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元宵,聖旨一頒,早有準備的百官并不驚訝,陳府也沒動靜,陳琳去世的時候他兒子已經十九歲,現今也是年近三十的人,膝下已經有子女,雖然襲着侯爵,但自己已經戰功赫赫,所以并不在意。
但是步府卻鬧翻了天,步燕淩在院子裏練槍,步夫人和餘楊氏就站在廊下。
“燕淩,你說現在怎麽辦啊,這不是就是沖着我們來的嗎?你爹把命都丢了,他們還要這般欺負我們母子倆。”
步夫人急的抹淚,餘楊氏在旁邊幫腔:“誰說不是呢,侯爵侯爵,誰家的爵位不世襲了?曆朝曆代,就沒聽過這樣的規矩,我看,就是欺負我們沒依靠,你日日去武王府,說那武王爺把你當親兒子對待,怎麽這個時候他就不幫幫你了?”
步燕淩停住:“王爺待我極好,但是我的前途如何得靠我自己,我現在依舊襲着侯爵,隻要我立下戰功,一切都還有可能,何況,世子也不能輕松襲爵,這很公平。”
“公平什麽?”餘楊氏沖下來:“你說你傻不傻,世子是世子,他爹是本朝唯一的王爺,舅舅是尚書,那滿朝的大臣恨不得有一半都和他們家有關系,這樣的家世,他說的不輕松能和你一樣嗎?”
步燕淩手裏紅纓槍一甩繼續揮動着:“我自己的前途我自己掙,就算我爹活着,也一樣。”
“你爹要是活着,就不是這樣了。”餘楊氏繼續嚷嚷:“憑你爹的功勞,最起碼也能和李軍侯平起平坐,你們母子還需要我護着?這麽多年,我爲了你們母子操了多少心啊,本以爲能跟着你享福了,你倒好,來了長安就不回去,進了武王府學了幾天,連和誰親都忘了。”
步燕淩沉了臉,卻并不搭理她。
步夫人依舊在抹眼淚:“燕淩,你說句話啊。”
“我說了,我爹去世後,朝廷讓我襲爵,讓我吃穿不愁的長大已經足夠,将來的前途,我自己去博。”
“現成的富貴你不要,非要自己去拼?”餘楊氏想和他吵,被他的紅纓槍一耍,吓得趕緊退開幾步:“你是不是傻?你去殺敵了,你娘怎麽辦?你能讓他放心?”
他停下來,紅纓槍拄在地上,認真的看着哭哭啼啼的看着步夫人:“娘,爹走得早,我知道你現在都沒忘記他,所以這些年我聽話,不讓你傷心,可我到底長大了,不可能真的陪着你吃一輩子閑糧,我爹打下了基礎,我自然要在這個基礎上努力,否則都一切都白費了。
朝廷說的不能襲爵,是我的孩子不能再襲我爹的爵位,可還有我啊,我立功了,那爵位不就在了嗎?沒什麽不公平的,這個爵位已經把我養大了,我不能吃一輩子啊,你就當真想讓你兒子,做個整日吃喝胡鬧的纨绔嗎?如果我真是那樣,你以後見到我爹了,怎麽和他交代?”
步夫人眼圈通紅不說話,她很慌張,生怕自己守不住步遂臣留下的東西,又不想讓自己唯一的兒子真的去拼殺,怕他走了步遂臣的老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