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如山輕嗯一聲，深有體會，“在海邊生蚝都賣不上價，等公司能脫開手了，你也能空出時間來；咱們一家人去海邊玩，把爺爺也帶上，爸媽有時間也一起去。”
“行啊！去海邊走走，開闊心胸，散散心。”人在一個固定的地方，時間久了，眼界會被慢慢束縛；有以前打下的基礎，同樣有可能會被當地風俗同化。
鍾毓秀吃完盤子裏的生蚝肉，放下盤子筷子；兩人有說有笑，老爺子歸來時便見他們說笑的開懷。
“你們兩口子說什麽呢？笑的這麽開心。”老爺子邁着長腿走進大廳。
鍾毓秀擡頭笑臉相迎，“爺爺，您回來了，今天辛苦嗎？我和嚴大哥在說有時間出去玩的事兒，咱們先去海邊玩，吃海邊的海鮮。”
“喲，你肚子裏還揣着三個呢，這麽早就考慮上了。”語氣酸酸的。
鍾毓秀輕嗤，沒忍住笑出聲來，“我們出去玩，肯定會叫上您，咱們一家人都去；爸媽在部隊裏有假期也可以跟我們一起去玩，一家人出去玩一趟，想來會很開心。”
這還差不多。
嚴老爺子老臉呈笑，“也行。”
“爺爺，飯菜做好了，就等您回來了；狗蛋做了生蚝和其他海鮮，我們今天有口福了。”說着話，雙手乘着兩邊起身，嚴如山忙伸手去接，将人攙扶起來。見她走到爺爺身邊，笑眯眯的說話，絲毫不急的他們之間的約定，無奈地搖了搖頭，跟了上去，“慢點，讓爺爺先去洗手。”
嚴老爺子點頭，“是該去洗手，在外頭忙活半天了，手還洗過；毓秀，你離我遠點，我身上不幹淨，别影響你和我重孫。”
“衛生間有人，您去廚房洗吧。”鍾毓秀沒退，反而指了指廚房的方向，“您給找的保姆來了，收拾了雜物間，一身灰塵，我讓她們洗澡去了。”
“這樣啊！”了然颔首，嚴老爺子道：“那我去廚房洗。”
鍾毓秀微微含笑，目送老爺子去了廚房，将手遞給嚴如山，斜睨他一眼，“小嚴子，走，送你媳婦兒去洗手。”
“行咧，我的小祖宗。”與她待久了，嚴如山染上了一些她開朗的習性，偶爾來一次配合演出感覺還不錯。
相繼來到廚房，鍾毓秀等老爺子先洗完手，她才走到水槽前跟嚴如山一道洗了手；之後，她與老爺子去飯廳等上菜，嚴如山則留下，跟顧令國、方國忠一道将飯菜端上桌。
菜肴陸陸續續上桌，生蚝、三文魚兩種海鮮上桌，再加上其他的小菜和葷食，滿桌飯菜香。
嚴老爺子瞧的眉目帶笑，鍾毓秀望着生蚝就挪不開眼。
“爺爺，生蚝好吃，之前我吃過一些。”
“看到了，茶幾上還有空盤。”盤子上沾染了好些湯汁兒。
鍾毓秀笑了笑，“可惜，我吃的是沒殼的，嚴大哥怕我吃不過瘾，把殼給挑了；其實吃生蚝一定要帶殼，不然，會少了滋味兒。”
“确實。”贊同點頭，“他就是瞎操心，隻要夠多，還怕吃不過瘾？”
這話毓秀沒法接，不管怎麽接都不對。
嚴老爺子也沒指望她接話茬，“對了，差點忘了，海鮮多是偏涼性的，你吃了一盤沒事兒吧？”
“沒事兒，我也沒吃多少，我身體好着呢。”可别把她這點愛好都給禁了。
“還是少吃點兒，生了再吃吧。”話音一轉，老爺子又開始埋怨大孫子，“大山那小子是個不靠譜的，知道你懷孕還給你吃這麽多，等會兒我說說他。”
鍾毓秀急了，“可别，爺爺，您就讓我吃吧；我身體好，我就是醫生，生蚝是可以吃的，真的。”
嚴老爺子略一品，利索搖頭，“不信，要是能吃，大院裏那些懷孕的人還不得當飯吃了。”
“.”人艱不拆，實慘！
“毓秀啊！你聽話，等孩子生了，你想怎麽吃爺爺都不管；反正你是醫生，涼性的吃多了調理一下問題不大，可懷孕不能吃藥的，咱們忍一忍啊！也就這一兩個月的事兒了。”
面對老爺子好言相勸，她無法堅持己見，“那，那好吧，聽爺爺的。”
嚴老爺子輕笑，滿意了，“孩子出生，讓大山給你多些海鮮回來吃；我把重孫的奶粉票都攢了十幾張了，等會兒拿給你們，讓大山給我重孫換了奶粉回來放着。”
八零初期，還在實行票，因爲經濟拉上來，物資限制已經放到了最低；但，想買貴重物品，還是得有票才方便。
像老爺子這個位置上，換十幾張奶粉票也不容易；大院裏不少人家有孕婦，人家想讓家裏的孩子吃好點兒，吃的豐富點兒，都會換奶粉票。
“這麽早就開始準備奶粉了？”
“早點準備，奶粉放個半年都沒事兒；我重孫頂多兩個月就該報道了，你們年輕人第一次當父母沒經驗。”三個重孫，奶水肯定不夠吃。
鍾毓秀心裏感動，有人關心和沒人關心的差距太大了；沒人關心的孕婦，或者關心太少的孕婦，心裏多多少少都會有落差和不甘。像她這種，從懷孕就被關懷和時刻關注的孕婦，那是整天沉浸在家裏人各種關愛的海洋裏。
别看老爺子是個老爺們兒，可他經曆的事情多，該心細的時候半點不含糊；婆婆不在身邊，她也沒覺得婆家給的關心不夠。
“謝謝爺爺，您對我和嚴大哥太好了，以後我和嚴大哥會好好孝順您的。”
“我對你們不好，你們就不孝順我了？”嚴老爺子似笑非笑。
鍾毓秀囧了，“那哪兒能啊！您是我見過最好的爺爺，沒有之一，真的；嚴大哥要是敢不孝順您，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小丫頭，避重就輕。”不過，他沒有追究的想法，“你們都是好孩子，我這輩子退休後有國家養，你們過好你們的日子就成。”
“爺爺，可以用餐了。”嚴如山領着顧令國跟方國忠過來。
顧令國和方國忠打招呼，“嚴老好。”
“你們好，都坐都坐。”随意擺擺手，老爺子又問道：“請的兩位保姆呢？她們還沒收拾好？”
“應該快了。”
“那就等等。”人到齊再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