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後拜了高堂,蔡大人和蔡夫人樂不開支,受了禮忙讓人送昭德去休息,蔡府人口多,蔡柏達被纏的根本脫不開身,幸好他找了不少幫手,酒量見長的大啞小啞打前陣,反正他們倆喝大了也不會被丢出卧房,随便喝都沒關系。
隻是其他人的酒躲的掉,六部衆人的酒,蔡柏達就躲不了了,一個個喝過去,他差點就吐了,還是雲徵攔着人,讓他先溜回去。
新房中,早已經備下了解酒湯,蔡柏達一身酒氣的進來,嬷嬷立刻上前去扶,他揮手示意不必,緩步走到昭德面前,躊躇了一陣才坐下。
喜娘趕緊按照禮數爲他們勸酒掀帕綁夫妻手,說了許多吉祥話才退了出去。
看她們一走,蔡柏達笑了笑:“其實這個,不必的。”他解開手上的東西,卻依舊握着昭德的手:“這些虛禮,對我這樣的厚臉皮無用。”
昭德腮邊飛紅,起身去到桌邊:“喝了酒,喝些醒酒的吧,這樣明日也就不提會頭疼了。”
她倒了一杯過來,蔡柏達趕緊過去接,一口飲下,隻覺得口中微微帶甜:“蜂蜜茶?”
“嗯。”昭德把杯子放下:“我沖淡了不少,可還喝的慣?”
“自然是慣得。”他笑了笑,大步走去床邊,看了看滿床的百果,拿了一個盒子過來盡數收走,細細的摸了摸沒尋見東西了才又過來:“今日那身婚服,很重吧?”
昭德含笑點頭:“有一些。”
“辛苦了?”蔡柏達擡手攬她入懷,昭德一驚羞,卻也安心靠在他肩上,小心伸手抱住他。
“夜深了。”依舊是蔡柏達先開口:“安枕吧。”
昭德因他的話心裏輕輕一顫,靠在他肩上極小聲:“好。”
得了她的應允,蔡柏達将她抱起,徑直走過去放在紅帳裏,俯身看着她,昭德竟被他炙熱的眼神看的無措,一時間多了幾分不安。
“我若是粗魯了,還望公主恕罪。”
他低笑着說了這麽一句,還未等昭德吃透這句話的意思就俯身下來。
他早已經告知蔡夫人自己不舍得讓昭德再受生子之痛,所以行事中萬分小心注意,唯恐因爲自己的疏忽讓她吃苦,十月懷胎不易,一朝分娩更加不易,容兕和上官鸢産子時,誰不是差點把命都搭上去,冷靜如雲徵玉西澤那般的人,也能在房外吓到崩潰,他可不願讓昭德那樣來吓唬自己。
他的婚事成了,反倒是雲徵喝的大醉,醉了還不願意坐馬車,執意要走着回去,容兕便陪他走着回去。
夜裏街上幾乎無人,雲徵步子有些不穩,卻也能自己走,容兕扶着他,小心的看着路不讓他摔倒。
“這條街,走了多少年了。”他說話有些大舌頭,但思路勉強清晰:“今日走,才覺得輕松肆意。”
他絆了一下,容兕趕緊停了停,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讓他穩當一些:“心裏積壓的陰郁,可清了?”
“清了。”他停住步子把住容兕的肩,笑盈盈的眼中泛光:“我覺得自己做完了人生一半的事。”
容兕疑惑的笑了笑:“那另一半是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