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徵拍拍他的肩:“那公子做好準備,一個月後,入東宮。”
一個月!那麽快!姬恒突然緊張了,雖然來長安這麽久,一直在等這個機會,可是馬上就要看到結果的時候,他還是緊張的不行。
停靈期限一到,太皇太後的棺椁入墓,大臣們又要随同往皇陵去,同樣是烏烏怏怏一大群人,隻是這次,宮裏再無人管事,太後和皇後即便有威帝維護,可是丞相和六部尚書的權利已經能夠威懾威帝,所以她們倆的結局,一如容兕預料那般,太後被指責失德強制養病,停靈這些日子已經病倒了,皇後則被禁足,徹底沒了自由。
至于容兕,她一面未露也沒去道歉,也沒人去死咬着找她麻煩。
等大家一走,長安城再次寥落起來,大家都知道要變天,所以來武王府行走的人一下子變多了,人人都覺得雲徵憋着大動作,容兕應付了兩天就稱病不見客了,她實在沒心力在照看兩個小祖宗之後還去會客。
趁着陽光正好,在院中支起一把搖椅,容兕躺在上面眯覺,雲景和雲昭圍着搖椅追打,嘻嘻哈哈根本不肯安靜,時不時還撲到她身上嘻嘻哈哈的打鬧一陣。
小白從外面進來,到跟前看了看容兕,确定她沒有睡着才道:“小姐,長菀公主那邊的禦米殼已經停了一天了,她在正在大鬧呢,說是要見你。”
容兕這才動了動:“我不想見她,讓她出來走走吧,别攔着。”
“出府?”小白有些猶豫:“會不會有危險?萬一傷了人怎麽辦?”
“一個瘋子,傷了人還需要顧忌什麽?”容兕揪住雲昭的衣領:“不許跑了,吵得我頭疼,去喂喂魚安安靜靜的待一會兒行不行?”
雲昭小嘴撇起來,戳着肉肉的小手紮進容兕懷裏撒嬌:“娘親不兇,兇了不好看~”
他努力擡着小短腿要爬上去,雲景立馬來幫忙抱他,小白看了看他們,垂眼退了下去。
容兕那一瓷瓶似乎把阿菀砸傻了一樣,每日瘋瘋癫癫癡笑怒罵,靠着禦米殼才能保持片刻的冷靜,昭德因爲寒了心,除了守靈之外什麽都管了,即便阿菀癡傻的消息被她知道後她也不問,所以小白給阿菀府上的人傳信打開大門後,他們也立刻照做了。
不過半刻,瘋瘋癫癫被禦米殼折磨的幾近癫狂的阿菀從府裏沖了出來,大笑大叫,涕泗橫流,頭發隐隐多了許多灰白之處,枯草一樣散落着,衣服上還有許多藥漬,看起來污穢不堪。
“玉容兕!玉容兕你出來!玉容兕!”她扯着嗓子大喊,似乎這樣能夠讓容兕聽到一眼,結果隻是惹得路人頻頻回頭看熱鬧。
她在大街上跑了一圈,茫然的看着周圍不知該去何處,偌大的長安城,她尋不到一個可以去的地方,正無措,就有一群孩童舉着剛出爐的燒餅從她面前歡笑着跑過,芝麻的焦香味若有若無的傳來,把她所有的神思都拉扯了過去,下意識的追着小孩們兒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