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點心,勉強填肚,将手中盤子交給身邊男人,“嚴大哥,我想出去走走。”
“不歇會兒?”剛起來,她精神頭還沒提起來。
“不了,走一走精神頭就起來了。”毓秀搖搖頭。
嚴如山将盤子放到茶幾上,扶着她起身往外走;十月的天,天氣清朗是日頭正好,灑在身上暖洋洋的不曬人。
鍾毓秀仰頭閉目享受難得的美好陽光,微風拂過,撩起她耳邊的幾縷青絲。
一隻大掌罩頭而下,眼睛被蓋住,她不得不睜開眼;扒拉下他的手掌,撇頭看他,“這樣很舒服,夏季太陽曬人,深秋的陽光正好。”
“對眼睛不好。”嚴如山說什麽也不讓她再仰頭,“出門時該帶上傘。”
“不是夏天,帶什麽傘啊?”鍾毓秀半抿唇,神态嬌俏,埋怨道:“我就是出來曬太陽的,給我擋完了,我還曬什麽呀?這樣好的日頭,多曬曬對孕婦好。”
嚴如山說不過她,一手牽着她的一隻手,另一隻手攬着她的肩頭,漫漫走在羊場小徑上;他盡量挑陰涼的地方走,不讓她曬到太多太陽,用實際行動來告訴她,不讓她曬太陽就是不讓。
鍾毓秀不悅地賭氣,“如山,你不讓我曬太陽,等你不在的時候,我一樣能曬得到。”
“我會叮囑顧令國同志。”
“叮囑有什麽用?我回樓上一樣可以曬到太陽,别忘了我們房間當陽的。”窗前就可以。
嚴如山腳步一滞,轉而又恢複平常,“無妨,接下來兩個月,我不會離開你身邊;買東西讓顧令國去。”
還和她杠上了!
“你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停駐腳步,滿臉不高興,“吃喝要管,穿戴衣裳要管,出門走走你還要管;嚴如山,我生氣起來,我自己都怕。”
嚴如山好脾氣輕撫着她的發際,輕聲安撫,“你一直脾氣都太好了,羅奶奶說女子懷孕之後脾氣會變差,都八個多月了,沒見你發過幾次脾氣;這樣發洩出來挺好,不要憋在心裏。”
(????)。
說了半天,他隻以爲她是懷孕了鬧脾氣。
鍾毓秀洩了氣,對他的好脾氣再一次有了深刻見識,“算了,不走了,我要回去看書了。”
“好。”
脾氣好的她都不想發脾氣了。
回到家,嚴如山把人安置在沙發上,端來零嘴供她打發時間;又給她拿了一本醫書,家裏的醫書她都看完了的,隻是,她還是習慣反反複複的品。
日子過的波瀾不驚。
鍾毓秀每天被關在家裏,去到最遠的地方是大院門口,如此半個月過去;這天早上,他們一家人正在吃早飯,電話鈴聲陡然響起。
鍾毓秀筷子一頓,嚴老爺子也被驚了一下,“大清早的,誰打電話過來了?”
“我去接。”嚴如山起身去到飯廳外,到大廳直奔電話桌前,快速接了起來,“喂,你好,這裏是鍾家。”
“您是鍾教授的對象吧?大院外面來了四個人,說是鍾教授的父母親人。”一聽便是門崗小戰士的聲音。
“稍等。”
放下電話,嚴如山回到餐桌前,俯身于她耳邊,壓低音量道:“媳婦,大院外頭來了四個人,說是你的父母親人,可要見見?”
嚴老爺子看他們一眼,嚴如山的生意你壓的很低,他沒聽見他們說了什麽。
“我的親人?”鍾毓秀皺了皺眉頭。
毓秀的聲音不小,餐桌上的人都聽見了。
“對。”嚴如山也不在壓低聲音,“可要見見?若是不想見,讓人把他們打發了便是,不用在意。”
這時候找過來,還是毓秀身懷有孕的關鍵時刻。
鍾毓秀腦中第一時間發浮現萬毓桐的臉。
“暫時不見。”毓秀擡頭看向顧令國和方國忠,“你們聯系一下習年同志,讓他幫忙調查一下是怎麽回事;我回京三年了,現在找上門來了,重點查是誰讓他們過來的,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方國忠、顧令國連忙點頭應是。
嚴如山回到大廳,拿起電話道:“就說鍾教授不在,出差去了,暫時不要透露鍾教授的行蹤;他們要是願意等,那就十天後再來。”
“是。”電話裏傳來高昂的回應聲,嚴如山道謝後挂斷電話。
吃過午飯,方國忠幫兩名保姆收拾桌上的碗筷,顧令國去打電話聯系習年;将鍾毓秀交代的事情與習年說了一遍,得了應承,挂了電話。
“鍾同志,習年同志說讓我們等兩天,有結果了立刻送調查結果過來。”
“好,我知道了。”鍾毓秀微微颔首,“你再去大院門口看看,人打發做了沒有;再幫忙打探一下,這次來的人都叫什麽名字。”
“好的。”
顧令國匆匆出門,鍾毓秀看向嚴如山,“他們突然過來,可能跟萬毓桐脫不了關系。”
“萬毓桐?萬家害你下鄉的那個女人?”嚴如山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都快忘了這麽個人。
坐在沙發上的嚴老爺子道:“萬家人還在糾纏你?”
“是糾纏過兩回,之後便沒見過他們了;倒是上一次去醫大散心,看到了萬毓桐和醫大的學生混在一起,有過節的就那麽幾個,我平日裏不出門,專心做研究,不曾得罪過其他人。”做出合理分析,“唯有萬毓桐的嫌疑最大,否則,鍾家人并不知道我在哪兒,我是做什麽的;他們不可能第一時間找到大院來,甚至不會貿貿然走出他們的家鄉。”
根據以前的調查,她知道鍾家家境不說多差,但絕對不是多好;能用萬毓桐換彩禮錢,最後,萬毓桐逃了,他們找不到人才罷了。
從C省偏遠農村到上京,所需花費太大了;沒有兩百塊,四個人是不可能進京的,其中疑點太多了。
“很長時間沒關注過萬家了,不知道萬家那邊可有跟萬毓桐接觸過。”萬毓桐嫁人又被清算,手中并未多少錢财和人脈,不可能查到她的住處;萬家倒是可以,萬家平反後,财物歸還,他們手裏握着人脈,想要查到她的去出并不難。
嚴老爺子也想到了這一茬,“那我讓人盯着點兒萬家和萬毓桐。”
“爺爺,謝謝您,不過,暫時不用盯着人;有習年同志呢,他會派人跟着的。”她不出大院,一兩個月都拖得起。
“也是。”現在伸手并非好時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