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别讓外人知道了,若是老大人和老夫人問起将軍是否回來了,就說隻是回來看了一眼,曉得我有孕後高興不已,但是沒陪多久就離開,還有,主院别讓人輕易進來了。”
“是,奴婢們都記住了。”嬷嬷們趕緊按照她的吩咐去辦,一個個心裏都着急的不行。
教養嬷嬷說道:“奴婢們來照顧将軍吧,夫人有着身子,着實不能勞累。”
“這個時候不陪着他,我心裏怎麽放心的了?”她摸摸肚子:“得陪着他啊,叫幾個人進來,趁着将軍暈過去,把他綁在小榻上。”
“是。”嬷嬷們趕緊進來,小心翼翼的把張九郎弄到小榻上躺着,撤開了周圍的東西,将他牢牢綁住,雲暖摸了摸張九郎瘦的凹陷進去的臉頰和眼睛,心疼的又是一陣垂淚。
沒到夜裏,張九郎就發狂了好幾下,每一次都是渾身顫抖哆嗦,繩子差點綁不住他,什麽都吃不進去,痛苦的哀嚎聽着十分瘆人。
雲暖守着他,就算他發狂也抱着他,即便知道他意識不清沒有思考能力,也輕聲慢語的說着張九郎先前與她常說的話。
熬了不過一夜,張九郎消瘦的越發厲害了,氣息奄奄,動靜都小了不少,臉色越發難看,雲暖抱着他的時候,他就靠在雲暖肩上,偶有幾聲忍不住的呻吟,自此就不再多說一句話了。
他昏睡過去的時候,雲暖做了和昭德學來的人參雞湯,等他醒了親手哄着他喝,張九郎精神頹廢,滿臉都是胡茬,眼窩深陷周邊青黑,一口雞湯都要好幾次才能咽下去。
“孩子三個月,說是胎象很穩,我的身體底子不弱,養的很好,也沒什麽頭暈想吐的反應。”雲暖依舊輕聲慢語,還不忘給他擦擦嘴角:“我除夕的時候就告訴過爹娘了,他們很開心,可惜你那時不在,現在回來了,想想孩子的名字好不好?爹娘說了,讓我們自己做主。”
她笑盈盈的看着張九郎,和幾個月與他撒嬌說私房話的模樣一樣,張九郎不出聲,隻是靜靜的看着她,他想擠出一個笑意來給雲暖卻辦不到,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
又熬了一日,張九郎氣息更加微弱,雖然依舊失禁寒戰,但他的情緒好多了,沒那麽抵觸激烈,每一次都靜悄悄的憋着眼淚讓雲暖爲自己擦洗,雲暖抱着他的時候,他還能靠在雲暖肩上睡一會兒。
折騰了半個月,張九郎奄奄一息,雲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但她的身子出乎意料的好,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折騰,胎象依舊穩固,隻是肚子顯懷了。
躺在榻上,張九郎貼着她的肚子閉眼靠着,額前早已經大汗淋漓,一次又一次的折磨讓他離瘋掉隻有咫尺,可他沒有太大的動靜,隻是自己縮起身子忍着,雲暖靠在引枕上睡着了,離得極近也沒察覺到他的異樣。
夜裏,嬷嬷們都在隔壁守候,若有事,雲暖在喊她們過來就可以,張九郎熬了許久,鼻前突然聞到一股幽香,他睜開眼睛,看見面前的人卻愣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