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德爲了以假亂真,真的讓孟令于往自己身上種了蠱,一連多日,她被折磨的身形消瘦,加之每日喝下的湯藥,足以以假亂真,雲暖和堯堯就先被接去武王府,雲暖很關心昭德,總想回去看看,可是小孩子不穩妥,也怕她們遇上髒東西,所以容兕也不答應。
一直到了七月初,一直跟着巧兒的阿五總算是讓人送來了消息,抓到長虞了,已經送去交給孟令于。
數年沒有審問過凡人,孟令于有些生疏了,不大不小的屋子,兩張相對的椅子,中間一張小方桌,桌上放着酒具。
看着長虞,孟令于有些怅然:“你都快四十了,竟然還能如此年輕貌美,爲了青春永駐,用自己的身子養蠱可舒服?”
長虞看着桌上的酒具不搭理她,孟令于動手倒了兩杯酒:“你嫁給我大哥那年,我年紀雖小,所幸記事過早,至今仍舊忘不了你的美貌,你的美貌真是穿腸毒藥,害了我林氏,也害了趙家,你帶着孩子離開,我還以爲你不會再爲鎮南王賣命了呢。”
“你以爲?”長虞笑了:“你以爲的事情太多了,孟孟,在燕國朝堂浸染多年,你依舊不夠老練奸詐,離了你最擅長的破案一職,當真沒什麽能拿出手了。”
孟令于不關心她的諷刺,以尋常語氣問道:“孩子可還好嗎?你不把他帶在身邊,難不成是留在滇南做人質了?”
長虞夫人的神情微變:“此次來,我就沒打算回去了,否則,你們不會那麽容易給我下套。”
“不打算回去?”孟令于細細的琢磨這句話:“看來,你被鎮南王棄了,他尋到更好蠱師了嗎?”
“算是吧,一命換一命,是鎮南王府的規矩。”長虞端起面前的酒:“你們要是滅了鎮南王府,也别找那個孩子,行嗎?”
孟令于也端起來:“我是生意人,并非朝廷命官。”
“生意人?”長虞笑了一下把酒喝下:“林氏原先就是生意人。”
孟令于喝了酒站起來:“怎麽處置你是大理寺的事,交不交待來長安做什麽也是你的事,你好之爲之吧。”
她要出去,長虞開口叫住她:“孟孟,你恨我對吧?若不是我引誘了你大哥,林氏不會遇上滅門大禍,其實當年我挺喜歡你的,活潑可愛,懂事乖巧,林氏的人都看不起我,隻有你每日纏着我要蠱蟲玩,絲毫不嫌棄我蠱師的身份,要不是我,你不至于颠沛流離那麽多年,既如此,不如給我一個痛快?”
孟令于笑起來:“算了。”
她開門出去,在太陽底下站了一會兒,看看等在旁邊的方寶問道:“你說我是不是心腸變軟了?竟然沒勇氣把抹了毒藥的酒杯拿出來用。”
“公子确定不是怕弄錯了毒死自己?”
孟令于黑了臉:“你很煩啊!”
她氣呼呼的走開,方寶一頭霧水:“我沒說錯啊,怎麽就生氣了呢?”
他搞不明白,等大理寺的人來把長虞帶走的時候,看見孟令于站在院子裏發呆就更加想不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