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呆呆的問:“爹爹,娘親怎麽了?”
“娘親不舒服。”雲徵倒了杯水就趕緊出去,等容兕吐夠了就讓她先漱漱口:“去躺會兒?”
容兕扶着他臉色微微泛白,無力的搖搖頭十分煩躁:“我現在躺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看見你就煩,你怎麽總在我面前晃悠啊。”
“......”雲徵無語了一下:“行行行,我不晃悠,我給你搬個小闆凳出來曬曬太陽行吧?”
他進屋拎了兩個凳子放在太陽底下,還去拿了茶壺和專門給她準備的杏子,然後扶着她小心坐下,容兕感受了一下還是不開心:“沒有可以靠的。”
靠的?“那我給你換椅子?”
她伸伸腿:“我想躺着曬太陽。”
“那我把床給你搬出來?”雲徵覺得她别扭的樣子太有趣了:“進屋休息吧,這裏不比王府,你在外面躺着,被人瞧見了也不妥當。”
容兕氣呼呼的進屋:“跟你來了就來了,本來就沒帶人幫忙看孩子,自己還不注意,我都說了不要也不聽,一個小客棧都能那麽興奮,隻圖一時快活,讓我遭罪。”
她嘟囔個不停,雲徵摸摸鼻子笑盈盈的跟着進去,摸摸他們姐弟兩的頭讓他們玩,自己跟着容兕進了卧房就把門關上。
次日一大早,雲徵就自己個去鎮上了,買米買面買肉買菜,油鹽醬醋茶一樣不少,連蠟燭都買了幾大包備着,拉了滿滿一車東西慢悠悠的走。
有官兵貼了告示,好多人去看,雲徵也去看,朝廷新拟定了稅律,免了今年年中所有的稅,隻收取年底的半年稅銀,而且今後,十四歲以下六十歲以上的人頭稅不收了。
有識字的人念出來,再一解釋,立馬在街上掀起軒然大波,歡呼聲比年節還要熱鬧,減免稅賦,與百姓息息相關,這與直接給他們錢無異。
百姓們奔走相告,雲徵也跟着笑了笑,又去買了些瓜果點心,全部裝在牛車上了才晃悠着回去。
新的稅律由蔡柏達一手拟定,先在戶部商量修改了三遍,才提請到朝堂,又與所有朝臣費了足足半個月的功夫細細修改,把每一個缺漏都補上了才由蔡柏達拿着定下的稅律去給永錦一一細說解說,永錦點了頭才用印下發各地,用最快的速度告知天下。
自從宣帝登基,朝廷就一直在百姓身上搜刮錢财,戰亂不斷,誰也不敢提減免稅賦的事,隻能一直吸着百姓的血扛起一場又一場的大戰,現在不打仗了,永錦也還小,尚不到立後納妃的年紀,太皇太後和太後雖然一直病着,但是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用錢的地方不多,正是減免稅賦收攏民心的絕好時機。
國庫缺錢,但是錢沒有了可以找幾個貪官權貴抄抄家,若是再這麽吸着百姓的血來供養權貴,隻怕早晚有一天會生出大亂子,所以,蔡柏達拟了新的稅律。
賦稅一減免,吏部緊跟着就減了所有朝臣的俸祿,宣華十五年,一品大員每個月才三百兩銀子,後來逐年增多,到了現在,一品大員每個月八百兩銀子,俸祿翻了不少,權貴有了閑錢就開始買地,把地價擡得越來越高,許多百姓隻能販賣田地賺錢,最後成了無田無地的佃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