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先生擺出認命的姿态,老太太更加肆無忌憚,又挑了一塊兒雕刻狐狸的翡翠牌,雕工不是頂級好,卻也不差。
把王老先生看的欲哭無淚。
老太太把這些東西用一塊新布包起來随身放,絲毫沒有再拿出來的打算。
“放進包裹裏吧,你這樣抱着睡覺不膈人嗎?”王老先生無奈開口。
“不了,就這樣。”就是不想再給王老先生,生怕他反悔。
王老先生搖頭道:“行行行,你願意抱着睡就抱着睡,好像我要搶你東西一樣;既說好了要給人家,我還能連這點東西都舍不得?”
“那剛才是誰依依不舍跟要老命一樣。”
行吧,被老伴兒怼了,王老先生梗着脖子,“肯定不是我,這些東西我去上京再收就是了,你看你娘;我真沒必要爲了這點東西生出反悔的心思。還是把東西給我,我裝包裹裏,臨别再給人家。”
“再說了,你抱着要送人的東西睡覺算怎麽回事,對不對?”
老太太一向也是,送人的東西沾了她的體溫,這本身就是有點惡心人;擡頭打量老頭子好幾眼,見他眼裏确實沒有了之前的不舍樣兒,這才把東西掏出來給他。
“成,給你放着,可别私自拿出來。”
“知道了,看你那小家子氣的樣兒。”
老太太嗤笑,卻沒繼續怼他;誰小家子氣誰知道。
王老先生把東西放進包裹裏,又将包裹放到一邊;這才道:“我去給你打水洗洗,咱們今天都好好洗一下,上了火車好多天沒發洗澡;别在火車上臭了。”
那可夠丢人的。
老太太往身上聞了聞,點點頭,“是該洗洗了。”
之前就兩天沒洗澡了。
對的,就是兩天。
兩位老人家一起生活,家裏的事情都靠一個老爺子維持,老太太動彈不了;能簡單些過就簡單些過了,吃飯上都是盡量簡化,更别提其他了。
王老先生去廚房看了一圈,兩個水桶,一大鍋沸騰的熱水;竈膛裏還有火,鍋裏一直冒着細微的水泡,提來一個水桶裝上兩瓢熱水又用涼水兌上,一整桶水,水溫正好。
提着找到洗浴的小房間,把水桶放進去;王老先生又會房翻找出幹淨衣服,背着老太太去洗浴房,讓她坐在凳子上,他則是到門外等着。
老太太慢條斯理的花了一個多小時洗完澡和頭,穿上衣裳;可到穿褲子的時候卻有些困難,不得不揚聲把王老先生進來,讓他幫着穿戴。
自從老太太雙.腿廢了以後,王老先生經常給妻子洗衣做飯穿衣裳;連上廁所都是背着去,這點小事算什麽?
王老先生給她穿好褲子,又把她背會房間裏;給她蓋上薄被,這才有時間爲她擦頭發。
好在,從她雙.腿癱瘓之後,頭發剪成了短發,随便擦兩下就半幹了。
整理好老太太,王老先生才有功夫收拾自己;他去提了熱水來清洗好,神清氣爽的又把兩人的衣裳給搓洗出來,出門沒帶晾衣架,隻能找來一根木棍洗幹淨,把衣裳搭在上面晾曬。
等到鍾毓秀吃完飯出來,王老先生已經把衣裳晾曬好了。
“王老先生,您速度挺快,衣裳都洗完了。”
“我沒事兒,把衣服洗出來晾幹;明天好帶走。”
鍾毓秀微微颔首,“您和老太太晚上早點睡,養足精神,接下來幾天耗費精氣神。”
“知道。”王老先生提着水桶往廚房方向走,邁步兩步後又停了下來,轉頭對鍾毓秀道:“鍾同志也是。”
說完,王老先生再次邁開步伐,走進廚房放水桶;鍾毓秀搖頭失笑,對顧令國和方國忠二人是道:“你們把碗盤子清洗一下送去食堂吧,就說是于隊長之前端走的碗筷盤子;收拾好了回來,趕緊休息,明天開始,你們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了。”
“好,您是現在洗,還是等會兒洗?”
鍾毓秀道:“等會兒再洗,你們想休息就先睡,我要洗的時候自己去提水。”
顧令國點點頭,跟她說了一聲,跟方國忠一起去把桌上的碗筷盤子收拾好抱去廚房清洗。
鍾毓秀轉身回房,關上門拉亮等,從儲物戒中掏出換洗的衣裳;外套可以不換,裏面穿的是一定要換的,而這些内裏穿的衣裳都是古代閨秀們穿用的。
無所事事,她便拿出光腦開啓,翻出關于星際戰士穿的防護服資料;數據齊全,奈何材料不允許,不得不千方百計進行改造。
現在做出的防輻射服裝,隻能減少微小輻射,真正的大輻射在宇宙之中。
忙着整理數據,修修改改,推算能用的具體數據;有人喊她時才從一堆數據裏醒過神來。
“鍾同志,您忙完了嗎?”
“忙完了。”鍾毓秀擡頭道。
顧令國又問道:“那您現在要洗漱嗎?我去給您提水來。”
毓秀在屋裏揉了揉額頭,精神力消耗大了點兒,這會兒太陽穴突突的。
“謝謝,不用,我自己提水。”
顧令國沒說話轉身走了,她聽見了腳步聲,把光腦一手,随手收進儲物戒;收進去的還有新整理的一堆數據,加上上一次整理出來的,回去後能進入新一個階段的試驗。
起身打開房門,院子裏光亮昏暗,遠遠可見牆外的駐地燈火通明,處處照射大燈。
走到廚房外,卻與提着熱水的顧令國遇個正着。
顧令國朝她笑了笑,“鍾同志,我把水給您送到洗浴房去,您直接過去洗澡就行。”
“行,麻煩你了。”人家把水都提到這裏來了,說再多也是矯情。因此,她讓開道,讓顧令國提着水桶能順利同行。
顧令國一路走到洗浴房,熱水桶放進去他就出來了;鍾毓秀道謝後,顧令國笑着叮囑她早點睡,爺回房去睡了。
等人走後,毓秀回到房間拿起準備好的換洗衣物到洗浴房舒舒服服沖了個澡;洗完又去廚房打水洗頭,還好,打過裏還有半鍋熱水。
一通忙活下來,等到頭發幹爽,已經半夜十點過;她不得不躺下睡覺,即便腦子裏有再多數據,再想整理一下也不得不強制性進入睡眠狀态。
事有輕重緩急。
防輻射服可回上京再做,可随後幾天,她都得有精力去應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