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妾滅妻是絕不可能的,一家主母的地位是家主也要敬着的,庶出的子女必須全部養在嫡母膝下,尚在襁褓中就與嫡出待遇相同,妾室不過是半個奴才,管不到自己所出的孩子半分。
這些嚴格的規矩能夠一直保留着也不是沒有原因,長安幾代爲官的人家,差不多都靠着這些看似嚴格的規矩維持着家族的福蔭呢。
身邊的陳夫人突然問:“李公子再過幾年也該議親了吧?”
她突然發問,坐聽八卦的孟令于愣了一下才笑起來:“還小呢,再長一輪又說吧。”
“那玉公子該是不早了吧?”陳夫人轉向上官鸢:“府上兩位公子知禮懂事風度翩翩,都是勤奮好學的孩子呢。”
上官鸢含笑:“夫人過譽了,也不過是孩子,也還早呢。”
她們都不着急着給自己孩子尋媒問親,步夫人不解,悄悄拍拍陳夫人,難得主動與人搭話:“男子十八歲成婚,爲何都不着急呢?”
陳夫人微微傾身壓低聲音:“年歲合适的小姐太少了,嫡出的更是稀缺,掰着指頭數,除了郡主,就隻有蔺府的一位小姐和江府的一位小姐了,李軍侯家的公子和玉大人家的公子,是決計不會與庶出婚娶的,所以等幾年也無妨。”
步夫人點點頭,便又不說話了。
長安的貴族圈子自有規矩,大戶嫡出的子女,極少與庶出結親,除非庶出的極爲優秀,若是長安貴族圈裏尋不到好的,便會物色那些前途坦蕩的青年才俊。
雲暖嫁給張九郎,便是在長安城公子裏選不到出色公子的結果。
她們說着,等開宴了才跟着起身的堯堯一塊過去。
家裏,雲景和雲昭無聊透頂湊在一塊下棋,雲晏和雲宣在旁邊乖乖寫課業,嬷嬷們在旁邊陪着,也不多話。
大丫鬟進來報:“郡主,蔺公子來拜年。”
雲景一喜,立馬套上鞋子出去,嬷嬷拉着她微微搖了搖頭:“來的是男客,郡主不能去。”
“我...”雲景失落了一陣,一把提起雲昭:“穿鞋,幫我帶一樣東西過去。”
“喔唷~好激動呢~我是要跑腿費的。”雲昭捏着嗓子做鬼臉,被她揪着領子就給拖出去了。
正堂裏,雲昭到的時候蔺慕蘭和他小弟正喝着熱茶,三人互相見了禮,桌上放了一隻盒子,盒子裏放着幾個精緻的荷包,“這是我母親去國寺求得平安福,着我們今日來送節禮。”
“多謝。”雲昭抱抱拳:“坐。”
他也坐下,嬷嬷趕緊把準備好的裝着金銀裸子的小荷包拿來,按照蔺家小輩的人數裝了一盒當做回禮。
雲昭單獨給了蔺慕蘭一個包袱,他沒多話,蔺慕蘭也不問,坦然收下,然後自己遞了一個小小的錦盒給他,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送走他們兩兄弟,雲昭拿着錦盒跑回去,遞給雲景就識趣的去檢查雲晏和雲宣的課業了。
雲景拿着錦盒回自己屋裏了才打開,裏面裝着一個好看的玉蟬,系着一根紅繩,邊上還有一個小小的紙卷,上面就四個字。
初七子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