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上旬,匈奴王庭覆滅,新王被殺,阏氏自盡,匈奴内亂。
回來的少年郎,又回到了邊城,隻是笑聲變少了,性子沉穩了,每日練兵也不會再喊一聲苦一聲累了,曆經生死,他們終于明白爲何邊城練兵要比其他地方更苦更嚴厲,也明白爲何燕軍的精銳都出自邊城。
燕國與匈奴的死戰齊國并沒有參與,但是黎姜的話并沒有随着她離開邊關而不了了事,一塊巨石界碑插在了齊國關外一千裏外的土地上,上書她的親筆禦批:匈奴進,盡誅之。
齊國老臣挑事不斷,可她說過的話都實現了,她憑着手裏的兵馬和大勝田莊源源不斷的金錢支持,在國政上,根本不容人掣肘,但是她的婚事,卻依舊是軟肋,在幾番磋磨之下,黎姜親自下旨,九月初九,下都擇婿。
四月底,雲徵帶着蔺家兄弟和所有的使臣返回長安,林牧之先行下令換防,所有三年未歸家的士兵,準三個月的休假,所缺兵力,由雲九調兵暫補。
匈奴内亂,燕軍便趁機休養。
他們一行人,五月中旬末才回到長安,蔺笙和其他使臣官員入宮請罪,永錦沒有一聲怪罪,一一慰勞了他們,還下旨給所有死在關外的少年家人撫恤厚慰。
蔺蕭回家見過多年未見的父母後,次日就來了武王府,雲景記得他,知道叫一聲小叔叔,雲昭和雲晏就不認得他了。
和容兕坐在廊下,蔺蕭拿着一朵随手摘下來的花一言不發,容兕把清茶放在他面前,又讓人拿了不少點心出來:“都是你喜歡的,嘗嘗。”
他拿了一塊吃進嘴裏,笑了笑說道:“你這幾個孩子生的都好看,那個小丫頭長得和你小時候真是一模一樣。”
“難爲你還記得我小時候的模樣了。”容兕笑着給他遞過去一個削好的蘋果:“邊關日子苦,我聽說,吏部要将你調回長安,被你拒絕了,爲何?”
蔺蕭大大的咬了一口,聲音含糊:“舍不得走,那裏躺着太多的兄弟了。”
這話聽得容兕心裏一酸,又把點心往他面前推了推:“那這次回來,可準備解決一下自己的事?”
“我正要和你說呢。”他幾口吃完,揮揮手讓周圍的嬷嬷丫鬟都離遠些,這才吞吞吐吐的開口:“容兕,我看見一個人就會高興,喜歡與她待着,會想盡辦法的讓她開心,這算是動心嗎?”
容兕微微一愣笑起來:“自然算了,這還不算那什麽才算?”
“那如果,我比她年少呢。”蔺蕭看着她:“會不會,太魯莽?”
他這般說,容兕有些好奇了:“誰啊?”
“你别八卦,就告訴我會不會就得了。”蔺蕭直接掐斷她的八卦苗頭:“如果會,那我就保持現在的距離,如果不會,那我就去了。”
容兕撇撇嘴,好好地替他想了想:“那人家喜歡你嗎?”
蔺蕭垂眉,有些失落的搖搖頭:“不曉得,她當我是個小屁孩。”
“小...噗~哈哈哈哈~”容兕笑的前俯後仰:“就你這胡子拉碴的大叔樣,把你當孩子,對方不會和你娘差不多年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