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徵這才坐下來,讓丫鬟端了茶上來,喝了口淡淡詢問:“皇上的身子,如何了?”
太醫老實回答:“隻怕挨不過年下,皇上内需中空,因爲氣血凝結,其實早已經不适合近女色了,可是卻不加節制,現在已經被掏空了身子。”
“現在每日躺着也不好受。”雲徵手指輕敲:“你可聽說過一種病,身上會密密麻麻的長滿膿瘡,劇痛奇癢無比,患者往往不是病死的,而是将自己的皮肉撓爛流血而亡的?”
太醫心裏一顫,小心翼翼的回答:“公子所說的,像是毒瘡症,此病極爲兇險,基本無藥可可醫,患者死前受盡折磨,可謂極慘。”
雲徵喝了口茶,順勢看了他一眼,沒有接話,太醫反倒緊張起來,思慮半響,做了一揖,端起茶盞也喝了一口。
容兕醒後,太醫仔細把了脈,看了雲徵一眼斟酌着說道:“夫人的身子很虛,安胎藥隻保胎兒不保夫人,公子不如學習民間産婦,飲食上不要那麽精緻,這與暖屋嬌花是一個道理。”
雲徵認真聽了,讓容兕好好歇着,被太醫引到門口,太醫這才說道:“微臣說句不當聽的話,夫人腹中孩子像是女胎,若是留着,夫人也會吃大苦頭的,不如去子留母,讓夫人好好将養身子,待底子補起來了,再行生育之事。”
雲徵眉頭皺在一起:“留下孩子,會如何?”
太醫如實相告:“現在六個月,若是夫人的身子能在這兩個月裏養回力氣,那生産之時的危險便會少五成,但在這段日子裏,夫人萬萬不可多食,必不能讓腹中胎兒過大,以減少生産時的危險和痛苦。”
“那兩個月内,你有把握讓她養回力氣嗎?”雲徵關心這個:“我也實話實說,我舍不得這個孩子,也舍不得容兒以命相搏,不管是男是女,隻要能留下,就必須留下。”
太醫沉吟許久:“微臣,又七成的把握。”
“那就調養身子吧。”雲徵決定下來:“仔細調養,需要什麽就說。”
“是。”
太醫小心的應了,雲徵這才進屋,容兕靠在床上輕輕摸着肚子,像是在和肚子裏的孩子商量:“乖一點好不好?不要一直動來東去的,娘親好累啊,是不是要出去外面走一走了?那等爹爹回來了,我們再出去好不好?”
“怎麽了?”雲徵坐下來小心的把手放在她肚子上,感覺到手心被踢了,忍不住笑起來:“真是個好動的。”
容兕神色憔悴,卻也笑了起來:“還是出去走走吧,感覺隻要我躺着這孩子就不安分,怕是不喜歡我好好躺着。”
雲徵小心的把她扶起來:“那就慢慢走一走,今晚想吃什麽?想不想試一試農家菜?”
“農家菜?”容兕挺感興趣的:“若是新鮮的瓜菜做的,想來倒是十分好。”
給她穿上鞋,雲徵扶着她出去:“行,那就讓丫鬟去找個做飯好吃的農婦來給你露一手,小心。”
(本章完)