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兕等在她門口,蔺蕭便找了過來:“我已經飛鴿傳書和王爺說明情況了,好好的大婚成了這個樣子,齊國隻怕又要重新換血了,我們接下來是回去還是留在這裏等年後又走。”
“等年後吧,我們現在走了,不妥。”容兕看看他:“盛安華的屍體怎麽處置的?”
“一把火燒了呗。”蔺蕭抱着手:“盛府所有人的都被誅殺,屍體全部堆在城外亂葬崗一把火燒沒了,也算是趕盡殺絕斬草除根了,那些黎姓子弟生怕除不盡惹來報複。”
容兕微微垂眼,看着黎姜的屋子略有遺憾:“若他經得住一時誘惑,或是和姐姐坦誠,也不至于會這樣,就是不知他臨死前想和姐姐說什麽。”
“還能說什麽?悔之晚矣罷了。”蔺蕭摸着自己受傷的胳膊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個婦人雖然不過幾句話,但可見心機深沉,借着照顧男主人的機會爬上床是遲早的事,而且一個丫鬟就敢自作主張生下孩子,隻能說是個一心往上爬的主,遇上這樣的女人,能經受得住誘惑的男人可不多,就算是盛安華與郡主坦白了,郡主進門之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容兕端着手看向他:“話說,你可有喜歡的女子了?何時成親?”
“我?”蔺蕭摸摸下巴:“我其實挺着急的,特别想讓我爹娘替我包辦,隻可惜他們倆似乎把我忘了,自從我大哥給他們生了孫子之後,覺得我家後繼有人了,他們就徹底放棄我了,我還真害怕自己死而無妻。”
容兕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默默轉過來并不想接話。
“唉~你家小丫鬟挺多啊。”蔺蕭打起了她的主意:“你認識的小姐應該也不少啊,撮合撮合吧。”
“國喪期間嚴禁嫁娶。”容兕轉身走人。
蔺蕭跟上去:“不是吧,好歹也是青梅竹馬的交情,你孩子都能跑了我還是個孤家寡人,也太慘了。”
“就沖你這份上趕着把自己賣出去的心,我覺得你離出手不遠了。”
“那你給我送份大禮吧,我惦記武王爺的那柄佩劍好多年了。”
“你臉真大。”
他們倆走遠,蔺蕭還在叨叨,就差直接把自己的終身大事托付在容兕身上了。
黎姜把自己關在屋裏整整三日才開門,卻也因身上的傷口惡化而病倒,短短幾日,瘦的不成.人形,飲食不濟,茶飯不思,太醫說,是悲痛過度心思郁結。
容兕小心的替她上藥,輕聲說道:“現在所有人也算是老實,并無什麽不妥,就等姐姐好起來接掌大權呢。”
黎姜躺在床上目光無神,眼窩都陷進去了,嗓音沙啞聲音極低:“容兒,我爲他哭了三天,都沒想明白這樣值不值。”
“盛将軍欺瞞算計姐姐,姐姐依舊會爲他哭,是因爲姐姐情根深種。”容兕繼續上藥:“或許将來再難尋一份這般不管不顧的情義,可是等姐姐遇上了對的人才會知道,真正将你放在心裏的人,是舍不得讓你哭的,更舍不得讓你獨當一面,把你護作嬌花替你遮風擋雨的那個人,還沒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