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餘柱在傍晚來到大院外,說明來因,崗亭站崗的同志打電話通知鍾毓秀,得到滿意的答複後跟陳餘柱道。
“陳同學,你過來登記一下,我帶你進去。”崗亭值班同志是個年輕小同志,瞧着二十歲出頭的樣子,比陳餘柱面嫩;行事上嚴格按照規矩來,一步不踏錯。
“好的,謝謝同志。”
陳餘柱走進崗亭,值班戰士給了他一本寬寬大大的冊子,翻開到寫了一半的頁面,又遞給他一支鋼筆,“在下面跟着填。”
“好。”陳餘柱點頭應了,執筆快速寫上大名及身份信息,來大院的目的,“同志,我填好了。”
戰士同志看了一眼,點頭,“成,跟我來。”
跟着戰士同志走出崗亭,領面而來一個跟戰士同志身着同種軍裝的人;兩人互相交流了一個眼神,互相緻敬,錯身而過。
陳餘柱恍然大悟,剛才還在想着崗亭沒人站崗,立馬就來了一個接班的。
戰士同志将人領到屬于鍾毓秀的小樓外,見大門大開,戰士同志走到門口高聲道:“報告。”
“進來。”低沉地男音傳來,戰士他同志令人進門,還沒走到大廳,嚴如山就迎了出來,“鍾同志,辛苦你了,人交給我就行。”
“好的,嚴同志,那我先走了。”戰士同志敬禮離開。
人一走,嚴如山将目光落在陳餘柱身上,今天陳餘柱穿着一身洗到發白的中山裝;身姿挺拔,精神頭不錯。
“陳同學,過來吧,教授等你好一會兒了。”
“是。”陳餘柱跟在後頭走進大廳,入目便是坐在沙發上看書的鍾毓秀。
“毓秀,人給你帶來了。”嚴如山開口,鍾毓秀擡頭,眸光落在陳餘柱臉上,揚起笑,道:“陳同學到了,路上可還順利?”
陳餘柱回以笑臉,“鍾教授好,路上很順利,謝謝教授關心。”
鍾毓秀滿意颔首,不着痕迹的打量道:“進了大院,不能四處亂走,以後過來直接往我這裏來。”
“我記下了,您放心。”
“等會兒讓嚴同志帶你去辦一份身份證明,往後進出大院就方便了;此外,我得叮囑你一聲,班上有事第一時間告知我,班上同學在學習上有問題,記錄在一個本子上後,你認爲夠多了,值得你跑一趟了就過來找我。其他事情,我就不多說了,你在行事上心裏有個度便是。”
她不是一直守着班上那些學生,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班上同學們屬于放養狀态;收服學生們以後,她沒管多少,班幹部做的到位,一年過去也沒出茬子,因此她的管理方向是對的。
“我不在學校,班上的班幹部要辛苦一些了;你回去之後和他們說一聲,這是展現他們能力的時候,我不在學校這一年時間裏,你們班幹部能成長幾分端看各自的能耐。”
她已經将權限放到最大,有能力的人,便能協助陳餘柱開展工作;若是有能力,也可将陳餘柱壓下去,站在峰頭。
班上同學的競争,隻要是良性的,她從不過問。
“是。”
陳餘柱點頭應了,心下更明了,鍾毓秀跟他說這句話也有提點敲打他的意思,“教授,下個周就是咱們物理系期中考,我這裏有一份從同學們那裏收集來的問題集題,您給看看?”
“拿來吧。”鍾毓秀點了頭,陳餘柱從懷裏掏出一本巴掌大小的小冊子,冊子厚實,估摸着有一厘米的厚度;鍾毓秀接下後認真翻閱一回,對嚴如山道:“給我取紙筆來。”
“好。”嚴如山去到雜物間取來紙筆,紙張是她作畫所用的大型雙開白紙。
鍾毓秀将冊子上記錄的問題,一一在白紙上挪列解題思路;白紙上躍然而上一組組數字,這些數字并非答案,而是引導之用。
引導思路出來了,她又在另一張白紙上接下具體的解題思路;有幾種就寫上幾種,配合前面的解題引導,隻要認真鑽研,看懂并不難。
“解題引導思路和解題答案我都列出來了,帶回去後你可以先研究明白;再和班上的同學們先好生講講,我列出來的解題思路有好幾種,最終答案都是一樣的。”
瞅着滿滿兩張大白紙的公式,陳餘柱眼鏡發亮,雙手接過折疊起來,寶貝似的貼身放;望着鍾毓秀的目光滿是崇拜和敬慕。
“教授,您太厲害了,不僅能解題,還多元化解題。”
“你們好好學,以後也能做到;沒事兒的時候,你可以去收集一些題海給班上的同學們試着做。”鍾毓秀将在星際時代學習的經驗道來,“須知,不論學習多好,刷題才是王道;刷題越多,經的題海、解題經驗、解題方式才更多,胸有成竹方能不懼前路。”
最後一句是給他的提點。
人在自信底氣足的情況下,從來不會心虛自卑,畏手畏腳;唯有底氣、自信心不足的人才會畏手畏腳。
陳餘柱鄭重颔首,“教授,您說的我都記下了,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和您一樣。”不管遇到什麽樣兒的難題都能輕描淡寫的解出來,還能用多重公式來解。
立下目标,總比懵懵懂懂該學哪些強。
送走陳餘柱,鍾毓秀又清閑下來,好多天沒動實驗手有點癢癢;嚴如山卻怎麽都不肯讓她進實驗室,無奈之下唯有放下去做實驗的念叨,讓嚴如山又取了些白紙來。
既然不能做實驗,那就些物理集題;物理系選拔的一批優秀學生用得上,一天寫點兒,等到下次陳餘柱再來,應該能積攢不少。
又多了一項事情做,閑的心慌就去寫幾道題;再将解題思路和答案一并給出。
而,第二天,嚴如海想要的肉醬做了出來,牛肉的、羊肉的、豬肉的、雞肉的,都是葷腥兒,鍾毓秀看不能吃,心塞塞。
“嫂子,謝謝您和狗蛋,肉醬我帶走了;您現在吃不得葷腥兒,就沒給您留,廚房裏有四罐,是給我哥、爺爺、郝南大哥和田尚國大哥留的。”
而他拿走了十幾罐,一道帶走的還有一大包小饅頭。
鍾毓秀更心塞了,家裏其他人都能吃到嘴裏,她隻能吃菜葉子,心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