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無言以對,他沒從黎姜臉上看出瑟瑟發抖,反而覺得她就是爲沒能成功找借口出去玩而感到遺憾。
陪她玩鬧的少年郎都走了,大臣們又逼得緊,黎姜也就回了下都,躲出來這麽長時間也該回去了,再怎麽不願意去面對那些人,也要面對,五月的擇選帝夫被她駁回,回去可有好大的一些事情需要做呢。
他們相繼離開,每日熱熱鬧鬧的關外草原突然就冷清了下來,沒有英氣美麗的女帝,也沒了帥氣爽朗的少年郎,守關的老兵每日裏隻能看看兔子看看雕了。
清明的時候又是皇陵祭祖,男人們一走,長安城裏出來看戲喝茶的女子就多了,容兕在酒樓宴請看戲,滿長安城的夫人都以入她的席爲傲,容兕也不忽略誰,細細打聽了各家有幾個女兒,隻要滿了十三歲的,就全都下帖子請了,還貼心的給未出閣的小姐們單獨安排了雅間,垂了紗簾遮擋避讓,酒樓裏伺候的也都是清一色的嬷嬷,無一個男人能進來。
先前,許多長安的大臣都是有妾無妻,每次看戲喝茶,因着妾室的身份不足以出來交際,所以來的人也不多,但這次,卻是把整個酒樓都坐滿了。
容兕端着茶,耐心的聽着身邊上了年紀的老婦人和她說話,淺淺含笑,并不催促,身子剛好不久的孟令于被相識的夫人挨個關懷了一遍,幹脆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和上官鸢說笑。
老夫人話沒說完就在咿咿呀呀的唱詞中睡着了,老人家喜歡熱鬧才來的,容兕到也不擾她,隻讓身邊的人動作都輕些,交代照顧老夫人的嬷嬷小心些,由着老人家在藤椅上休息。
轉頭和丞相夫人說了幾句話,容兕起身,與昭德去一一與先前是太妃的諸位夫人問好說話,以免她們覺得尴尬。
刻意選在角落裏落座的步楊氏根本無心戲台上的戲娘子,眼睛一直在容兕身上,她和容兕沒有過正面的交集,妹妹餘楊氏說容兕仗勢欺人不講理讓她也對容兕沒什麽好印象,可是看她安排的細心周到,還能體察那些新夫人的尴尬,卻又覺得她辦事很漂亮。
“真是有心計。”餘楊氏的眼睛剛從戲娘子身上移開就惡狠狠的盯着容兕:“能把這麽多人都哄的開開心心,手段可不小呢,曲意逢迎,和勾欄裏的那些酒娘子路數一樣。”
“不可胡言。”步楊氏險些被她吓死:“這裏那麽多夫人,你不要命了?”
餘楊氏撇撇嘴:“出了家門就要做個悶葫蘆,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她還沒嘟囔完,容兕就到了她們面前,步楊氏冷漠的起身見禮,餘楊氏也滿是不情願,這個樣子,讓陪着容兕的昭德十分不順眼。
容兕隻是笑了笑:“步夫人到長安許久還爲見過呢,所以今日冒昧的請步夫人前來,一來讓夫人散散心,二來也想讓夫人多多認識些人,不知夫人可還習慣?”
步楊氏冷面冷語:“我喜歡清靜,倒是不大習慣這種熱鬧的場合,辜負王妃好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