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蕭老實的站着不動,他看見黎姜流鼻血了,想幫她。
花了好一會兒功夫,黎姜才把鼻血止住,她一聲不吭的抱着馬頭,手裏捏着那張被鼻血染髒的手帕,無顔面見身後的蔺蕭。
蔺蕭知道她害羞,默不作聲站在她身後,黎姜卻突然轉過來,臉上紅意未消,像是仍在羞憤,氣急敗壞的打了他一拳,力道不輕不重,打完後上馬就走,蔺蕭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地方,後知後覺的笑了笑趕緊跟上去。
冬月初他們才到長安,蔺蕭早已經送信回來了,他去齊國競選黎姜夫婿的事他沒瞞着家裏,蔺丞相一家本以爲他隻是去玩玩,畢竟去的高手不會少,他也沒可能勝出,結果他竟然真的成了黎姜的夫婿後,雖震驚,但蔺丞相夫婦并沒多說,收到信後,丞相還去請了雲徵,讓他和自己一塊進宮去找永錦請罪。
蔺蕭畢竟是燕國的大臣,他自己跑去齊國成了黎姜的夫婿,若要較真,便是要論罪的,但永錦知道後并無怪罪,他樂意成.人之美,現在齊燕兩國和睦,黎姜的處事他欣賞,蔺蕭的忠心他相信,根本沒道理去做惡人反對,隻是有些好奇,他們是怎麽看對眼的。
長安已經落雪,驿館戒備森嚴,黎姜盤腿坐在地上的厚毯上,抱着一簍糖,挨個的投食面前的三個娃,容兕看了她許久,還是忍不住笑問:“姐姐是何時看上蔺蕭的?”
“邊關的時候。”黎姜把糖掰小了許多才給雲晏吃:“并肩作戰那麽久,日日面對的都是生死關隘,看來看去就看上了。”
容兕不信:“當真?莫不是因爲蔺蕭當年的出手相護和仗義執言?”
黎姜抿嘴笑了笑:“其實也有點,那種場合,他本來隻是保護你的,可是敢爲我出頭說話,很勇敢,而且足夠聰明通透。”
“蔺蕭是真的好。”容兕坐下來挽住她的胳膊:“昨日你們一到長安,他昨天晚上就去我家了,問了雲哥哥許多成親的禮數,今天早上才走的呢。”
黎姜有點小緊張:“你說蔺丞相夫婦會同意嗎?”
“若是不會,何必收到信就去求了皇上?”容兕抱住爬過來的雲晏:“所以姐姐隻需好好休息,明日,蔺蕭會來接你的。”
被她這麽一說,黎姜安心了不少,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日蔺蕭當真就來接她了,永錦許他們先去拜會父母,還特意把接風宴往後推了兩日,隻等他們見了面,永錦就要和黎姜商量什麽時候把蔺蕭嫁過去了。
黎姜的赫赫威名在燕國人盡皆知,她騎馬從長街走過,多少人出來圍看歡呼,場面半絲不輸她剛剛抵達長安那日。
蔺蕭一臉喜氣的看着她,眼睛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黎姜回頭問道:“你爹娘怎麽說?”
“我爹說,多謝女帝。”
多謝?黎姜狐疑:“爲何?”
他紅了臉:“沒讓我死而無妻。”
死而無妻?黎姜愣了一下才想起是什麽意思,低頭一笑,伸手與他拉在一起,“我也謝謝你,沒讓我死而無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