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走過來,沉聲呵斥:“身爲官家夫人,不知言語分寸,大庭廣衆之下,這般不知禮數,吵吵嚷嚷搬弄是非,來長安那麽久了,都還沒學會規矩管住舌頭嗎?”
她們不敢說話,方才笑的最開心的趙夫人臉色難看:“是我們說錯了話,還請王妃恕罪。”
容兕坐着,看都沒看她們:“你們的話,我都聽見了,而且聽得清清楚楚,想來,是這些年我爲教養兒女寬容大度以身作則去了,才會讓你們覺得我是個好脾氣呢,今日,便讓你們瞧瞧,我發火了是什麽樣子,全都給我跪下!”
她一聲呵斥,隔壁的嬷嬷丫鬟吓得腿軟,膝蓋直接砸在地上,好幾位夫人也都趕緊跪下來,茶樓裏的人更是急忙都跪下,就連戲台子上的也一樣。
“王妃息怒。”
趙夫人不動,她自認是尚書夫人,容兕溫溫吞吞的性子,也不敢駁了她的面子。
“怎麽?趙夫人是老寒腿犯了,膝蓋彎不了嗎?”上官鸢走來,同樣是少見的滿臉怒氣:“還是覺得,區區一個尚書夫人,就可以在這裏拿大了?”
趙夫人低着頭,滿心不服:“臣婦不敢,隻是臣婦怎麽說也是尚書府的主母,若非節慶,可不行大禮。”
“我看你還配不上尚書府主母這個身份。”上官鸢垂眼看着她:“跪下!”
趙夫人還是不動,容兕身邊的嬷嬷走過來,強行按着讓她跪下:“不敬王妃,不知禮數,真是沒有家教。”
被嬷嬷斥罵,趙夫人氣的發瘋,擡頭要争執,卻見容兕笑了:“趙夫人,我這般對你,可是方才聽你們說話的時候學的呢,方才,是誰說有權不用,白瞎了王爺身份?站出來?”
無人敢答應,都吓得不行。
茶樓裏安靜非常。
她起身,目光掃過她們:“對你們謙和有禮,被你們說成是溫溫吞吞,對你們客氣大度,被說成好欺負,真是不知道該說你們犯賤,還是說你們身份不高,即便是穿了錦衣華服也不過是一群脫了毛的山雞,客氣一些,還不習慣了,那現在可還習慣?可還滿意?可還需要扇你們幾個耳光?”
她們都不說話,一個個臉色難看至極,即便是被罵的惱怒,也不敢還嘴。
“餘夫人不懂規矩,幾次三番來找事,我不收拾她,因爲她是步府的客人,步府的客人自有步府管教,爾等是什麽身份,管到别的府上去了?而且還是侯府!誰給你們的膽子,你們又是什麽東西?敢越權侯府!”容兕從未如此嚴厲過,就連雲景也在旁邊不吭聲。
蘭筝和小詩都噤聲了,站在一塊,瞧着一直笑盈盈從不曾對旁人發過火的容兕動怒,心裏竟也害怕起來。
記憶裏,容兕對誰都客客氣氣的,笑眯眯的樣子很是親和,即便再怎麽生氣,也能忍住脾氣,從不曾像今日這般疾言厲色。
趙夫人忍不了了:“王妃,我們怎麽說也都是官家夫人,你縱然是王妃,也不可以這般辱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