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兕拉着她輕輕搖頭示意她不能亂說話,等雲景乖了才溫聲道:“觀音婢年紀尚小不懂規矩,臣婦回去會教導她的,太後的話臣妾記住了,還望太後放心,臣婦會以雲家香火爲重。”
太後輕輕點頭:“你能這般通情達理就好,另外,東邊莊子的事哀家知道了,祁雙除掉了那麽多的王爺,偏偏選中了山陽君的孫子,哀家雖未見過那個孩子,可是祁雙自己選的,想來也不會有錯,哀家老了,年輕時有再多的不甘,現在也做不了什麽了。
哀家讓你來,就是想讓你提醒祁雙,雲家忠烈,無論何時,都不能自立爲君,他現在權傾朝野,若有異心無人能擋,哀家知道,他不願意毀了雲家的名聲,可是人心思變,将來如何誰都說不準。”
聽她說完,容兕這才說道:“雲家忠烈,雲哥哥一直記得,君王主江山,将士守國門,雲家忠烈骨血必回世代相承,太後大可安心。”
太後看了看她:“太子并非明君,哀家曆經皇家四代君主,深知薄情是皇家本性,太子其位不昌,他能除掉二皇子妃的孩子,自然也能除掉太子以後的孩子,哀家老了,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哀家沒幾天好日子了,别讓哀家瞧見江山易主,怪心酸的。”
她絮絮叨叨的說了這麽多,但是重點卻不清晰,容兕有疑,覺得很是奇怪,卻也耐心聽完,小坐半刻見禮告退,牽着雲景出來還有些捉摸不透。
“王妃留步。”蒼溪跟了出來:“宮裏現在亂糟糟的,奴婢送送王妃吧。”
看她像是有話要與自己說,容兕點了點頭,雲景照樣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時不時蹲下來玩一會兒等着容兕,看她們走得慢,就乖乖等着,可是耐心不夠,等了幾次就兀自跑去到前面去玩了,所幸還能一直看見她。
蒼溪扶着容兕說道:“太後的身子是越發不好了,這些日子總是睡不着,說是瞧見了很多故人,前些年還有妃嫔時常過來請安說話,可是宮裏上了年紀的妃嫔這些年去了不少,進宮不多久的妃嫔,連皇上都懶得費心思去讨好,就更不會到太後跟前了。
皇上重病之後,就連皇子們也都不常來了,公主們就更不必說,個個都開始琢磨起自己的小心思,嫔妃們偶爾來,也多是打聽消息,太後時常念叨,終究不是親祖母,老了誰都不願意到跟前來說話,要不是慈甯宮李還有幾個年歲大的嬷嬷陪着,太後就更孤獨了。
那日祁雙公子砸了太後的佛龛,太後難過了好幾日,她想交代的事情不少,可是祁雙公子已經不願意見她了,王妃的性情是極好的,所以隻能勞煩王妃過來,好借王妃之口告訴祁雙公子,這輩子,太後做了不少錯事,奴婢知道她現在也後悔了。
對于祁雙公子,她算是手下留情了,時至今日,許多事情已經沒辦法回頭,太後年紀也大了,好多事情有心無力,方才說了那麽多,還請王妃别覺得煩,一個沒人陪着說話的老人家,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聽她說話的,總是會多說上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