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兕淺淺一笑:“是啊,他們還小呢,什麽都不懂。”
小白不解她的意思,容兕卻已經過去坐下了,她并不想說這些,小白也隻能住口。
雲徵音訊全無,容兕此刻,沒有半分心思去肖想其他。
冬日的祭典之前,李興懷回來了,帶着三千北州騎兵,一路趕回長安,沿途歸攏所有到長安來的地方主官,攜着他們與自己一道。
能與軍侯一道,不少人一路都在巴結,結果李興懷日夜兼程,半刻都不在路上停留,這一下,硬生生拖垮了不少地方主官帶來的士兵護衛。
他是爲了孟令于趕回來的,同樣是一身狼狽,進門就沖到孟令于床前,饒是誰去說話他都不搭理,眼睛看着孟令于,不放過她臉上有可能出現的一絲痕迹。
李夫人領着容兕在外面不敢進去,透過稍稍打開的窗縫看着屋裏,他就握着孟令于的手跪在床邊,淩亂垂落的發絲下,一滴一滴的東西落下來消失在被褥中。
“回來也不說話,也不吃喝,連孩子都沒看。”李夫人滿是不忍:“孟孟如果挺不過來,這就是要了他的命了。”
容兕挽住李夫人輕拍,卻也說不出什麽安慰之語。
李興懷雖然看着五大三粗略帶憨直,可他是真的把孟令于放在了心尖上疼,因着孟令于中毒昏迷一直不醒,他的精神也垮了大半,滇南的事,他已經處理完畢了,此時回來,也能有所震懾,但是精神一垮,即便有着北州三千騎兵,作用也是不大的。
冬祭如期舉行,永錦招了容兕入宮,他已經能下床行走了,隻是還沒把身上的肉養回來,高高瘦瘦的,穿着寝衣還挺别扭,揮手讓伺候的人下去了才慢騰騰的挪過來。
容兕行了禮,垂落着眉眼等他說話,永錦走到跟前,也快趕上容兕的個頭了,背着手不自在的咳了幾聲才壓低聲音:“嬸嬸,我與你商量一個事。”
“皇上說吧。”
他舔了舔嘴皮,哼哼唧唧:“我快死的時候,和你說的那些話,你别說出去行不行?”
那些話?
容兕瞧着他,把永錦都看的心慌了她才點頭:“領旨,不會說的。”
“多謝嬸嬸。”他這才歡快一些,湊到容兕身邊一副商量語氣:“那你能不能幫我和姑姑說一說,讓堯堯進宮陪我念書?”
容兕稍稍轉了轉身子問道:“皇上,堯堯給你做陪讀,隻怕你會荒廢學業。”
“怎麽會呢?”永錦激動地蹦了一下:“我不會,有分寸的。”
他信誓旦旦,容兕也不好說他,隻能先應了,她才從寝宮出來,就有小太監飛奔進去,看見容兕還愣了一下,卻是神色驚慌的一頭紮了進去。
急事?
容兕下意識的放慢腳步,清清楚楚的聽到小太監急切的聲音:“皇上,十月初九的邊關急報,武王背疽發作,蔺将軍報了病危。”
“什麽?”永錦一聲驚呼。
容兕腦子裏轟然一白,渾身酸軟,在嬷嬷宮女的驚呼聲裏直接癱在了地上。
掃雷:男主沒死,是圈套,故意的,回來會被打死的那種作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