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圖紙交給一早前來的嚴如山。
“嚴大哥,有勞你将它們交給嚴老,急需。”發言便是開門見山。
嚴如山接過圖紙匆匆掃一眼,忙将其折疊收起揣懷裏,“你的圖紙貴重,我得先回家,你先去學校;我見了爺爺.有可能的話我會趕去學校,幸好今天隻是報名時間。”
報名不一定非得親自到場。
“成,麻煩你了,謝謝;我得去幫丁教授主持報名事宜了。”
“跟我不用說道謝的話。”嚴如山擡手試探性揉她的青絲。
鍾毓秀條件反射想出手打掉,又生生忍住了;嚴如山見此,手順勢她的頭頂,眼底笑意瑩然,“毓秀,抱歉,今天不能陪你去學校了。”
“沒,沒事兒,你也是爲我的事情耽擱的,哪兒能怪你?”
“不論今天能不能去學校,晚上我來你家吃飯,好嗎?”邁出了第一步,第二步就快了。
鍾毓秀點點頭,唇角含笑,“行,我讓人等你;對了,李雲的事情上面怎麽說的?”
“上面會派人過來,你不用過問;等結果出來後再和你說。”嚴如山又從懷裏摸出一個信封,“差點忘了,這是給你的獎勵;你的小電車結果出來了,現在正加緊生産。”
“還有獎金啊!”拿過來信封撕開,從裏面取出一張存單,這次的存單數目跟上一次的一樣,“又是五千呢。”
嚴如山淺笑道:“恭喜你身家過萬了,我都沒你有錢。”
“騙人,你在鄉下當知青的時候就去黑市混,攢的錢肯定不少;你在上京人脈更廣,混黑市還不得更如魚得水?我還能不知道你麽。”騙人都沒點技術含量。
被道破,嚴如山既欣喜又高興,說明面前這個姑娘是真的在認真了解他。
“我的家底都是你的。”
鍾毓秀從他眼中看出了誠懇,心知他并非說說而已;卻不知該如何回應,唯有岔開話題,“晚上見。”
嚴如山不無失望,知曉她對待感情慢熱的性子,心底的失落還是免不了。
“好,晚上見,快去上學吧。”
兩人分道而行,嚴如山先回嚴家再聯絡嚴老,鍾毓秀出了大院朝華大去。
華大曆史悠久,在當下,其學校大門更是一衆大學之最,它不止一座大門,幾個大門分東西南北,還有西北門等小門之類的;每一個方位的大門能可稱一聲寶相莊嚴,她所在便是學生們報名所走的南門。
此時,南門外人頭攢動,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鍾毓秀穿過南門,田尚國也跟了進去,今天報名人多,不得不防;特殊時期,特殊對待。
兩人一前一後踏進辦公室,丁教授一如既往早到。
“丁教授早上好,您來的好早啊!”
“早。”丁教授擡頭一眼,笑了笑,“你來的也不晚,咱們班有三個班幹部來了,他們組織人接待報名工作。”
鍾毓秀點點頭,“那我去幫忙。”
“去吧。”
在辦公室打一趟,鍾毓秀轉身又下樓找物理系一班的位置,在思源樓一樓底下找到了一排排報名點兒;眼尖第一時間找到了物理系一班的位置,邁步上前。
“羅班,原副班,習委員,你們來的好早啊!”
在這裏的一共三個人,羅班長約莫一米八個子,是個渾身儒雅氣息,三十歲出頭已婚男子;原副班長偏矮,人比較圓潤,整個人都很有喜感,卻是這個年代認爲最有福氣的那張長相;至于習委員,是班上的學習委員,長着一張娃娃臉,人愛笑,陽光活潑。
“鍾同學,好久不見。”羅班面容含笑,溫潤如水。
原副班哈哈笑道:“鍾同學,你也來的好早。”
“鍾同學,你好啊!”習委員咧嘴就笑,讓人看了就能心情好轉,“上學期臨近期末了你還請假了,是出什麽事兒了嗎?要是有事兒可一定要和我們這些同學說;能幫的咱們肯定幫。”
笑語晏晏與他們說話,“謝過習委員關心,是我的一些私事,現在已經處理完了;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别說,還真有。”原副班一拍掌,從羅班手上取出一本兩個巴掌大的冊子,“你字寫的好,幫我們記錄一下同學們的報名信息。”
鍾毓秀爽快應了,“行咧,交給我。”
“來,你坐這裏。”羅班長讓開位置,請她坐正中間;要記錄學生名冊,坐在中間最爲合适;報名後要給學生開條子和飯票單,都需要看花名冊。“今天要坐一整天,辛苦你了。”
“應該的。”一開始就準備過來幫忙的,可不就是應該的麽。
羅班笑了笑,重新斷了根凳子過來,在原副班長身邊坐下;靜等報名學生們的到來。
等了半個多小時才有班上的同學陸陸續續前來報道,鍾毓秀記錄花名冊,原副班長開條子,習委員登記飯票單子;說是單子,其實也是條子,上面記錄學生已報名,可到财政部領取本月飯票。
學生們的飯票定量定數,能勉強吃飽,但絕對不會吃的太好;若想吃的好一些,還是需要花錢去多買飯票。
晌午時分,暖輝突破雲層灑下,爲寒冷的季節增添了幾分溫和。
“該吃午飯了,我去打飯,誰要和我一起去?”習委員開口問道。
鍾毓秀笑道:“我的糧食關系沒挂在學校,沒有飯票;我用錢和你們買一份,行嗎?”
“行啊!我這裏有多的。”羅班從兜裏掏出兩張飯票給她,“給我兩塊錢就行。”
“多謝。”鍾毓秀接過飯票,給了錢,“習委員,我和你一起去打飯。”
“你留在這裏,你走了誰來登記?”原副班起身道,“我去,我們先在食堂吃了再給你們打飯過來,你們看可好?”
“我沒意見。”羅班率先開口。
鍾毓秀見此,不得不作罷;将兩份飯票遞給他們,“幫我多打一點兒,有勞你們了。”
“一份飯的飯量也不少了。”原副班手拿兩張新飯票,内心是茫然的;一個姑娘家要兩份飯,吃的完嗎?一張飯票的飯量就是一個成年人的飯量。
“我吃的比較多。”
鍾毓秀表現坦然,原副班和習委員面面相觑,爲了不尴尬,兩人忙告辭去食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