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長安城亂透了,處處着火,處處救火,街上喊叫不斷,火光映紅了半邊天。
雲徵剛到家門口就被大火引走了,他急忙趕過去,盯着客棧的人遞上一隻銀镯子:“方才,郡主和世子來過。”
雲徵拿過銀镯子,氣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兩個兔崽子。”
恩科重大,接連發生意外,隻會耽誤了今年的恩科,影響更多的人。
搗亂的人的确可恨,但朝廷從大局出發,不能在殿試之前把事情鬧大,隻等殿試一過,該算賬算賬,這自然是免不了的。
現在倒好,他們倆竟然去放火,真是不嫌事大。
放火就放吧,還落東西了,這是生怕大理寺查不到嗎?
差點被燒死的洪基被人救出來,坐在地上猛咳不止,看着熊熊大火,簡直懵逼到了極緻:“怎麽回事?”
他沒有安排人放火啊。
“不知道,三個考生落腳的地方都着火了,而且,長安衙和大理寺都着火了,我們安排進長安衙大牢裏面的人,沒救出來。”
洪基咬牙:“誰放的火?”
他氣得心口疼,暴躁的捶在地上。
殿試之前放火,這不是打着他們的名義去挑釁朝廷嗎?
朝廷一直不嚴辦,是不想打擾其他考生,可現在,隻怕不打擾都不行了。
這幾處大火,足足燒了一夜,等大火撲滅,一切都成了廢墟。
街上亂糟糟的,卻多了好些學堂裏面的半大小子,他們人手一張畫像,滿街亂竄,見人就去比對。
洪基的人特意找了一張畫像回來,洪基一對比,就驚掉了半條命。
若不是非常确定自己那天晚上沒有被玉知言發現,他險些以爲,這是玉知言對照着自己畫出來的了。
“怎麽可能?”他拿着畫像,手都在抖:“就憑那個雲昭一番描述,玉知言就能畫出我的模樣?”
“玉知言一手丹青爐火純青,他父母又都是極善書畫之人,有這個能力也不稀奇。”他的人同樣緊張:“少主,你的畫像都出來,若是露面,就是自投羅網。”
洪基豈會不知這個道理,他有信心參加殿試,并且确定自己能夠高中登榜,可現在,即便是真的能參加殿試他也不敢去。
雖然不一定會被人查到,但他絕對相信大理寺和長安衙查案的能力。
這副畫像,真是結結實實的把他往死路上推。
不過,他也可以去試一試,但必須爲自己那天偷偷溜走找到一個足夠讓人信服的理由,并完全保證不會在被盯上後能不露出馬腳。
“啊!!!”洪基氣的大叫,将手裏的畫像撕了個粉碎。
玉知言可恨,這放火之人更可恨,憑空給他找了那麽大的麻煩。
大火剛燒起來,這滿街就都是他的畫像,不知情的百姓,隻會把他當做是縱火之人。
他恨啊,卻一時間無計可施:“這些日子不要輕舉妄動,等殿試過了再說。”
“是。”
他立刻就走,一路沉思,然後主動走上大街。
從現在的情況看來,他不能躲,越躲嫌疑越大,小厮已經死了,無人指認,即便冒險,卻也有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