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薨了,喪鍾敲響,很快百官就立刻進宮,威帝再怎麽不想過來,也得過來裝裝樣子,而且,太後與太皇太後的死脫不了幹系,剛剛又那樣鬧了一場,容兕還動手傷了阿菀,大家都是人證,這可要給個交代的。
容兕躲都沒躲,等丞相和六部尚書到了,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們,包括自己用瓷瓶砸了阿菀,說完就從慈甯宮離開去了書閣,書閣裏面沒人,她自顧自的上了樓,到了最高的地方才停住,雲徵就坐在窗外,靠着窗框看着慈甯宮的方向。
他似乎已經坐了很久了,發梢已經被風吹得打結,手指勾着一隻項圈,是太皇太後送他的,在得知所有真相之前,他一直戴着,後來就不戴了,砸壞過,又讓人修好了,現在還能看出修補的痕迹。
“雖然受了太後的驚吓和責問,可是神态安詳。”容兕走到窗邊把懷裏的手帕拿出來:“蒼溪嬷嬷是自己撞得,我看的真真切切,她把這個東西給我,想必是讓我轉交給你,你看看。”
把手帕遞過去,雲徵看了一眼才接,靜默的打開,上面寫了很多。
容兕遠遠眺望慈甯宮:“容我猜猜看,太皇太後一直覺得你想要自立,所以她把廢帝的遺诏給了我們,把印章給了我們,她覺得虧欠你,就把自己能給的都給你,今日太後和皇後會來,應該也在她的算計裏,蒼溪嬷嬷在我和長公主進去之時自盡,讓我們做了人證。
太後那一聲質問大家都聽到了,蒼溪嬷嬷那一聲故意的大喊也是證據,太皇太後之死與太後脫不了幹系,皇後也會受到牽連,如此一來,後宮中可能會你産生阻礙的兩個女人都會被牽連,若是新帝登基,隻怕也是冷宮安養的下場,她和蒼溪嬷嬷再給你鋪路,對嗎?”
雲徵把手帕握在手裏,沉默良久轉過來笑了笑:“怎麽想到會來這裏找我的?我又沒告訴過你。”
容兕看着他,也展眉一笑:“心有靈犀。”
“正是如此。”雲徵在她唇上點了點,從窗戶跳進來,折好手帕塞進懷裏:“方才砸了人,手疼不疼?我揉揉。”
他拉着容兕的手小心的吹了吹揉了揉,還湊到唇邊親了一下,容兕看着他,覺得還是該把事情說出來:“她們走前,都想再見你一面。”
“不見得好。”雲徵微微含笑:“兩清了,我會厚葬她們的。”
他揉了幾下把容兕攬進懷裏:“其實她走了之後,我才不會有所顧忌,畢竟是養育之恩,不管其中摻雜了多少的龌龊,不管我有多麽恨她,那些年,她真的很寵我,即便是捧殺,我也感激她沒讓無父無母的我覺得有一絲可憐。”
容兕輕輕拍着他的背:“我明白,你現在沒有心裏的束縛了。”
“嗯。”雲徵直起來揉住她的臉,再次展眉帶笑:“國喪之後,我就會讓太醫替威帝徹底絕育,宣帝的兒子,誰都别想有血脈傳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