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昭德忍不住哽咽起來,容兕含笑低頭:“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她要離開,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昭德,昭德無依無靠,一切都隻能靠自己,還帶着兩個孩子,既要幫着永錦管理宮廷,還要應付那些自私到了骨子裏的大長公主和君伯們,威帝一死,她就是長姐,身上責任極重。
三月出發,已經開春雪化,雲徵自個趕車,帶着他們母子三人就走了,一路暢玩遊覽,着實讓雲景和雲昭開了眼,他說是去邊城,卻還是回了當初住的小村院子,當初的院子交由村長照看,現在回去收拾收拾就能住。
在哪落腳的事,雲徵告訴過玉西澤,以防他擔心。
五月份的邊關不熱不冷,沒有匈奴侵擾,這裏的日子很閑适,容兕在屋裏教雲景寫字,雲昭就坐在屋外的台階上,認認真真的看着雲徵加固牛車。
“爹爹~”
“嗯?”雲徵拿着錘子用力敲了敲:“怎麽了?”
他不說話,爬起來跑進屋裏把容兕拉了出來,抱着容兕的腿,眼睛看着牛車一言不發。
容兕把他抱起來,看着雲徵把加固好的牛車靠在牆上,又拿了工具去修馬蹄鐵,“不是說,不窮兵黩武嗎?”
“是啊。”他低頭忙着:“但是提前做些準備總是好的,并不一定要大軍出征嘛。”
容兕皺了皺鼻子,給雲昭拉拉衣裳:“唉,随便某人了,反正現在孩子也生了,我自己也有錢,真要是做了小寡婦,随便找個人給齊國帶個口信或是給長安帶個口信,日子照樣能過下去。”
“嘶~”雲徵咬牙看着她:“我說你小小年紀一天到晚的怎麽就胡思亂想了呢?去,給我倒茶去。”
他故意沉臉斥了一聲,容兕抱着雲昭就扭頭進屋了,不一會兒,雲昭端着一杯涼白開小心翼翼的出來,站在廊下奶聲奶氣的喊:“爹爹,喝水。”
雲徵接過來一口飲下,看看屋外彎腰小聲問:“娘親在幹嘛?”
“教姐姐...那個。”他說不清,又抱着杯子蹬蹬蹬的跑回去。
雲徵跟進屋,看她們在寫字就過去看看,看完了還不忘咂咂嘴:“這一手字,寫不出我的韻味啊。”
“哼~”容兕不理他,依舊握着雲景的手慢慢寫:“手不要抖,慢點。”
雲徵去擰了帕子擦擦汗,自己坐下倒了杯水:“家裏什麽都沒有,明天我還是要去買些吃的回來。”
“爹爹。”雲景看着他:“那我們今天晚上吃什麽?”
“吃馕。”容兕把她扭回來繼續寫:“你爹爹自己動手烤的馕,不吃了一路了嗎?”
雲景不情願了:“那個不好吃。”
“那等下爹爹去給你買吃雞回來,先烤了吃怎麽樣?”雲徵像個土财主一樣吹吹茶:“你爹現在管家,兜裏有錢。”
“好~”他們倆歡喜壞了,齊刷刷的應了聲。
雲徵得意的沖容兕挑挑眉,容兕哼了一聲,卻有些不舒服,微微擡手擋了一下鼻子,雲徵立馬過來給她拍拍背,她卻還是趕緊起身跑外面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