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家的名聲重要,所以是誰被綁不會細查的。”張作成表态了:“但如果真的是綁人,那不但小侯爺要問罪,步夫人也要過問才是。”
他在大理寺待了快二十年,對案件的敏銳不輸孟令于,所以孟令于也沒想過糊弄他。
孟令于又去看了看其它屍體:“我建議悄悄過問步夫人,這件事要是鬧大了,隻怕被綁的姑娘,明明是受害者也要尋死去了,知曉緣由記錄在案即可,這些婆子和小痞子犯事了是事實,爲了他們再搭上一條人命,不值得。”
“嗯,這是當然。”張作成答應了,孟令于沒讓他放水,他心裏倒是松了口氣。
他對孟令于是敬佩和尊重的,所以很不希望孟令于徇私。
像他們這樣查案還人清白定人罪責的官職,但凡有了一丁點私心都是罪過。
張作成親自走了一趟步府,他穿的便服,和步夫人在正堂對坐,步府的人都已經打發走了,張作成自己拿了紙筆,一邊問一邊記錄。
“那些婆子,可是步府的人?”
步夫人低着頭,聲音也不大:“她們是我妹妹餘楊氏在婆家的奴才,隻因餘家敗落,她們無處可去,我妹妹就帶着她們投靠我和小侯爺來了,都是身邊伺候慣了的老人,我曾想過放她們出府,可她們一輩子沒嫁人,無依無靠的,出了府也沒生計,所以我妹妹過世之後,我購置了一處莊子,讓她們去守莊子。”
張作成點了點頭:“那她們在莊園聚賭的事,夫人可知道?”
步夫人搖頭:“無人禀報,我也沒問過,我妹妹去年重陽沒了之後,我一直在病,也一直在爲妹妹傷悲,對莊園的事從未過問,後來病好了,卻又查出是青禾挑唆我妹妹推得王妃,所以,我又怕得罪了武王府耽誤了小侯爺,終日擔驚受怕,就越發沒管過莊園的事了。”
張作成又點了點頭:“那莊園的租子,夫人就不管?”
步夫人還是搖頭:“莊園的田地不多,也沒什麽租子,她們自力更生,種多少吃多少,實際上,也與打發出府了一樣,隻是沒毀賣身契,當時太過悲傷,也就沒在意這事。”
“那夫人可曉得,什麽人能讓小侯爺大開殺戒?”張作成盯着步夫人的神情:“不惜一力擔責?”
步夫人神情麻木:“因爲我縱容妹妹和侄女數次得罪武王府,他已經很久,不與我說心裏話了,我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張作成稍稍失望,步府的事早就打聽清楚了,也曉得步夫人說的都是實話。
“夫人那日,去武王府求王妃,做什麽?”張作成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此事,莫不是與武王府有關?”
步夫人這才擡眼:“我妹妹推了武王妃,聽說她去了長安衙,我怕她落井下石,去求她手下留情。”
“那爲何把自家的賣身契給她呢?”張作成不是輕易罷休的性子:“就不怕,她毀了賣身契?”
他在詐步夫人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