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兕靠在鋪了厚毯子的搖椅上,手裏抱着暖爐,昭德和上官鸢在對弈,中間的火盆也燒了起來,屋子裏暖洋洋的,邊上還點了安神香,一切倒是惬意。
“容兒,你這些日子該好好休息才是,我瞧你總是少了幾分精神。”昭德拿着白子一臉擔心:“眼下皇上已經醒了,再将養些日子就沒事了。”
容兕不語,上官鸢道:“武王還是沒有消息?”
“音訊全無。”她閉着眼睛慢悠悠的搖着:“這些日子我想了好多,我送走了武德太後,送走了宣華太後,送走了威太後,還差點送了皇上一程,我現在,真是誰也不想送走了。”
昭德趕緊道:“胡說,快呸呸嘴,瞎說什麽呢?”
她不言語,擦擦眼睛把頭歪到一旁。
“現在各處還在鬧事,但是好在邊關已經定下了,滇南似乎也安穩了,因爲蠱蟲救了皇上的命,皇上已經下旨,滇南不禁巫蠱,隻是不許他們離開滇南,那些蠱師倒是沒再鬧事了。”上官鸢忙岔開話:“而且,冬月祭天,招了各地主官到長安赴任,屆時,武王怎麽着都該回來了。”
容兕不解的看向她,昭德遲疑的猜測:“各地主官到長安赴任?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就是呢。”上官鸢眉眼也是一片愁雲:“他們這麽做,我實在想不通爲何。”
“想要一網打盡嗎?”容兕疲累的閉了閉眼:“随便了。”
她的精神看起來着實太差,昭德和上官鸢也就不再說這些了,靜悄悄的對弈,看她躺着睡着了才輕手輕腳的出去。
朝廷要祭天,還诏令地方主管悉數到長安來,一時間,這般動作讓許多人都生了警惕之心。
永錦得了天花,本已經無救等死,卻莫名其妙的活了過來,那些在他重病之時動了不臣之心的人,此刻都在想他是不是準備秋後算賬。
雖說他們沒有具體的做什麽,可是到底有過不安分的心思,永錦若是不計較就算了,若是計較,那去了長安就是自投羅網,但他們如果不去,那就是坐實了想要造反的心。
一時間,不少人都左右爲難了起來。
小白來看望容兕的時候,天冷的要命,屋裏燒着火盆,還多了幾盆水仙花,容兕拿着剪刀小心翼翼的打理着,三個孩子就在榻上玩,笑鬧不絕。
“奴婢聽說,很多人都是自己先來,獨把家眷留下,按理說,這算是年末入朝,本該攜帶家眷的。”小白抱着手爐:“小姐,是不是的确有事要發生?”
容兕看着她:“都是将軍夫人了,怎麽還奴婢奴婢的?”
“改不過來,又沒外人,小姐就别計較了。”小白接了她遞過來的剪刀,把手爐給她:“小姐,阿五哥哥讓我帶你們先離開長安,尋個地方避一避。”
容兕笑了笑:“若是真的發生大事,躲到哪都沒用,而且朝廷都敢引狼入室了,那必定是有所準備的,再說了,李軍侯該是馬上就要到長安了。”
“話雖如此,但是我擔心。”小白看了看玩耍的孩子:“郡主和世子都還小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