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把家裏的三個小孩子哄睡着,玉西澤又提着上官鸢喜歡的點心出來看她,把玉知言寫的信給她,自己舉着蠟燭在她後頸仔細看:“紅疹已經消了,再喝幾日藥就可以回家了。”
“嗯。”上官鸢看着又畫又寫還有錯别字的信啞然失笑:“這是你教他們寫的?”
玉西澤看了一眼:“佛奴自己寫的,還不給我看,三個娃躲屋子裏進都不讓我進。”
“哈哈哈~”她拿了塊點心:“這也兩個月了,還真想他們。”
玉西澤擰了一條熱帕子過來蓋在她後頸:“再過一兩天就能見到了,現在許多人都回去了,這場無妄之災也算是穩住了。”
“沒出什麽大事吧?”上官鸢看向他:“病了那麽多人,大臣也倒了一半,先前就說這黔南和滇南不安分,如今怎麽樣了?”
“沒事。”玉西澤面色如常:“一切都還好,太皇太後的母家和盛阮的夫家已經盡數下獄,從黔南來的人也被關押起來了,該如何處置,還需等些日子。”
他顧左而言他,上官鸢也就不問了,等他把藥膏給自己擦好,叫了伺候的嬷嬷進來,讓她給昭德送幾樣點心過去,玉西澤在床邊坐下,疲憊的渾身無力。
這些日子怎麽會沒事?永錦病了,本來是在封鎖消息,可是山陽君見永錦一直不好,竟然讓人滿山陽的找治好過天花的大夫,來來回回一鬧,皇上病危的消息早就傳開了,現在黔南已經有人豎旗揚反,阿九正帶着人平叛,滇南的那些蠱師因爲朝廷不允許繼續用巫蠱的通令,也在滇南鬧得不可開交,李興懷守在滇南哪也去不了。
人心浮動,處處有事,連他也開始心裏沒底了。
上官鸢交代完嬷嬷回來就發現玉西澤坐在床邊垂着頭睡着了,她趕緊放輕腳步,過來把枕頭挪出來,扶着玉西澤讓他小心的躺下去,替他脫了鞋,讓他先躺一會兒。
現在的局勢,知情的人心裏沒底,幹事也沒了熱血激情,不知情的人也感受到了詭異的氣氛,即便長安城的天花在慢慢治好,可依舊士氣低落。
在莊園挨了兩天,上官鸢也可以回去了,玉西澤來接她,随她一塊去向昭德辭行,回去的馬車上,上官鸢頗爲興奮:“等下回去,我一定要好好沐浴,仔細泡了一泡,換上新衣裳再去看他們,可别把他們弄病了才好,這麽久沒見,可真是想得慌。”
“嗯,回去多看看就是了。”玉西澤握着她的手,看她精神十足,心裏也高興:“我們都等着你回家呢。”
她滿眼笑意,抱着玉西澤的胳膊靠着他,早已經歡喜難耐。
到了玉府門口,剛從車上下來,管家就沖了出來:“大人,夫人,方才上官府來消息,上官夫人病逝。”
玉西澤一驚,懷裏的人就軟了,他急忙抱住,把嬷嬷們也吓了一跳。
上官夫人先前就病了多時,天花一傳就染上了,一直在莊園細心養着,本來無事,眼見快好了卻突然離世,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