”湊到她耳邊,呼吸間輕吹着她的耳畔,不着痕迹的撩.撥她,暧.昧道:“嚴家的貨不好退的。”
鍾毓秀縮了縮脖子,耳邊都是他吹出來的熱氣,略不适,“不要對着我的耳朵說話,癢癢。”
“貨物還退嗎?”
“不,不退了,不退了還不行嗎?”
當然行。
嚴如山往後撤了撤,不想,媳婦兒竟然從他腿上起身跑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