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了黎淺的眼,黎姜便火速處置完下都的事出發了,她和蔺蕭先走人,讓親兵領兵帶着幾十車的禮物慢慢跟來,一路策馬,兩人趁着大雪落下之前,走了一趟關外草原,去了立下石碑的地方,石碑上的字已經改做了地名,但是上面‘齊國立’的字樣依舊在。
秋末草木枯黃,數月消磨,已經看不見戰場的痕迹,黎姜牽馬走到石碑面前,擡手摸了摸看着無盡的草場,齊燕兩國都豎了這樣的石碑,不爲别的,隻爲讓那些死在關外的英烈,離故土家鄉更近一些。
蔺蕭拿着羊皮囊過來,對着枯黃的草場跪下,拔了塞子倒去半數烈酒,自己也飲了一口,剩下的,黎姜也喝了一口,酒水灑落在她衣襟,她毫不在意,仰頭看着蔺蕭說道:“終有一日,他們安息之地,俱是齊燕國土。”
她有這個野心,也願意讓蔺蕭知道自己的野心。
“嗯。”蔺蕭拿出一塊方方正正的手帕,猶豫了一下才幫她擦去嘴角的酒漬:“我信女帝。”
瞧着他手裏的帕子,黎姜問道:“重陽那日,怎麽不問問因由就敢和我一起動手?”
她突然問起這個,蔺蕭未加思索就道:“因爲你有危險。”
他的理由就是這般簡潔,但卻正中黎姜心裏的柔軟,她拿着羊皮囊笑了笑:“那你喜歡我嗎?還是隻想保護?”
“因爲喜歡,所以,想要一直保護。”
“回答的這麽好啊?”黎姜圍着他溜達了一圈:“先前有過喜歡的姑娘?不然一個軍中的糙漢,怎麽會說這麽好聽的話?”
蔺蕭局促:“沒有過。”
“當真?”黎姜站起他面前:“那你親我一下,敢不敢?”
她的要求就是即興提出來的,說完自己也慌了,但她臉皮厚,還能做到面無異色,隻是蔺蕭錯愕之後就笑了,黎姜被他這麽一笑有些繃不住。
“逗你的,算了,走吧。”
“我敢。”蔺蕭拉住她,抖開手裏的帕子蓋在她臉上:“而且,早就想了。”
突然被蒙住臉,黎姜懵了一下,還不等她問,唇邊就貼上了東西,隔着手帕,濕熱的呼吸還能吹到她臉上。
他喝了酒,喘息間都是幹烈的酒味,不但如此,他還伸手抱住了黎姜,力道不輕不重,胳膊不松不緊,小心翼翼的圈着她,隻是唇邊濕意加重。
‘啪嗒’
黎姜覺得自己腦子裏的弦斷了幾根,她看不清蔺蕭的樣子,甚至有些驚訝這個小孩兒竟然膽子這麽大。
“我提醒你。”黎姜覺得鼻子裏面熱乎乎的有東西要流出來了:“别亂來。”
蔺蕭身子僵了僵,鼻尖蹭了蹭那塊濕掉的地方,似乎有些委屈不甘。
鼻子裏的東西流出來,黎姜慌張的推開他,拉下手帕堵在鼻前,故作鎮定的走向馬:“你竟然還想伸舌頭,不正經,小孩子家家的學壞了。”
“女帝。”蔺蕭追上去。
“不許過來。”黎姜找不到地方躲,隻能圍着馬和他繞圈:“說了别過來,站好了,不許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