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四妹,生來就是嫡公主,身份何等尊貴啊,隻是好可悲啊,廢後聽了趙家的話給她定下新科狀元郎的時候,你一聲不吭,廢後爲她退婚你也不表态,後來更是将她定親退親,生生壞了她的清譽,楚清是什麽東西?一個手下兵馬無數卻連自己東西都守不住的廢物。
他是降臣,三十多的老男人,曾經妻妾成群,黎姜執意退婚都看不上的一個男人,你卻要四妹嫁給他,他配得上嗎?四妹結局如何?死了也不得清白,還是太後着人替她掙得臉面,你呢?什麽都沒做,一直冷眼旁觀,出事的可是你的女兒啊。
還有我,自幼我與母親便相依爲命,母親早就失寵了,我從未感受過你一次關懷,太後想把我指婚給雲祁雙,我便把嫁給雲祁雙看作是我和母親日後所有的希望,結果呢,我的希望沒了,我恨啊,可我能怎麽樣?我除了有太後一句話我什麽都沒有。
你知道那種救命稻草被人搶走的感覺嗎?我知道,所以我恨啊,我恨玉容兕,可我更恨你和太後,你們把我當做什麽了?我不争取,太後說我無用,甚至暗示我母親會在宮裏受委屈,我争取了,我努力了,可結果呢?你一句話就殺我母親。
父皇,你有那麽多兒女,不知道你能記住幾個人的名字,我們這些兒女,在你眼裏算什麽呢?算是你寵幸後妃之後留下的證據嗎?你從未給過我們一次父親該有的矚目,從未把我們放在心裏替我們想想,你心裏永遠都隻有自己,永遠都是。”
她說了那麽多,宣帝什麽動靜都沒有,先前對自己的兒女就沒有一絲親情,此刻聽了她的話,更不會有什麽情緒波動了。
阿菀像是說累了,也像是終于把一直想說的話說出來了一樣輕松,長長一口噓聲,轉身出了寝殿,沒對太醫們交代半句就走了。
水芙小心的瞧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問:“公主,要不去禦花園散散心?”
阿菀輕輕搖頭,倒是突然停下來,瞧着屋檐下一個新築起的燕巢呆愣起來,好一會兒了,她才問水芙:“被人真心疼愛關心,是什麽感覺啊?我都忘了。”
水芙張了張嘴,垂眼一想就道:“這幾日的天氣都不錯,公主可要去城外走一走?”
阿菀稍稍失神,把目光從燕巢挪開,輕輕點了點頭。
宣帝的後事具體怎麽辦已經商議好了,國庫沒錢,想要大操大辦都不可能,而且太子也不願意給宣帝大操大辦,國庫攏共就那麽點錢,都花在快死的宣帝身上了,那等他登基不久沒錢可以指使了?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一切從簡,就連沒有修完的陵墓,都縮小了一半規制。
宣帝的後事就這麽确定下來了,反正太子都不關心,大臣們自然不會去管,又不是埋自己,就算是用草席一裹丢去亂葬崗了也與他們無關。
說完後事,二皇子定淳故意問道:“父王後妃衆多,無子嗣的更多,父王口谕是要她們全部殉葬,不知太子可要圓一圓父皇的心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